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好自为之
南岸，孙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聚集起来好几条船只，岸边还燃着篝火，仿佛生怕北岸的人看不见岸边聚集的船队一样。
陈皓洋缓缓的拿出枪，一边慢慢推着摩托车向后转，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耿直腹部中弹，此时心里狠劲一犯，隔着柜台对着门口也开始射击。
耿直再度喊陈皓洋的名字，陈皓洋才终于听出是耿直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他隐约听见了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耿直和黄刚站在侧面，虽然没有中枪。
但陈皓洋探身进来，再度对着柜台的方向继续射击。
“在这个时候，只有我一人却不露面的……肯定不能是我们自己的人了？但如果只有那一个人影……还往后躲？”陈皓洋琢磨着，往周围再度查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显著的危险后，小心翼翼的给枪上膛，停下摩托车，朝小卖部慢慢的挪动过去。
黄刚冷冷的想着，“亮明身份你会不会朝脑袋打就说不清了。”
此时陈皓洋已经走出了门外，跨上了摩托车，朝岸边奔了回去。
而在门口，他再度回头，“碉楼那点破防御，别说孙程，就是姚天派出手下去围攻，碉楼也撑不住一个下午。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想到这里，他最后一次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确认对面楼房的窗口处均无异常，遂放心大胆的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小卖部挪动过去。
“有点赤壁之战的意思。”花奉说着。
耿直捂着肚子站起来，陈皓洋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和后悔的神情，“你中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早亮明身份？！”
“你怎么也来了，你们不是应该留守小碉楼么？”耿直问。
正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在十字路口角落的小卖部里，一个人影似乎向屋内闪现了一下。这小卖部毕竟是玻璃门！即便有围墙挡着，有人影晃动还是无法完全遮挡。
郑介铭想了想，说着，“知道了，先不用管他。他现在有他的立场，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你们先看南岸，有新情况了。”
“你有防弹衣？”知道自己没有误杀昔日的同伴，陈皓洋终于放下心。
“我告诉你，耿直，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意图，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传达的关于我的信息，不过我提示你们，南北岸的事情，现在是孙程和姚天自己的事情。我在里面发挥什么作用，你也无权过问。你没有必要质问我什么，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更多。”陈皓洋说着，转头出门。
陈皓洋挪动到小卖部门外，背靠着墙，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耿直大喊着，“陈皓洋！！是我们！！别开枪！！”
……
“对方也有枪？？”陈皓洋险些被子弹击中，赶忙后退。
“我当时想要报复也就罢了，他一个团队里本身的人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黄刚用一种奇特的双重标准看待陈皓洋。
防弹衣在南岸，反倒是一种稀缺资源。虽然大家曾经找到过防弹衣，但是孙程并不给众人配发——只有孙程自己有防弹衣穿。
“没错，上次周记堂的死，就是一次教训。碉楼看着坚固，实际上那位置就是靶子。”郑介铭说着，“形势既然变化了，咱们必须提前防备。”
陈皓洋听见这句话，看了看耿直，又瞅了眼旁边的黄刚。
“照这个架势，孙程很可能不出明天，就会过来进攻。”花奉说着，“姚天这几天恐怕是睡不好觉了。”
耿直和黄刚留在小卖部里，两人都不是滋味。
“必须从那边过去，直接将郑介铭置于控制之下。省得姚天试图拉拢他！”孙程说着。
“明摆的事情。你们打算对我们的碉楼怎样？”耿直既然已经正面面对陈皓洋，干脆直接发问，“你现在在姚天手下发挥什么作用？”
看样子，孙程是想要搞一场所谓的决战。
郑介铭得知这些事情后，并没有说太多。
陈皓洋皱了皱眉头，“你听什么人说的？”
“应该人不多，藏在这么小的小卖部里，顶多三个人。进去直接开枪……管他是谁呢？反正目前看，谁也不见得是朋友。反倒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敌人。”陈皓洋想着。
“算了，走！”耿直说着，“抓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你的意思是？从碉楼上去？”武装人员问。
……
“没错。”耿直回答，“除了没认出我们的时候，双方相互开了枪，但他认出是我后，说话还是挺正常的。”
“会是谁？我是听错了，还是有人埋伏？”陈皓洋此时极其谨慎，生怕出现一些“程咬金”。
“你看见了么？！他拿着枪过来的！！”黄刚从玻璃门向外瞅了一眼，紧张的朝耿直说着。
“不碍事，他妈的，防弹衣救了老子一命，差点儿被你小子给弄死了！”耿直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下垂，手里还拿着手枪。
他判断如果是孙程方面的人，首要攻击的目标肯定不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自己，而是姚天，因此他干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心里却想着，“这不正是一石二鸟，去除隐患的最佳时机么？”
耿直意外的回头，发现花奉也已经过来了。
陈皓洋这次才稍微稳下心神。
就是那个位置！！！他的大脑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声音的来源也是那边。
陈皓洋独自一人站在燃烧的楼前，琢磨着自己应当如何自处。
他并不随便的转动脑袋的方向，而是用余光向四处瞥视。
“哼。我该走了。”陈皓洋停顿了一会儿，说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你这句话的意思听起来，仿佛是想要表达让我对你们‘网开一面’？你是这个意思么？”陈皓洋问，“你觉不觉得这句话本身存在一定的问题啊？恩？”
“前段时间找到的。”耿直见陈皓洋跟自己说话的神态和方式还跟过去差不多，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来一点儿，“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是跟着棕帽子干了？”
郑介铭带着耿直走上了宿舍楼的天台。
“耿直？！”
陈皓洋的态度显然不是特别好。
耿直想到了刚才陈皓洋的提醒，“碉楼那点破防御，别说孙程，就是姚天派出手下去围攻，碉楼也撑不住一个下午。你们自己好自为之。”突然觉得陈皓洋未必就如同他刚才想象的那么绝情。
“都给我准备好！看着表，大概晚上三点钟的样子出发。”孙程在南岸，朝武装人员动员，“到时候，一波人现在河面上停留，等着直接用火箭筒攻击桥东侧的百货大楼一带。其他主力，一并朝城市以东的碉楼前进。”
“若是真如同私下里传言所说，孙程等人暗杀了水川基地的带头人，那如果真是他们要用这种形式对姚天下手，自己如果和姚天站的太近，很可能看不到最终的胜负，自己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暗杀而嗝屁了。”他想到这里，决定接下来的几天，稍微保持和姚天的距离，静观其变。
“所以他一开始跟你们说话，还是很友善，与过去并无太大差别是么？”
“我让你们藏着！！”陈皓洋想着，还不等里面的人答话，转身枪口对准小卖部内先是一枪。
他想知道陈皓洋究竟内心在想什么。
然而陈皓洋此时完全没有留意耿直的喊声，子弹继续沿着柜台向下扫。
“几个人？！”但他随后又警惕的发问。
“下午老郑把我们叫出来了，现在碉楼里已经没有人了。”花奉回答，“我们担心那边目标太明显，怕会遭到攻击，任何一方要是存心攻击我们，我们都受不了的。”
“我们好自为之？”耿直听见陈皓洋的话，心中有火，却更有无奈。
“你别忘了，老郑他们救过你不止一命。”耿直提醒陈皓洋。
黄刚的心情则更为复杂，他一方面对郑介铭余恨未消，另一方面，对陈皓洋刚才的做派又颇为不解，不但不解，心中还带有一些怒意。
“什么也没有……看来我是幻觉？”陈皓洋想着。
“他妈的，我和黄刚！你放下枪！！”耿直朝陈皓洋喊着。
陈皓洋这才收下枪，朝身后望了望，走进小卖部。
“谁也不帮，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孙程在北岸扎稳脚跟，现在南强北弱，形式上帮姚天，实际上就是在帮自己。”郑介铭回答。
耿直此时也拿不准陈皓洋的秉性，他防卫性的掏出了枪。
“我们应该站在那一边？恐怕不能帮助孙程吧。”耿直提示郑介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