第38章 想要被无条件的选择
邹冉受了情伤，一心想离开江城这个伤心地。
秋绥很想她这个唯一的朋友留下来，却是无能为力。
江城机场！
“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邹冉的声音还是哑哑的。
邹冉轻轻抱住了秋绥，一时间，她好像成熟了不少。
她把下颚靠在秋绥肩上，声音明显沉稳很多。
“绥绥，叶然的事儿让我明白，人一定要自私一点儿。闻之舟是个很好的人，我要是你，就想尽一切办法抓紧他。”
很快，邹冉就拖着行李箱，隐在人群中。
出了机场，迎面强烈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这个夏天，好像燥热的不像话，即使穿着一件单薄的雪纺上衣，后背还是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抬手擦了擦汗，一个熟悉的人影差点儿让她晃了神。
闻之舟走了过来，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问，“送走邹冉了？”
秋绥拉开了些距离，“嗯！”
闻之舟打开太阳伞，稳稳的罩住秋绥，“天太热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车里，陷入了一个安静的氛围。
秋绥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头不断打结，邹冉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如果她选择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闻之舟对她所有的好，即使他以后有怨言，后悔因为自己放弃出国，那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她不知道这个事儿。
可那样，她真就能安稳的过一辈子吗？
良久，秋绥开口，“工作还顺利吗？”
“嗯，还可以！”不咸不淡的回答。
秋绥侧目看闻之舟，头发剪短了些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显得更有棱角一些。仔细看，他眼角下垂着，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倦态。
好像在毕业之后，大家都突然一下子成熟了些。
她试探性的开口，“邹冉说，叶然在前途和她之间，选择了前途。”
像是看穿了秋绥的心思，闻之舟没有任何犹豫的打断她，”我不会那样的。”他勾了勾嘴唇，目光变得更有神，“我只选择绥绥。”
那样的回答反而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那么的坚定，映衬出她的卑劣。
“之舟，前面停一下吧！”
车子平稳的停在路边，秋绥摸了摸口袋的烟盒，又想起闻之舟还在身边，只能按捺下那阵难受。
“你妈找过我了。”
闻之舟眉头蹙了起来，偏头看秋绥，急迫的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希望我们分手。”
秋绥直直的迎上闻之舟的视线，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伸手拉住秋绥的手腕，“绥绥，那不是我的想法。”
他剧烈的摇头，企图证明自己的真诚。
秋绥收回手腕，“我听说，你拿到了很好的医学院的留学机会。”
闻之舟五官舒展开，向前靠近了些，“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拒绝了，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
他眼里闪动着光芒，迫切的希望得到秋绥的认可。
“之舟，我还听阿姨讲，你的梦想是做一个无国界医生。”
闻之舟眼神暗淡了些，“那只是小时候的想法而已。”
“真的吗？”秋绥皱着眉头看他，直到盯到他垂下眼眸。
秋绥唇线紧抿，打开车窗，直到凉爽的清风吹了进来，又重新恢复镇静。
她不是个纠结的人，面对闻之舟，她已经交出了自己所能给的所有真心。
她声音清冷，“闻之舟，你给我听好，你妈说的话有道理，我们不管是家庭氛围还是条件都有极大的距离，在一起会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还有，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话音落下，闻之舟目光转而深邃，看人看不透彻。
“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认真的去考虑考虑，我到底值不值得！”秋绥看着他，眼神坚定无比。
闻之舟一阵沉默，扯了扯领口的衬衫扣子，看起来焦躁不安。
良久，他开口，“绥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国几年，你会选择等我吗？”
一时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过无数种结果，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她喜欢闻之舟，甚至想过跟他步入一个家庭，这就是她愿意给予的全部。
闻之舟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立马轻声说道，“我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自私的让你等呢！”
他将秋绥送回家，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秋绥脑海中出现，他动摇了？
楼上，向桉渝拉开窗帘一角，看着秋绥坐在闻之舟车上，两人神情淡漠，不如往日般难舍难分。他嘴角浅浅上扬了些弧度，目光暗沉了下去，像潜伏在暗处的野兽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待秋绥进门，果然如他想象般，表情并不好。
“怎么，吵架了吗？”
秋绥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高中生就好好学习，别打听有的没的。”
向桉渝抱住双臂，靠在沙发后背上，脸上笑意不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影响到心情。
秋绥随手拿起一根橡皮筋，随意扎起头发，露出有些微汗珠的脖颈。
向桉渝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那些蛰伏的欲望又被勾了出来。
秋绥心绪不宁，见向桉渝悠闲得很，忍不住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女孩子和梦想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什么？”
向桉渝撑在沙发的手微微用力，光洁的小臂上显露出了线条，微微俯身，带着漫不经心的坚定，“我选喜欢的人。”
秋绥好似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可抬眼，少年分明低垂着脑袋。
“我会无条件选择喜欢的人。”向桉渝又重复道。
秋绥微微一愣，目光闪过一丝异样，随即镇定下来，径直走过向桉渝身边，“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向桉渝也不恼，轻笑一声，歪头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因为我的梦想就是得到你。”
秋绥走进屋里，反复刷新着手机，没有一条闻之舟的消息。
后知后觉般涌起一丝懊悔，如果她没有再给他一次机会，闻之舟就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选择，那现在这些令人恐慌的等待也不会有。
她自诩不会做一个自私的人，可潜意识还是想要被无条件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