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一脉
大家在自娱自乐的同时，也充满了种种无奈。
“你希望听到什么电台啊？fm888交通频道？看看今天堵车不堵车？？”谢佐森的声音从碉楼里传来。
“沙……”
卢沐晴并没有因为这两个问题而明白什么，反倒越发觉得糊涂，索性不再发问。
面前的城市，无论它曾经有多么辉煌，也只有这一代人能够记得住了吧？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甚至可能这个世界所曾经创造出的一切成就，他们这一代人也无法再有效的保存了。
“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她是你的……上级？”卢沐晴继续发问。
毕竟郑之岚并不是一个爱说很多话的人，她从不透露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情给旁人，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从来不让身边的人知道。
“你干嘛？？”牟晓枫意外的大喊。
……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特立独行。”牟晓枫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
超市里找到的项链和戒指、防风打火机、新鞋新衣服，在礼物的相互交换之中，无不增添了一些年味儿。
而对于眼下的人们，能够想到的，只是如何活着而已。
“有时候在想，我们今天失去的，可能永远恢复不回来了。”郑介铭想了想说着。
“你们别过来了，我自己跑的快，没累赘。”郑之岚咣的一声将车门关上，立刻冲向旁边的废墟，她脚步很轻，猫着腰，并没有进入写字楼的正门门洞，而是绕过丧尸群，直接爬上了废墟，沿着石头瓦砾的斜面向剩下的那半边楼上爬。
除夕夜晚，一群人吃不到饺子，见不到热闹的场面，这一个年过得却充满了乐趣。
城市只剩下一片废墟。
郑之岚接过望远镜，斜挂在肩膀上，朝旁边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楼房看了看，外面是一栋10层左右的写字楼，楼已经塌掉了一半。
“之前lucien曾经摧毁了余泽恺的地盘儿，据说他也进攻了游乐园，所以现在你过去，不应该有什么收获啊。”牟晓枫问。
郑之岚回头瞅了一眼，心想只有两只，解决了算！于是就在废墟上转头，居高临下的将刀插入第一只丧尸脑袋里，抽出刀，顺手捅向第二只丧尸的面门，转头继续向上爬。
郑介铭转头，看他从屋里出来，“想看看能不能听见幸存者的声音，之前在一处电台收到过……你和你妹昨天都还行吧？看她也喝了不少啤酒。”
“……什么都不是。她不过就是我们当中的异类而已。”牟晓枫眼睛一直盯着那栋楼，手却一直握着枪，随时准备冲出去支援lane。
“难不成，你已经死了？你拥有对丧尸病毒的免疫能力，我并不奇怪，好歹我们传于一脉……但若就这么死掉了……岂不是太不值得？”
……
郑之岚想了想，朝周围望了望，“你有望远镜么？”
“没事儿，啤酒而已。”谢佐森说着。
大家甚至还相互间准备了一些礼物。
郑介铭早早的就从床上醒来。
大量的丧尸正聚集在游乐园附近的公路上。
卢沐晴只觉得自己自从跟着这个自称lane的女人之后，一切反倒越来越糊涂，生化试剂、研究院……她本来以为lane只是一个普通的鹰国政府特工之类的角色，只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
牟晓枫点了点头，让手下把望远镜递给郑之岚。
丧尸却并没有因为轰炸而减少。
亚特兰蒂斯？古代巴比伦？可能只是找到一些遗迹证明曾经有一个世界存在过。
“今天就得开始继续干活了……”郑介铭说着，“我们本来也无法享受什么假期，现在既然已经算是过了一个除夕，今年的年又比往年晚，现在恐怕就要重新过活了。”
说不出是有人醒来了，还是谁在梦里说出了梦话？
那些在和平年代被屏蔽掉的小粉末。
她爬上的顶层，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游乐园的废墟。
……
“桥早就已经炸毁了。你离开的时候，优国人对北都市轰炸来着。”牟晓枫说着。
但到了凌晨时分，碉楼的角落里，却不时传来一些哀叹声和啜泣声。
“真的要过去么？前面丧尸太多，咱们就一辆车，也没有足够的武装，进去很容易被围。”牟晓枫略显担忧的说着。
或许，大家并不仅仅是末日的求生者……末日对一群幸存者来说，其实只不过是前世神话的见证者而已？
所有人都只知道她叫做lane，其他一概不知。
他看着城市方向，这座城市虽然不大，但也还算是有几栋高楼矗立在中心。细细搜索起来，恐怕还能够有不少收益。
呵呵，所以……所谓的地毯式轰炸清理丧尸，确实从事实上来说，就是在扯淡而已。郑之岚想着。
希望单独多聚聚的情侣们，则转移到四层，借着这难得的时间多聊聊。
爬到了三层的高度，她翻身进入了剩下的半边楼内，从里面残余的楼梯继续向上。
深夜里，男人和女人分别睡在碉楼的二、三两层。
……
翻来覆去之后，他干脆从床上轻声爬了起来，独自离开鼾声大作的二层，自己到平台上，打开了收音机。
“嗯？想太多了吧？”谢佐森并没有调整到郑介铭所想的频道上来。
但末日终究只是末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郑介铭心里便想到了这些……
……
一个传说中的故事。
“怎么不从无定河桥上走？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的路线不对。
他只是突然感觉到，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浮云。
初一的清早。
牟晓枫回头瞅了她一眼，“我们都是一群无来由、无出处、无亲人的人而已……算什么政府的人？哪国政府？”
郑介铭摇了摇头，将声音调小，想了想，干脆又关上。
郑之岚无奈而困惑的放下望远镜，长叹一口气，随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找寻那些“东西”。
牟晓枫担心会出现问题，将车停在了远处。
……
“太着急了吧？如果昨天算作除夕，那今天也不过刚刚过了初一而已。”谢佐森说着。
没有了电视机的喧闹，也没有了麻将馆洗牌的哗哗声。
睡惯了卡车车厢的硬板子，突然搬回床上，他居然觉得有些不大适应，这一早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身后，两只比较敏锐的丧尸朝她快速追了过去。
“我们不是被日子赶着走，而是被粮食余量赶着走……每天都得多储存更多食物，这样才不至于饿死。”郑介铭说着。
如果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吧？这一次能够遇到他，本来也只是算作是一种意外了。
车辆终于抵达了游乐园。
“stanley……我到底需要为你办事到什么时候？我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认准必须是我来中州做这些？！这个人到底隐藏了什么？？？”
“不像是还有幸存者生存的样子啊……整个区域似乎都着过火？植物都是焦黑的……”郑之岚心里想着，“楼都垮掉了……如果有人生存，之前他们肯定得住在楼里……”
她转头看了看牟晓枫，从他身上拔出刀，打开了车门。
牟晓枫驾车驶向游乐园方向。
没有了原来的亲人朋友，也没有了街面上热闹的氛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卢沐晴在后排，向牟晓枫发问，“到底是不是政府的人？”
门口黑洞洞的，有些丧尸徘徊着。
完全没有信号。
郑之岚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窗外。
两人坐在平台上，望了望周围围墙的丧尸。
哦……对了……也正是轰炸使得杨女士自己离开了联合国船，要带着难民在海岸边重新建立根据地……所以……会不会他们的游乐园也被……炸毁了？？
“……是么？可能是想多了？”郑介铭看了看对方，没有继续把自己想说的话接上来。
或许几代人之后，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只会是一个神话而已。
郑之岚走到楼内后，再向上就比较安全了，没有什么丧尸阻挡。唯独有些尸体倒在房间里，发出恶臭而已。
游乐园的外墙已经倒塌，那标志性的过山车已经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