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都是自己喜欢的活动，但季维泽打不起什么精神。
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想起另一个人。
林可可也察觉到他心不在焉，再联想起上一次录制时，他对唐虞不加掩饰的好感。
虽然林可可对季维泽这款不感兴趣，但这不妨碍她不爽。
唐虞有什么好的？！
要说唐虞有什么好的，季维泽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但在他心里，这位前女友很好，特别好。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便利店，她付款时一个没拿稳，手里的矿泉水咕噜噜滚得好远，停在自己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递过去。
分手那天，虽然她动作很小声，但他还是醒了，默默地看着她收拾行李，甚至临走前还帮他添满了狗粮。
睁眼到天亮。
季维泽虽然人在林可可身边，心却跑远了。
“……”
她说的话传进耳朵里，都变成不经处理的一串字符，从另一只耳朵里出来。
直到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他一愣：“你说什么？”
林可可见他终于回神：“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唐虞的。”
既然是秘密，那肯定不会轻易告诉他。
季维泽也不废话。
“要我怎么样才肯说？”
林可可想了想，指着射击场柜台上摆放的纪念品金牌。
那是只有全中十环才能领取的，难度极高。
老板非常得意，毕竟自从上一个不留名的路人达成以后，几年了都没人挑战成功。
“我要那个。”
“行。”
当天甚至在体育馆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据围观群众相传，有个190大帅哥一怒为红颜，二十连发全中十环，然后把纪念品送给了同行的漂亮女生。
“演的吧！怎么不去当运动员啊？！”
“肯定是演的，不然怎么没有大帅哥送我？”
“就是，不是还有摄像机跟着吗，现在的综艺啊，都是剧本，剧本！”
……
＊
纪念品金牌是塑料做的，不是真的。
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
但最后播出来的效果，自己在镜头里肯定成了大受追捧的女主角。
说不上为什么，她居然有点羡慕。
在返回小屋的车上，林可可告诉季维泽。
唐虞和秦霄认识。
她是无意间看到的，秦霄的微信页面里，给唐虞的备注是“小鱼”。
没有人会给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起这种备注。
经过她的追问，秦霄终于松口，承认。
“曾经认识……是朋友。”
异性朋友也分很多种：互相看不上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
但秦霄和唐虞所表现出来，礼貌又拘谨。
大概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吧。
林可可压根没想过一种类型，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
＊
玩得很尽兴。
唐虞和秦霄退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有大片淡粉色的云在天际聚集，照得人身上也蒙上一层灿辉。
相视一笑。
分别已久的两人就这么变亲近了。
“谢谢你，秦霄。”唐虞诚恳地说。
无论是出发前悉心做的准备，还是游玩过程中无意识的照顾，她都能感觉到。
他是这么温柔的人，无论对谁。
秦霄问：“玩得开心吗？”
“开心！”
唐虞几乎不加思索：“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好像能做回真实的自己。”
秦霄怔住。
因为最后一个项目花费时间过长，其他嘉宾都已经回到小屋了，节目组也发来催促。
suv停在不远处，工作人员忙碌地收拾设备，招呼两人先上车。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回复。
“我也是。”
＊
众人再次小屋聚集。
气氛显而易见的不太妙。
林可可埋头生闷气，坐在沙发角落里一言不发，孟嫣也借口身体不适，径直回了房间。
只有秦霄和唐虞，一路有说有笑，男生走的快，在玄关前还稍微等了一会女生，两人默契得就像在一起很久的恋人那样。
对嘛，这才是正常约会完该有的状态。
虽说他们看起来也有点过于亲昵了。
制作人问：“大家今天心情怎么样？”
季维泽挑眉：“还行吧。”
何欢思考了一会，替孟嫣回答：“很好。”
见众人的眼神不怎么对劲，唐虞迟疑了半秒，犹豫道：“挺，挺好的？”
“那当然是挺好的。”
季维泽瞥她一眼，语气凉凉的，“秦先生这么会照顾人，换了谁跟他出去应该也都一样。”
唐虞：？
他哪根筋搭错。
“我没那么好，跟不同的人游玩，心情自然也不同。”
秦霄顺势往沙发上一坐，看起来倒是没理会他语里讥讽。
薛晓彤好奇：“是那家新开的游乐园吗，你们玩什么了？”
唐虞掰着指头给她数。
旋转木马、大摆锤、海盗船、矿工过山车……
季维泽越听脸越黑。
胆小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锻炼出来的，她过去最大承受能力，现在也差不多一样。
因为这几个项目，跟他也一起玩过。
＊
孟嫣补了个妆，调整好状态，虽然对于白天的经历仍有挫败，不过她看来，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霍星彻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神态自若地招呼：“哟，都在呢。”
包括唐虞在内的众人都震惊了。
他这是……睡了一天？
一看到他，张嘉儿白天在他这边碰壁的记忆又浮现出来。
节目组的主要拍摄内容肯定是外出约会的几对，他们剩下的嘉宾待在别墅里，如果不主动争取，那就肯定没镜头。
陆嘉诚要处理工作，端着电脑在阳台坐了一天，一副不要来打扰我我不需要出镜的样子。
霍星彻虽然又凶又拽，但人嘛，没有十全十美。更何况他真的很帅。
张嘉儿鼓起勇气向他邀约：“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
出乎意料的，他一歪头，问：“什么电影？”
她没想到他居然回应了自己，心下一喜。
语气也带了几分羞涩：“什，什么都行，看你喜欢，爱情片像咖啡恋人，或者恐怖片——”
“哦，不用了，谢谢。”
霍星彻打断她，“我不喜欢看电影。”
张嘉儿：……
＊
林可可是唯一从外面带了东西回来的，众女生都好奇地询问，要过来轮流看看。
一块纪念品奖牌，镀金的，没什么重量。
唐虞握在手里，掂了两下。
霍星彻问：“喜欢？”
林可可忽然不太高兴：“喜欢也没用，这是只有全中十环才能拿到的奖励。”
霍星彻和唐虞闻言看向林可可。
“啊，那这块……”
“弟弟送的。”她冷哼一声，语气难掩得意，“因为我想要。”
“好羡慕啊！”
“小季弟弟对你也太用心了！”
说不嫉妒是假的，张嘉儿忍不住心里拿自己和林可可对比。
看人家的男嘉宾怎么做的，自己的男嘉宾怎么做的。
他可没心思管别人想要什么，但季维泽此时正在生闷气，闻言也懒得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看唐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倒是挺开心。
自己真的用心对待的那个人，好像一点也不领情。
＊
众人聚集在一起，今天的饭后环节是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轮输的是陆嘉诚，他选真心话。
薛晓彤憋了半天，来了句：“你喜欢甜粽还是咸粽？”
被无情拖下场。
第二轮输的是霍星彻，他选了大冒险，抽到和左手边第一位女嘉宾深情对视。
他二话没说，拉着孟嫣面对面看够了足足半分钟。
他的眼神桀骜不驯，孟嫣居然有点脸颊泛红。
“好了没？”
“呃，好了，大家继续吧。”
摄像师调完远近景，心里还纳闷，现在的恋综嘉宾这么上道的？
虽然是素人，还照顾到拍摄进度。
这要是换成选秀综艺，怎么说也能吹出个镜头killer天生爱豆的。
“……”
孟嫣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移开视线。
那句话好像是提醒自己的。
霍星彻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心觉好笑，却发现角落里的某位前女友完全不care，独自研究那块奖牌的含金量。
……
奖牌比他更有吸引力？
＊
最后一轮到了唐虞，大冒险的社死可能性太大了，她也选了真心话。
其他人还没想好问题，林可可率先说：“我来问吧。”
她今天对自己似乎不是很友好，唐虞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林可可慢悠悠开口：“这个场上，有你认识的男嘉宾吗？”
唐虞一愣：“有。”
岂止是有，每一个都认识。
不过她这问题还挺善良的，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和陆嘉诚曾经是邻居……
“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小屋内寂静无声。
“……”
空气中好像无形地结了一层冰。
虽然不知道原因，总觉得这时候不能乱说话。
“可可我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这样问？女嘉宾不知所云。
而在场的几个男嘉宾却诡异地陷入沉默，就连平日里最吊儿郎当的霍星彻也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着。
是，或者不是。
无论怎么回答，都是她的权利。
唐虞说：“这是第二个问题。”
＊
“好吧，挺可惜的。”
林可可意犹未尽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