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衣服脱了
“把衣服脱了!”
正倒完水的向桉渝一脸懵。
“衣服脱了!”
确定他没听错后,脸上浮起一片红色。
“姐,姐姐!”
秋绥拿过一边的药开始琢磨起来先擦哪样。
向桉渝这才了然。
他坐在秋绥旁边,一把撩起衣服,露出整个腹部。
只见腹下有一条长长的红色於痕,她眉头一皱。
向桉渝赶紧回道:“不是他们打的,是我打他们时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
秋绥这才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擦拭着伤口。
男孩儿身形消瘦,还不见刚毅的轮廓,但瘦而不柴,光洁白嫩的肌肉线条已有了些雏形。
“还说你没练过,四个人你都打?”
向桉渝有些羞愧的垂下眼眸,“打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多?”秋绥睨了他一眼,“学校有人欺负你?”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睫毛却上下扇动着。
明显在说谎!
秋绥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他撩着衣服的手有些微颤抖,秋绥顺着瘀伤往上,直至碰到他洁白的棉质短袖,她抬眸。
向桉渝了然的上拉下一角,长长的於痕至他高挺的胸膛结束。
因为他胸口起伏频率越来越快,秋绥好几次药都没抹到伤口处。
“别动!”秋绥说道。
向桉渝咬了咬下嘴唇,颤抖得更明显。
秋绥只好扔掉棉签,将药膏挤在手心,径直抹在伤口处。
冰凉的触感却让向桉渝越发灼热。
秋绥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孩儿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后背!”
身体上的温度陡然降了下去,向桉渝冒起一阵冷汗,半天没有动弹。
秋绥见过他后背老旧的伤痕,没有强制,“你要觉得不方便,那我们明天去医院。”
话音刚落,向桉渝已经背过身,红色的脚印周边布满了小小的圆形伤疤。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直接看到,秋绥内心涌起一阵反胃,她别过头。
“小时候,有次家里着火了,被烧着的木椅砸了,就留了些伤口。”
真拙劣的借口!
“没吓着你吧!姐姐。”
秋绥强压下内心的慌张,“没有,我没这么胆小。”
她的手指不经意碰过他的伤疤,传来一阵粗粝感,莫大的恐惧从黑暗处喷薄而来,似要将她笼罩。
向桉渝感觉到她手指间的微微颤抖,嘴角扬起不易被察觉的弧度。
“好了,可以了。”
说完,秋绥逃也似的进了房间。
向桉渝瞥见她慌张的身影,鼻尖发出一声嗤笑。
少年清澈的脸上浮上了些阴霾。
秋绥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冷静下来,她瘫软在地上,伸手去够后背,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心底抓狂。
她用力一抓,企图扫平那些障碍。
换来的只是一阵刺痛。
调整好心情后,又抱出自己被子向沙发走去。
只见向桉渝睡得安详,嘴角还挂着笑意,像入了一个美梦。
她轻手轻脚的为他盖好被子,而后一夜无眠。
——
“什么,你把你继父的儿子带回来养着了?”
秋绥赶紧捂住邹冉的嘴巴,两人此时正走在学校的主道上,人来人往的。
“我的冉冉,别激动。”
邹冉镇定了几分,还是左右摇摆着头表示不理解。
“说到底,他跟你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你带着他以后怎么找男朋友,怎么结婚?”
秋绥满不在乎的说:“我没想这么多。”
注视到身边人的视线,秋绥赶紧回到:“你也不用把我当圣人,遗嘱里有写,我养他六年,分我一半遗产。”
“所以,你是为了钱?”
“不然呢。”秋绥挑了挑眉,一脸笃定。
这让邹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自己日子就够难过了,弄个拖油瓶那还怎么得了。”
“当然,我不会这么傻的。”秋绥顺着回答,脑海却浮现出少年清澈的模样。
“所以阿,绥绥,上天不会把你所有的窗口都封死的,你没了何临,但有钱了。”
邹冉以为秋绥还没从失恋中走出,赶忙安慰道。
秋绥随即将捉弄何临的事说了出去,邹冉笑得直不起腰,直呼太解气了。
秋绥扶住她,没忘了问正事:“冉冉,我听说你有个表哥是做心理咨询的。”
邹冉闻言立马打起了精神:“绥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那弟弟。”
邹冉刚松懈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
“你弟弟,他有心理疾病?”
“抑郁症?”
邹冉摇了摇头道:“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幸啊!”
“我表哥是江北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后面又去国外深造过,能力你不用担心,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秋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