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送行
杭鸣也专门与郑介铭道别。
“北岸现在情况怎样？”孙程在回来以后，立刻单独召见了一名男子。
谢武资点点头，“对，我是我们的狙击手。我想清楚了。”
“都想走吧？觉得孙程那边更安全？可以的，大家自由选择，孙程和谢佐森回来，我替大家谈。”郑介铭开口。
郑介铭出现在平台上，孙程远远的看出他受了伤。
“问题是，杀死周记堂的人不正是来自水川市么？”花奉反问。
“你不觉得这样，对咱们留下的人来说实在是非常不利么？”花奉站在郑介铭旁边。
薛永钛是方心平要求让他过去的，她认为孙程那边会有更好的疗伤机会，活下来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稍后，郑介铭提出了要求之后，孙程非常爽快的同意。
“我一直都这么想，只是现在我觉得，可能不会有什么改变。”黄刚说着。
船上，装着大量最终还是决定投奔孙程的人。
加上郑介铭自己，一共十六人，外加一条狗。
“黄刚，你是有什么想法么？”秦琴问。
这样的话，倒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薛挺想着，他其实对于投奔孙程，最大的担忧，便是投奔的缺乏体面。
郑介铭站在岸边，目送这些人朝同样漆黑的对岸而去。
“当然好！大家一起合作的越深，生存的几率越大嘛。你们大概有多少人愿意过去？我先给你们腾出地方！”孙程很礼貌的笑着。
霍工发问，“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次日，一条载满了人的船朝南岸驶去。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按照去留人数划分武器、食物等财产。
耿直和林泊强听见霍工这句话，都感觉什么地方隐隐约约不太对。
众人看见郑介铭出来，知道他要做出决定了，全都屏息听着。
黄刚点点头。
花奉、张绣山、金玥、常冰、方心平母子、冷雨涵。这几个是最开始就一起求生的人，都留下了。
“没错！没错！协防。我会给大家最好的安排的。”孙程连连点头。
杭鸣犹豫了一下，又说着，“谢谢你帮我和庄……”
而过去的人，金虎、陈皓洋、霍工、薛挺、杭鸣、庄仪、雷霄、凉水、魏子龙、李轩、刘倩文、谢武资、路小雨、孟奇文、谢佐森、谢平、一名大妈、以及其他随着潘其化队伍过来的人，最终全都选择到了对岸。
……
众人眼睛瞪大。
众人稍稍停顿。
……
“你们大致有多少人愿意过去，我也掌握了。金虎刚才提了提，没关系。你们都有自主权力。但是我也得保护想留下来的人的权力，我不走，我认为碉楼还可以承载我们生存的空间。我留下，谁愿意留下的，可以放心。就算只有两个人，也尽可能兼顾好留下的人。”郑介铭说着，“至于现有物资分配，话先说前面，可以按人头比例分配。”
牛老旺等人于是点点头。黄刚想了想，没说什么，也没表态。
这男人一直在北岸利用夜视镜监视碉楼这边的情况。
“那如果……”一个声音响起，被郑介铭打断。
与人一起过去的，还有按人头划分的枪支弹药、粮食物资。
……
两日后，孙程的车队带着大量的物资和幸存者返回了工商所。
秦琴笑了笑，站起来，把手搭在黄刚的脖子上。
“他肯定会过来，谢佐森跟着他去的，他有义务把谢佐森送回。”郑介铭回答。
“明天早上再定去的人，算做去南岸一同协防。”郑介铭说着。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在甩包袱。
抵达北岸后，孙程照例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杭鸣走后，郑介铭依然一直在碉楼的角落里坐着，看着大家打包收拾被褥。
谢武资也瘸着腿找到了郑介铭。
“我可以向他试探两伙人合并的意愿，但是落实下去，是以协防的角度让想去的人过去。对方的律师协会楼空着，争取让他把那栋楼腾出来。如果去的人待上一段时间，觉得没问题，你们可以自己要求跟他们混合在一起，我没意见。”郑介铭回答。
“不过，愿意留下的，我自己首先愿意留下！我就矗在这儿，觉得这边更好的，对我们自己活下去还有信心的，我们就争取好好活下去！觉得这边没什么前途的，认为孙程那边前途更广袤光明的，等孙程回来，我跟他谈，或者愿意走的人自己推举代表去跟他谈。”郑介铭说着。
魏子龙问，“是你过去找他还是？”
凉水听见郑介铭这么说，稍稍有些动摇。他之前是主张过去的，但看郑介铭这么说，开始犹豫。
“呵呵，那也得把大家都安顿好。让他们全都住下，并不是什么难事。”孙程说着，“而且，总不能只守着这一个地方，总要开辟新基地。”
“可能我们明天也会过去。”凉水和魏子龙找到郑介铭。
愿意留在碉楼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很少。
一夜相安无事，大家都各自在心中权衡着去留。
“那，你是觉得杀了他会好些？”
“都走了。”郑介铭看着船终于隐没在漆黑的河面上。
大家看郑介铭的眼神，或期盼、或带有种莫名其妙的轻蔑。
“没事儿的，不用说太多的，也没什么必要说抱歉，我明白，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过了嘛，都是一家人。”郑介铭回答。
他并不打算说太多话，该说的，自己都说完了。
有的人十分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没有太好的办法。这两次攻击，他们的心已经散了……接触孙程那边，确实诱惑又很大。呵呵，就跟国家一样，弱国的居民总想投奔强国，不也是一样的么？”郑介铭摇了摇头，“咱们之前也确实有蛮多问题。”
随后，孙程、谢佐森，以及另外两名武装人员乘船朝北边而来。
也有的表现非常纠结和不舍。
气氛有些凝重，但同样也不缺少轻松愉快。
“没事儿，没什么，你俩结婚这种好事儿，还赖我？”郑介铭笑着。
“恩，没关系。你们的选择对你们来说，是正确的。”郑介铭点点头。
“有什么区别么？都太天真愚蠢了。我哪儿也不去，所以你们也哪儿也不去。”
“我本来是打算留下的。不过，考虑到庄仪和雷霄的安危，那边显然要更加安全，所以……抱歉……”杭鸣解释着。
“咱们的两个人袭击他们之后，好像他们又发生了一起内讧。”男子说着，他误认为与郑之岚的冲突，是郑介铭等人窝里反。
……
蔡令将所有的情况都传达给了秦琴等人。
秦琴只是摇了摇头。
黄刚于是慢慢的蹲下。
有几个人找到郑介铭，单独去跟他聊天叙旧。
“那又能说明什么？那两个人来自水川，又不见得就是那伙人干的。”霍工回答。
“没问题的，他们既然对水川市的人都那么宽容，对我们更是没问题。”霍工说着。
“哦？那可真是遗憾。”孙程说着。
“你来了。”郑介铭颇为认真的问，“之前跟你说的，你想清楚了么？你可是我们的狙击手。”
林泊强，原本就对那边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并不打算过去，此时也留下了。
“不要总在意这些，要慢慢放下对死亡的执念。死亡是很公平的，谁都会死，不是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耿直、骆雪、王鑫蕊、秦琴、黄刚、蔡令、牛老旺也留在了这里。
“你带水川市的人回来，恐怕工商所都装不下了吧？”谢佐森在船上说着。
“你还有仇恨是么？是因为他杀了你们之前的带头人？”秦琴平静的说着。
……
黄刚皱了皱眉头，“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没有必要和郑介铭待在一块儿。”
陆续还有人相互道别。有的人相互之间也已经建立起了或多或少的情谊，要分开，颇为不舍。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当夜，谢佐森将他在水川市见到的情况通告给大家后，各自对于自己最初的判断都越发坚定。
“你们先容我说完。如果你们有谁觉得，现在就直接过去，直接投奔对方？也可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我们并不是无法自己求生的难民、也不是混不下去的乞丐，如果有谁要过去，你们觉得还能够相信我的，我好好跟孙程谈，有尊严的过去，也为接下来争取点儿空间！”
秦琴等人还在裙楼里，只有蔡令自己回到了平台，似乎是想来听一听情况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