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不介意一起去死
秋绥站在窗台边，穿着一件坎肩的小白裙，到膝盖的位置，垫着脚晾衣服，看见白嫩的大腿若隐若现。
秋绥身高只有1米65，身材纤细，鼻梁和嘴巴都呈现出精致的小巧感，加上一身小白裙，倒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只是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瞳迎着光好像一块讳莫如深的墨玉，去除了几分轮廓的柔，加上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一股子厌世感，优越的眉骨间又夹杂着几分傲慢与野性，自觉散发出不是好招惹的气息。
她甩了甩皱巴巴的衣服，粗而黑的刚洗过的长直发随着动作轻微舞动，沁人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屋子，却不觉得腻，像薄荷一样让人清醒。
这副景象不仅刻在了少年心里，还重现在了绯黄的纸张上。
满屋子都是铅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明显的，节奏越来越快，作画之人想必也乐在其中。
“在画什么？”
秋绥见向桉渝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扫过来。
向桉渝赶紧合上本子，脸颊有些泛红。
“没画什么。”说完他从沙发起身向画架走去。
秋绥跟着走过去，见画架上是一幅极美的风景。树木、小溪、街道都在阳光的掩映下，透亮的发着光。
她弯下腰，带着湿气的香味儿直愣愣的钻进少年鼻尖，避无可避。
“好美！”秋绥仔细欣赏着。
向桉渝余光瞥见她柔和的下颚线以及修长好看的后脖颈，再往下，能清楚看到布料掩映下的漂亮蝴蝶骨。
少年咬了咬下嘴唇，声音柔和：“是啊，好美。”
秋绥起身，满意的笑了笑，心里想道：能画出这样纯净的美，想必内心也是美好的，他一定是在慢慢好转吧！
“叩叩叩！”很激烈的敲门声。
这个小破屋只有那位才会光临。
秋绥不耐烦的打开门，没好气的说：“你又有什么事儿？”
杨丽蓉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没大没小的，一声外婆也不喊。”
秋绥斜靠在门框边，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我这小屋，可不配您光临啊？”
“我来是有正式跟你说。”说着提步就要往里闯。
秋绥用脚尖抵住不稳当的门，“上次说的还不清楚吗？我身上已经没有东西让你搜刮了。”后扬起自嘲得弧度，“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
不时有人路过，老太太被挡在门外觉得有些羞愧，又气急败坏起来，“你弟弟马上就要升中学了，他想读的那个学校学费巨贵，你当姐姐的真的不帮衬着点儿吗”
秋绥不为所动，“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丽蓉见状软了下来，眼珠子里刚冒出几分祈求的意味，屋里就传来清爽的男声：“姐姐，是谁啊！”
听见声音，杨丽蓉垂下眼眸，眉毛上挑：“好啊，果然是藏男人了，怪不得，连家里人都不管了。”她指着秋绥鼻子，酝酿着大骂一场。
谁料“哐当”一声，秋绥一把踢开了门，杨丽蓉一眼就看见了向桉渝。
秋绥语气强硬，“看清楚了，他才是我弟弟，在一个本上的弟弟。”
杨丽蓉有些愣住，一个本上的？
秋绥说出她的内心所想：“对，就是向宁远的儿子。”
“哼！没有亲缘关系的弟弟当个宝，亲舅舅的弟弟是一点儿也不管。”说着大跨步进了屋。
舅舅？当初就为了给舅舅买房，逼着秋韵嫁了她亲爹，现在又要为了那表弟来逼迫她。
“你舅舅待你也不薄啊！”
这么些年对她没有一句问候，反而纵容着杨丽蓉的行为，这叫不薄？
内心的小火苗越蹿越高，秋绥捏住自己的裙角，暗自用力揉搓着。
“来，把这门打开点，让大家看看你和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弟弟住一起。”她高亢的嗓音吸引了不少邻居从窗口探出脑袋。
秋绥越沉默，她便越兴奋。
用凌厉的语言攻击让别人在她面前屈服以此获得快感，她屡试不爽，即使这个人是她亲外孙，也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不知道是不是打着姐弟的幌子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秋绥咬着牙，狠狠的盯住杨丽蓉，眼底压抑着怒火。
或许是被她的眼神吓到，杨丽蓉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你盯着我干嘛，赶紧把钱拿出来，以后你要怎么鬼混我都不管你。”
她的眉头越发蹙紧，带着一股子倔强之色，“我这里，你一分钱都别想再拿到。”
“你”，她气得双肩有些颤抖，说着扬起手掌。
在半空中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他宽厚的手背，隐隐有些青筋显露。
向桉渝稍稍用力，那干枯的手腕在他手中宛如易碎的枯枝。
“来人了，来人了，这里有人打老年人了。”杨丽蓉大声叫喊着。
向桉渝没有丝毫退缩，“她都说不想给你钱了，你为什么要揪着不放。”语气是平静，但周遭却夹杂着暗流涌动。
向桉渝用力一推，杨丽蓉摔在身后的木桌上，发出一声嚎叫。
“阿渝！”
秋绥伸手去拉他却落了空。
他逼近杨丽蓉，柔和的下颚线越绷越紧，身上那种毫不在乎的架势吓到了两人。
杨丽蓉颤抖着嘴唇：“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俯身凑近杨丽蓉耳边，压低了嗓音，一点儿也不见少年气，满是阴霾，“再敢欺负她，我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也不介意一起去死！”
说完，他撑起身，浅浅的笑了下，依稀可见嘴角的两个梨涡。
杨丽蓉凹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只觉一股子凉意从头顶直直的灌入脚底。
秋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与此同时，向桉渝已经双手握住杨丽蓉的肩，轻缓的将她扶了起来。
“奶奶，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他长长的睫毛不停的上下颤动着，看起来很紧张委屈。
秋绥松了口气，刚才似乎从他身上看见了嗜血的杀意，想来是她多想了而已。
她拉开向桉渝，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手背，隔绝开他与杨丽蓉。
“你赶紧走吧！别再”
话还未说完，杨丽蓉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嗯？秋绥正疑惑，只听向桉渝在身后低语，“或许她有些不忍心了吧！”
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