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理住宅楼
“你这，正常时期就能发家致富了吧！”董原对这门技巧羡慕的口水直流。
郑介铭凌乱着，他仔细回想之前的事情，一瘸一拐的老头是楼下老太太李玉屏的老伴，她没说自己的女儿或者儿媳妇住在附近，难道白内障的老头就是眼前这叫嚷哭泣的小女孩的爷爷？
“呆会进去别说话，保不齐有丧尸。”郑介铭小声交代董原，手里握紧菜刀。
“这户也没人，撬开吧。”郑介铭说。
在周记堂的心里，他觉得郑介铭应该只是打死一只丧尸，而女孩儿误以为他杀了她的爷爷。但是另一方面，周记堂对郑介铭的怀疑与警惕之心还是不可逆转的加深。
“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李奶奶站起来，回到卧室翻出一份地图，众人打开，找到小区所在位置查看。
两个裸体男女平躺在床上，眼睛平静的闭着，皮肤有些缺乏血色。周记堂站在男性床侧，郑介铭此时也走进屋，站在床尾，董原则抓住了34年一遇的机会，好好欣赏面前女人的胴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他杀了爷爷！”女孩儿不依不饶的叫喊——之前正是她的叫喊声引来了楼道的丧尸攻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周记堂又从抽屉里找到大门钥匙，出门后锁上了门。
丧尸重心依然在前，眼看着就会跌在周记堂身上，郑介铭往丧尸身上用尽全力一撞，丧尸被撞在床头柜上，瓷质台灯哗啦被压它压碎。郑介铭也失去重心，摔倒在周记堂身上。
董原瞪个牛鼻子眼睛抢先一步看热闹来了，一抬眼，哎哟！白花花的大姑娘！这货口水流了一地，把儿都快搭帐篷了。
“商业区人口太密集，可能有危险。”常冰回想起刚才的尸潮。
郑介铭和周记堂径直朝屋里走去，检查每个房间。
“超市的话，我们两口子很少去，步行街那边商场地下有一家。”
“现在主要也只能去超市了。李奶奶，这附近哪有超市？”郑介铭问老太太，老太太姓李，叫李玉屏。
周记堂向外推董原，自己小心的朝里走，他怀疑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想要靠近查看究竟。
这个小区单元没有安装门禁系统，只剩一副破木质门框。周记堂将铃铛拴在一根细线上，线的一头系在门栏上，铃铛垂下来，正好在胸前位置。然后他在铃铛左右各拴一根线，分别系在门侧框上。这样，风并不会让铃铛发出响声，看见机关的人，如果从铃铛下方钻过去也不会发出响声，但是如果有人，或者有丧尸直接闯进来，铃铛就会被碰撞而发出响声。
“啊？那可够有意思的，贼喊捉贼啊。”董原这人属于口无遮拦、脑子缺根筋的类型。周记堂虽然也口无遮拦，但脑子里有弦有轻重。
“知道了。”
一楼的两户住户都已经不在了，或许是丧尸爆发当天不幸出了门，两人撬开门，在屋内搜刮了些可以存放的食物，就出了门。
屋内，一个女孩跑过来，刚到门口，一看见郑介铭，立刻睁大眼睛。
周记堂连发出叫喊都来不及，身体往后失去重心。说时迟那时快，郑介铭举起菜刀就往下剁，一刀齐刷刷砍断了男丧尸的左手，丧尸左手落地，手臂断口向周记堂脸上喷射出黑色的血，周记堂满眼是血，嚎叫着闭上眼睛向后跌倒。
另一方面，这个小区四栋楼，依然有很多丧尸在小区徘徊，他们坐在屋里若是稍微安静下来，就能够清楚的听见隔壁丧尸的喊声。
“奶奶，您有地图么？”常冰问。
“他不会来了。”郑介铭说。
二人继续向上搜索。现在他们除了在三楼、五楼各找到一户人家以外，其他屋内要么没人，要么只有丧尸。
这栋楼一共6层，每层只有2户。两人从一楼向上挨家挨户敲门，周记堂懂得开锁，敲门没有人开门或者回应的，若是门锁等级较低，他用铁丝就能够把门打开。
郑介铭仔细看了看，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他和周记堂二人可以去那里看看，超市里有手推车，应该能够推回来一车吃的。但是在这之前，首先更应该把现在大家居住的楼清理干净，保证安全，否则推着食物回来，一旦丧尸围上来，进退两难。
周记堂看见电视旁边挂着一个铃铛，顺手摘下来，揣在怀里。
二人继续向楼上搜索，一至二楼都没有其他住户，三楼第一户，郑介铭曾经看见过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二人轻轻敲门后，内层防盗门被打开，这也是双层的防盗门，样式与楼下一样。一个女人警惕的站在门口，隔着外层防盗栅栏门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捂着脸就开始哭泣。
郑介铭站在董原前面，把他挡在门外，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准备接应周记堂。
周记堂冷冷的没有及时作出回应，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男丧尸左臂喷着血，身体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形，背后插满了台灯的瓷片，嚎叫着翻身，像刺猬一样向两人扑来。
周记堂回头看了看郑介铭，郑介铭点点头，周小心的将手往前探，试图拍一拍男人，看能否把他唤醒。
“凌儿，别喊了。他不是杀人犯。”女人总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郑介铭，随后将视线躲闪开，安抚自己的女儿。
“长春街是东西方向的，和真雅路步行街交叉成十字路口，如果沿着长春街再往西，就是商业区了。”郑介铭说。
“哥们！”周记堂并不确定这两个是否活人，他试探着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你们走吧……你们快走吧……不然丧尸又该察觉声音了……”女人一脸哀求的望着郑介铭，摇着头说着。
“食物和水是最大的问题。现在的存量只能撑个一两天，必须得找到更多的饮食来源。”周记堂说。
“我只是打死一个丧尸。”郑介铭觉得应该向队友解释原因。
更要命的是水，一天前，水也停了，打开水龙头只能听见水压发出呼呼的声音，顶多渗出一些黄色的锈水，完全无法饮用。何况，由于停电停气，即便有水，也没法烧开。老太太家平常是喝大桶的矿泉水，现在还剩下大半桶，能够供4个人喝个几天。
周记堂看见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郑介铭则一脸困惑，杀人犯？开什么玩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周记堂没有说话，小心把锁拨开，咔哒一声，门缓缓的打开。
老年人家里都存着很多粮食，但是丧尸危机已经爆发了几天，加上夏天天气热，电力系统又已经崩溃，那些时蔬都已经成了烂叶子。煤气也已经中断了，一袋袋的米和面没办法蒸煮，无从下嘴。老人家之前只是依靠着吃水果和罐头度日，现在即使水果，也已经吃的吃、烂的烂，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一箱肉罐头，大约12个，也只能供4个人吃一两天而已。
周记堂缓缓的靠近男人，试图观察他的胸部是否有呼吸的起伏，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呼吸迹象。
“有什么办法找食物呢？”常冰问。
霎那间，男人发出极其猛烈的吸气声，睁开红色的眼睛从床上直起身，头部向右咔嚓一扭，身体随之向右一扑，两爪牢牢卡住了周记堂的脑袋，张口就要咬。
“你拿这个铃铛有什么用？”郑介铭问。他似乎从周记堂的话里品出了一点敌意，但是不太确定，他也没有多想。
“我们像不像贼？”郑介铭自嘲。
郑介铭只好向四楼走去，走到楼梯拐弯处，女人将门关上，郑介铭看了看周记堂，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郑介铭看不出周记堂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凉。
大巴车外，周围有些零零散散的丧尸，小区里的丧尸也随着丧尸大潮而去了，三人抓紧时间一路小跑，进入安平湖小区，郑介铭一路跑一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楼打开门。
周记堂探头向主卧室看，只见一对裸体男女白花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没有发出声音，用手势示意郑介铭过来。
“十字路口往北是真雅路，往南是雅新路。雅新路也可以一直通向湖边。而且这里也有超市。”周记堂注意到小区的南边这块三角地。
各人将休息处整理完毕，聚集在客厅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五楼的住户叫董原，是一个微胖的34岁单身汉，丧尸危机爆发时，他恰好睡过了头，没有来的及起床上班。董原很干脆的加入了郑介铭一行人，还贡献出一大堆零食。现在只剩下6楼最后一户了，三人谨慎的敲门。
“我就是贼。只怕人别做更出格的事就好。”周记堂冷笑着，他倒没有胡说，这小子当年在学校时确实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被爹妈数顿暴打没发挥效果，后来被迫带着他转学，离开了狐朋狗友后，逐渐给纠正了过来。
想到这里，郑介铭把自己的想法与周记堂沟通，两人决定利用下午剩下的时间先对所在的这个单元挨家挨户的探查一遍，等第二天一早再去超市。定下之后二人带着菜刀出门。
“少胡闹，老子是搞安保的。”周记堂淡淡的回应。
“还有一个人呢？不是说有一个受伤的么？”老太太趁着周记堂上厕所，常冰去次卧参观的时候，小声问郑介铭。
“你们快走吧！求求你们！我女儿最喜欢她爷爷了……她搞不清楚外面那些东西与活人的区别的……你们走吧！”女人几乎快要跪在地上。
老太太正在桌上码放水果，看见郑介铭一行人进屋，笑着把他们迎进来，将次卧和客厅沙发收拾出来，供三人安顿。主卧是双人床，老太太依然在主卧休息，常冰也在主卧。次卧只有一张小床，周记堂和郑介铭商量决定两个人轮流睡，留在客厅沙发睡觉的人，正好可以留意外面的动静。
“小区北边有个菜市场，我们平时去那边买菜。”李玉屏说着。
“菜市场主要还是蔬菜和副食品，好多都是当天进货当天卖的，存放不了多久，估计大多数都坏了。还得找超市，找那些包装好、即食的东西。”郑介铭盘算着。
“凶手！凶手！他就是那个杀人犯！”女孩惊恐的大喊。女人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依然止不住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