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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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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凤怡情离开,米贝贝失落之后,又难为情地无声尖叫了一声,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还打来凉水好好洗了把脸,那种莫名的冲动才消退了下去,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她心情很好地重新换了衣服,挽了头发,戴上了简单饰品,把做好的食物都摆在了凤尾树的树阴下,还捡起一些凤尾树的叶子,熟练的卷出两朵花来,又去掐了一些漂亮的野草小花,一起插在了黑色的泥制花瓶里,精心摆了个造型。

    她刚把花瓶放在桌子上,凤怡情就从院外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质地轻薄,衣袖也只开到手肘的夏装,头发被高高地束了起来,身上还带着水汽,在阳光下苍白的皮肤有一种白到发光的错觉,原本深邃的五观在充足的光线下也柔和了不少,让米贝贝看呆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些疑惑。

    “凤大哥,我能知道你现在多少岁了吗?”米贝贝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平时的凤怡情在她眼中是个成熟又靠谱的人,显得阅历也要比她丰富得多,下意识就觉得他比她要大上不少,可现在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凤大哥其实看上去这样年轻,如果不是保养得好,他应该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对。

    米贝贝的问题显然过于跳跃,凤怡情静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二十有六。”

    “实岁还是虚岁。”米贝贝记得好像是有这样一个说法的。

    凤怡情突然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柔声道:“你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呢?”

    米贝贝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有些虚弱地道:“别,凤大哥,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啊,有点可怕,我会闭嘴的,保证不问了。”

    凤怡情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噗嗤!”米贝贝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立刻摆着手道,“咳,不是,我不是在笑你凤大哥,我只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快吃饭吧,天气热食物变质了就不好了。”

    米贝贝率先坐下来,埋头扒饭。

    凤怡情却去取了一个盒子交给了米贝贝,她打开一看,正是之前想要的那些香料,浓郁的香料气息让她忍不住深深地嗅了嗅,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她太喜欢这些气味了。

    “太谢谢你了,凤大哥。”米贝贝高兴得不得了,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砸向凤怡情,直说得他越发的面无表情了。

    米贝贝又偷笑了几声,把盒子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准备下午就取一些出来做一锅卤货来,才再次回到了餐桌旁。

    两人吃饭时一向比较安静,却并不会沉闷,偶尔交汇到一起的筷子,会引起一个对视,再默契地松开,各换一个不同的位置。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米贝贝咽下最后一颗米,一脸笑盈盈的,真的讲起了好玩的事。

    比如送礼的白豹和至今在篱笆里逃窜,没被她逮到的兔子。

    “我每天都担心它会把什么地方给啃出一个洞来。”米贝贝假意抱怨道。

    凤怡情却在这时弯下腰,手从桌子下拿出来时,手上居然就拎着一只乖顺得一动不动的大灰兔子。

    米贝贝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时候?”米贝贝也坚难地弯腰看了看桌下,又看了看兔子,一万个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居然这么肆无忌惮,让她怀疑自己这些天是不是被一只兔子给耍了。

    既然已经被逮到了,这只大兔子自然就被关进了兔笼里,获得了一个新家。

    “这是只公兔还是母兔。”米贝贝叉着腰,得意地看着被关后不太适应的大兔子,又关心地向凤怡情询问道。

    凤怡情果然什么都知道,回答道:“公兔。”

    “嗯,之前一大半都是母兔子,正好来增加基因的多样性。”

    她正兴致勃勃地逗弄着大兔子,就听凤怡情开口了。

    “你见过傀十了。”

    “嗯。”

    凤怡情伸出手,轻轻捏住米贝贝的下巴,让她把视线转到自己身上。

    “你不高兴。”

    “没有,不是不高兴。”米贝贝猛地摇了摇头,“只是不太适应,这是我的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不太适应接触外人,还有点觉得太过麻烦别人了。”

    “他不敢窥视你,若无必要,他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米贝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适应的可能就是这样的对待方式,索性保持了沉默。

    毕竟这只是她的一些不合时宜的矫情,她会学会自己适应的。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下腹一阵疼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微微弯起腰。

    凤怡情第一个反应就是扶住他她,并摸上了她的脉搏。

    “没事,就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我一脚,大概踢到肋骨上了,真的有点疼。”米贝贝语气轻松的地道,还带着一些笑意,“时间过得真快,这孩子差不多二十七周了,力气大了很多。”

    “我不知道。”凤怡情开口道,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一个孩子在胎儿时期就会折磨母亲。”

    米贝贝听得哭笑不得:“也算不上折磨吧,这只是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虽然的确会让母体比较辛苦。可是既然已经做出了把她好好生下来的准备,这些辛苦总要忍耐下来了。”

    “你觉得值得?”

    米贝贝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怔,她完全没想过凤怡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觉得值得,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米贝贝笑了笑,“说起来有点奇怪,我有点依赖这个孩子的存在,好好把她生下来也许是我的一个执念吧,所以我不会觉得辛苦。”

    她说完又低呼了一声,失笑道:“难道知道我们在说她的小话,心里不高兴了吗,动得好厉害,凤大哥你要不要摸摸看?”

    凤怡情好像对她的邀请无动于衷,可过了几息,他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米贝贝隆起的肚子上。

    过了一会儿,凤怡情收回了手。

    “是不是有点好玩?”米贝贝看这气氛有点沉默,果断牺牲了还没有知觉的小胎儿,给凤怡情说了几个有关胎儿的小趣事。

    比如有一些胎儿会紧紧抓住自己的脐带,截断自己的供给,活生生把自己弄晕。

    再比如胎儿也是会排泄的,都混在了包裹自己的羊水里。

    呃,这个好像有点恶心,米贝贝把它跳过了。

    “你显然对孕育之事十分了解,甚至超过许多医者。”

    “我有好好做过功课呀,再决定要生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大量查找资料,了解过其中的风险和需要注意的事项,让自己有点心理准备。”米贝贝理所当然的道,她可不是一时冲动才决定要这个孩子的,虽然婚姻的结局并不怎么好,但并没有改变她对新生命的期待。

    凤怡情不知想起了什么,再一次把手放在了她的腹部,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给面子的动起了小手小脚,和他的手贴在了一起。

    “所以你很清楚,你有可能面临的危险。”

    “嗯。”这本来就是生育中无法回避的问题。

    凤怡情不再说什么,他把米贝贝送回去午休,接着就开始修缮被兔子啃咬的兔笼,完全不需要休息一样。

    米贝贝一觉醒来,就感觉整个院子被翻新了一次一样,该修补的地方修补,该换新的位置换新,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凤怡情的手艺进步了,做出来的东西都精致了许多。

    这让她对新屋子更加期待了起来。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白豹溜达了过来,嘴里叼着一只咬死的猎物,显然想要给自己加个餐。

    米贝贝已经习惯了,就要过去捡起被它抛过来的猎物,却看到白豹欢快地甩来甩去的尾巴垂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发出小猫小狗一样怯怯的声音。

    米贝贝若有所觉得回过头,凤怡情正向这边走过来,目光扫过白豹,最后落点在了米贝贝身上。

    米贝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白豹又冲着凤怡情叫了几声,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不要怪它,是我主动给它吃熟肉的。”米贝贝勇敢地站了出来,扯了扯凤怡情的衣服,她也犹豫过该不该给白豹熟食吃,担心影响了它的野性,反而不利于它的生存。

    可这只豹子真的很会让人心软。

    凤怡情冷声道:“我是令它保护你,不是让它只会讨吃的。”

    “当初就是它保护了我呀,真的很棒了,你要求不要太高了嘛,它这么厉害这么通人性,应该多夸夸才对。”米贝贝揪着凤怡情的衣服晃了起来,她虽然和白豹一直保持着距离,可那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它呀,看到凤怡情这么严厉,米贝贝忍不住就维护起来。

    这只白豹真的很难不讨人喜欢,它知道她有些害怕它,从来就不会跃进篱笆里一步,主动划定了一个安全线,多么善解人意啊。

    “你倒是很喜欢它。”

    米贝贝听着凤怡情这冷淡的声线,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就油腻了一下。

    “可我最喜欢你。”

    总之,白豹最后吃到了它自己的劳动成果,凤怡情处理猎物的速度和动作是米贝贝拍马都及不上的。

    她还吃上了朝思暮想的卤货,用的都是新鲜的食材,好吃得她差点哭出来。

    有凤怡情在,她甚至可以每种觉得可以卤一卤的食材都尝试一下,反正凤怡情都能帮忙吃完,实在非常完美。

    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后,第二天早上是个多云天气,天边可以看到厚厚的雨积云,那一团一团的云层看得米贝贝都想吃棉花糖。

    也预示着可能要下雨了。

    入夏至今,还没下过一场暴雨,看这云层的厚度,米贝贝担心不久就会有一场出现。

    住在人迹罕至的山里,米贝贝对于大自然的威力,就总有一种敬畏感,等到这天的下午,厚重的云层覆盖了天空,形成黑压压的一片,她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果然是要下雨了吧,气压这么低。

    “若是害怕,可来寻我。”凤怡情明显看出了米贝贝的紧张,主动的提议道。

    为了防止真的有暴雨在夜晚落下来,院子里的作物都要做一定的支撑或者覆盖,鸡舍兔笼也都要加固,尽量遮挡的严实一些。

    米贝贝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听到凤怡情开口,愣了愣,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

    “如果有暴雨,你的那位属下在外面不要紧吗?”她又想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傀十,不知道他一般都待在什么地方,应该是能听到哨声的范围内吧。

    凤怡情接过了米贝贝递给他的木条,道:“他并非我的下属。”

    “他喊你主人。”

    “他是我母亲的人。”凤怡情继续着手里的修补工作,语气十分平淡,“我母亲产后大出血,后来他就奉我为主人。”

    米贝贝彻底愣住了。

    凤怡情的话简直像平地一声惊雷,米贝贝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段对话突然会引出凤怡情的母亲。

    而且听他的意思……

    米贝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怡情也好像只是在解释傀十的来历,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米贝贝也保持了沉默。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暴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响彻天地的雷声像是能让整座山都颤动一样。

    米贝贝没有任何犹豫,抱着被子找到了凤怡情。

    凤怡情显然没有和米贝贝挤在一张床榻上的打算,也没有走远,随意地靠坐在了一旁。

    和凤怡情长时间处在同一个封闭空间里,不得不说又是一个新的体验,米贝贝这时候也没有了丝毫的睡意,虽然时不时的雷鸣声非常的吵闹,她反而有一种,“啊,雷雨天也不那么讨厌”的感觉。

    这时外面已经彻底黑了,屋内也只有一盏豆大火焰的油灯,一种静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间。

    她知道凤怡情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他明显并不厌烦同她说话,便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要不要听个睡前故事?”

    比如她最初所在的地方。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米贝贝发现自己越发记不清以前的一些事情了,那些原本记忆深刻的场景在记忆中变得很破碎化,甚至会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有时她甚至觉得和她度过同一个浪漫假日的人,都有着不同的脸孔。

    就可不就像一个荒诞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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