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仪式
“幼稚的弟弟，你什么都不懂。”郑之岚摇了摇头，“完济会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某种程度上，它的成员和sjs的组织重叠，我作为sjs的成员，而且是比较重要的干部，自然也是完济会的成员。”
随后他快步跑下了楼。
郑介铭知道姐姐所接触的，很可能是这次丧尸危机的真相。但他听到这里，大致排除了由自己亲人主导丧尸研发的可能性。
人们私下里讨论着，流言蜚语开始侵蚀这个新生的组织的存在基础。
“那你愿意回到集体宿舍住么？孙总在的时候，你们有机会住上一八百十平米的房子？”
两人就坐在事发的楼顶，卢沐晴、牟晓枫、花奉三人则坐在楼道，提防着有人上来。
“你也持有相同信仰？”郑介铭问。
“这件事情，如果你们想要找个替罪羊，稳住局势，那就把我处死好了！不然的话，恐怕大家只会越来越混乱。”这个男人丝毫不把审问他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stanley，你这个野狗，我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在为你服务……？？”
“你为什么会跑到鹰国，加入什么所谓的sjs？”郑介铭逼问。
他稍微联想了一下，说着，“要说有的话，恐怕你们几个人才最有可能是完济会的人。”
“哦？这个就和这次凶杀没什么关系喽，说起来很长。我给你说完济会，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让我产生了这样的联想。”郑之岚看见郑介铭的注意力转移，立刻岔回了话题。
也就是说，一共死掉了七个人。
“你的意思……”郑介铭静下来想了想，开始明白郑之岚的意思，“你是说，在抗盟里，有一些类似完济会的人？”
恐慌的情绪则越发蔓延。
郑介铭站定，回头望着郑之岚，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们完济会，根本就是一个邪教！！”
郑介铭听见姐姐若无其事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心里感到沉重的压力——原来姐姐也和丧尸的产生有着密切的联系，父亲也曾经以样本的身份出现在刚才的那个基地，母亲也曾经在那个基地里工作过？？
“不多吧，sjs在每个国家都挑选了很多孤儿的。孤儿，就是完济会最大的补充来源，从小对他们进行洗脑教育和生化科学教育，之后就能够直接充实使用，还能够向鹰国政府乃至各国政府邀功——解决了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承接了孤儿并为他们提供了工作岗位，这是多大的慈善啊！”郑之岚笑着说着，“如果看不见后面的研究及其真实的目的，这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良心的公司和秘密组织。”
“我当时在sjs的时候，他们对于试图脱离组织的人，有着一套完整的惩罚措施。不过最基础的，就是将他们转化为所谓的‘试验品’，为他们注射尚未研发完毕的丧尸病毒，以检验研发的成果。”郑之岚说着，“这可是非常实惠的买卖，往往这些人接受了注射之后，他们都痛不欲生，无论他们是死是活，都有助于观察。而且，加入完济会的人，都跟sjs签订了生死合同，更多的还是孤儿，也不会成为受怀疑的失踪人口。”
总不能……丧尸病毒来自于自己的亲人们？？？
“或许吧。吊死、剥皮而死与注射病毒而死，究竟有什么区别呢？都是用某种苛刻的方式送他们上路而已。只不过，你不觉得前面的死法更有仪式的性质么？”郑之岚笑了笑。
……
至于那七个无辜死掉的人，他们只是大致查出来了名字和身份，这几个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交集。
而那些就住在那栋楼里的人则更加忌讳——虽然末日之后，他们每个人都见过了无数的尸体，看见了比这更加凶险恐怖的景象，但这一次与之前并不相同。这一次，是人造成的屠杀，与丧尸相比，又多了几分隐蔽性和不确定性。
那个人只是阴险的笑，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不肯说——即便说话了，说出来的也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语言。
郑介铭等人梳理刚才发生的情况，从楼上先是摔下来一个男人，全身被剥了皮，显然在坠楼之前就已经死掉了。而后冲上楼顶检查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从楼上被人推下来死掉了，其中一个坠地的时候砸死了另一个无辜的人；另外两个被发现死在了高层一家空着的住户家里，而这个住户家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尸体。这个女人被吊在天花板上，两腿被截断。
第一个男人被剥皮后，从楼上推下来，普通的仇杀根本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啊！这摆明了是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郑介铭脑海中突然顿悟。
“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们，如果你们将我处决，你们以为一切就会结束么？？到时候，你们只会面临更加危险的境地！”男人说着。
“应该把赵颖他们直接杀死！！一定是他们造成的！！！”
“你说的这些，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么？”郑介铭感到有些疑惑，“你总不至于怀疑这边幸存者里，有所谓完济会的人吧？”
郑介铭的心里则更为焦灼。
“姐，你之前猜测，这可能并不是谋杀，而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你所说的其他原因，指的是什么？”郑介铭单独找到郑之岚，向他询问。
郑介铭猛的从地上跳起来，冲向了楼道。
如果是这样，恐怕他整个人生都会崩塌。
而房间里被吊死并砍掉双腿的女人，仿佛更多的是一种惩戒？？
但这可能性并不大——赵颖此时依然被关在一间密封的房间里，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她们并没有多少自由。
仪式？！
“我过去在鹰国，为sjs公司工作的时候，所接触的那群人，每一个都显得挺极端。”郑之岚望着天空中厚厚的黑云，说着，“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隶属于一个秘密的组织，叫做完济会——你可能听过类似名字的组织，但那不一样。完济会的完在鹰文中，是‘完美’的意思。而这些人将《物种起源》当做他们最大的信仰，所做的一切，都试图推进所谓的‘人为筛选’和‘进化’。”
他并没有太多头绪，而这时候，他想到了郑之岚。
至于整件事情的嫌疑人，似乎只有一个人——那个试图将郑介铭用木棍顶下楼的男人。
“哦，我确实是。”郑之岚平静的说着。
她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笑声，摇了摇头，无奈而苦楚的想着。
……
所以……整个丧尸病毒爆发的事件，从根源上讲，或多或少都和自己的这些亲人们有微妙的联系？？？
幸存者们相互传播着信息，很快，大家便陷入了互不信任的恐慌之中。
“哈哈哈哈！！”郑之岚也站起来，在楼顶大笑着，“是啊，没错，就是一个邪教，但是这些人笃信不疑，并能够对主流的政治和经济领域发生影响，那它们就是最为恐怖的威胁了。”
“你想到什么线索了？？”郑之岚慢慢的回头，望着快步跑开的郑介铭。
此时开始起风，黑色的天空里，风带来一股恶臭味儿，显然是满地腐烂的尸体产生的。
郑介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姐姐，对她这么淡定的承认而感到不可思议。
“孙总呢？？如果孙总在，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谁敢闹出这种事情，一定会及时处死掉！！不对，他们根本没机会作案！！”
“还有那几个看守赵颖的人！！！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信仰？我只是不得不加入sjs而已，我的命运并不完全是由我自己决定的……”郑之岚说着，“不过，这件事重要么？眼下你要解决的，不应该是这七个人的死因么？你不解决这件事情，你的抗盟还怎么继续为继呢？我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想给你打开点儿思路，我觉得我的提醒也够充分了吧？”
郑之岚坐在楼顶，显然是酝酿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回忆，才终于决定对弟弟说出更多的自己的经历。
林泊强等人通过检查之前成立抗盟的时候做的人员登记簿，查出来这个男人姓张，但他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名字也并不重要。
“隔壁住着的那人神态平时就蛮可疑的，会不会就是他啊！”有的人开始在心里胡乱的猜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紧张。
“完济会里有多少中州人？”郑介铭试探着问。
林泊强等人组织对唯一的那个嫌疑人进行审问，但并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一定是有人报复！！！是孙程！！！孙程的部下！！！”有的人将矛头指向孙程的老部下，尤其是指向赵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