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式修炼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山谷，温馨着山谷的鸟语花香。
猴子已经迎着微风去巡游它的花果园了，游荡了一夜的黑豹正趴在石桌下面呼呼大睡。
凌峰早已起床，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捕捉了几条小鱼，此时，锅里的鱼汤飘出了诱人的香味。他盛了两碗放在石桌上。
婆婆走出了茅屋，看见桌上的鱼汤，有点诧异。“想不到即将入土，还能过上这被人伺候的日子。”
“我以后就一直伺候着婆婆。”听婆婆这么说，凌峰接话。
“是么，一年后的无极宗招收门徒，你不去么？”婆婆白了凌峰一眼。
凌峰道，“有婆婆的指导，还去什么无极宗。”
“马屁精。”婆婆笑着端起了碗，喝了一口，“不错不错，以后这做饭就交给你了。”
说完，一口气将鱼汤喝了个碗见底。“给婆婆再盛一碗。”仿佛碗里盛的不是鱼汤，而是陈年的女儿红。
看着婆婆那喝完顺手擦嘴的样子，凌峰冒昧的问道“婆婆，你是不是也喜欢喝酒？”
“哈哈哈，被你小子看出来了。婆婆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喝过酒了，今日心情好，就想起了那酒的甘甜。”
甘甜，在青龙镇爷爷不在的时候，他可是偷偷拿起爷爷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酒一进嘴他就后悔了，辛辣，苦涩，哪有什么甘甜的味道。
婆婆说酒甘甜，那以前一定是嗜酒如命啊。凌峰想着。
“话说你什么时候回青龙镇啊，回去的时候给婆婆带几坛回来，这鱼汤喝的不尽兴。”说着接过凌峰端来的第二碗鱼汤又是一干见底。
连着喝了三碗，婆婆又习惯性的擦了下嘴，说“好了，吃人的嘴软，来来来，把你会的都在婆婆面前舞一遍，婆婆看看有没有能指导你的地方。”
凌峰大喜，当下就将所有的武学演绎了一遍。
“你是不是没吃饭，拿刀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再来。”
“不是，婆婆。我是怕毁了咱们的住处。”凌峰急忙说。
“拿出的全部实力，大胆释放。”婆婆严厉地说。
凌峰站定，气沉丹田，将家族拳法施展了一遍。随即足底红光一闪，人影飘忽鬼魅，疾步冲刺丈余距离。
右手背后一探，拿出逐日刀往右一挥，紧接着往后旋转，一道红色的半圆从背后出现，猛然劈了下去，十字交叉，十字斩成。
一阵清脆的爆炸声，地面闪烁着蓝色的火星，安然无恙。凌峰有点不相信，看了看刀锋，又看了看地面。
“根底不错，稳扎稳打。步法诡异，应属于上乘步法。刀法刚猛有力，最主要的是在你横劈那一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波动，那刀应该有控制技巧。竖刀背后划弧乃是增加力道，一控一斩，时间恰到好处。这应该就是你凌家的祖传衣钵了。”婆婆不紧不慢的说。
“是的婆婆，这是家传逐日刀的第一式，叫十字斩。鬼魅步法就是山洞奇人留下的，名叫缥缈步。拳脚功夫是家族基本拳术，三岁我便开始学习。”凌峰毫无隐瞒，一一道来。
“嗯，你这拳术重在强健体魄，倒也可以时常温习。缥缈步法应该是山洞那位的平生精华沉淀，和我的缩地成寸异曲同工，我也没有更高明的指点之处。倒是你这逐日刀法稍有缺点，不对，不属于刀法缺憾，应该是你自身境界不足。这刀法在武者境界可保你无敌，但是，一旦遇见超越武者的对手，你那横劈的一刀就无法控制对方，最多只能对心神稍作骚扰，但你的速度不足以在对方分神的刹那完成竖刀，对方就有可能脱离你的攻击范围。”婆婆认真的说，“现在的你缺少速度和爆发力，看见对面的山顶没有，冲上去，再冲下来，太阳不落山不许休息。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好好体验一下疯式修炼。”
“啊”凌峰看着对面的山顶，那至少有几百上千丈高。
“开始”婆婆的拐棍在地上猛捣了一下。
凌峰肌肉徒然收缩，脚底红色光芒一闪，向山顶冲去。
刚开始，还有暗气可用，凌峰的速度飞快，一个时辰以后，只剩下肉身的力气了，咬紧牙关，速度也不慢。
还能看见一道蓝色人影从山顶到山底，来回的穿梭着。
几个时辰以后，体内暗气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仅凭体力，速度已经降低的很多，如同普通人行走一样。
到最后，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峰远远看了看婆婆一眼。
“站不起来就爬，爬着也得爬到日落。”远处传来婆婆的嘶吼。
天黑的时候，凌峰慢慢爬到了茅屋跟前，他已经是筋疲力尽。
婆婆就站在石桌旁边。
“感觉怎么样？”婆婆笑盈盈的问道。
“除了累点，其他还行。”凌峰回答。
“那就好，累一天了，一身的汗，洗刷洗刷吧。太阳不升起，不许出来”说着，拎起凌峰就扔进了瀑布下面。
本来一身疲软的凌峰被水流击打在毫无防御的身上，格外的疼。只能咬紧牙关，调整呼吸，运转暗气周而复始的抵挡水流。
已经被透支完的身体，在水流的击打下，只能默默承受。
那稍微恢复的暗气，刚祭出体外准备防御，瞬间就被击溃。
凌峰只能先用肉身承受一会，等丹田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再祭出暗气抵挡水流，让肉身获得暂时的休息。
周而复始，肉身和暗气交叉承受着，熬过了第一个痛苦的夜晚。
第二天，正午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树木的叶子也因为酷热而萎靡不振。一个蓝色的人影如同一把织布的梭子在山顶与谷底之间交织着。
婆婆坐在石凳上，右手撸着黑豹缎子一样的皮毛，眼神不时的观察着在山坡上“织布”的凌峰。猴子则抱着一个桃子，坐在竹篱笆上睡午觉。
时光荏苒，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这天，日落西山，凌峰回到了茅屋跟前。婆婆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他抛进瀑布，而是拿出了一把五尺多长，全身黝黑的钝刀丢给了凌峰，“这把刀是当年我无意所得，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材料铸造，只知道它很重。今晚就不用洗涮了，好好休息，明天开始练刀。”
凌峰握着刀柄，很吃力的挥动了一下，感觉这柄刀至少一百斤以上。
走进茅屋，躺在硬朗的竹板床上，凌峰浑身一阵酸爽。拉开衣袖，左手腕上的刀魂一片血红。白天将暗气彻底用尽，夜晚在瀑布下不得不吞纳恢复，虽然很苦，很累，很煎熬，可拓展了丹田容量，也提高了丹田吞纳速度。按照自己以前的修炼，不知道几个月才能暗气血红，达到武者。
第二天一大早，凌峰匆匆起床，装备像往常一样去做饭。
打开房门，一碗热腾腾的五谷粥放在石桌上。
婆婆左手拐杖，右手拿着扫把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看见凌峰，和蔼的说：“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最近修炼颇为辛苦，我也没叫你。快趁热吃了。”看着凌峰吃下了粥，又道“按理说，修炼结合丹药会事半功陪，但我不这样认为。丹药堆出来的境界，致命的缺陷就是后继无力，这一个月来的力量，速度修炼，还有境界的提升，都是为钝刀打基础，今天才是正式开始修炼。”
凌峰站定，深吸一口气，就要挥刀。“停，将钝刀背起来，从拳法开始。”婆婆说道，“以前徒步修炼，往后都是负重修炼。”
一趟拳法下来，凌峰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这背着一百多斤的重量练拳，可比以前费力多了。
尤其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受到很大影响。
“身重脚轻，下盘不稳，将重心收于腿部。”婆婆在一旁指点。
按照婆婆的指导，凌峰又将拳法施展了一遍。
“稳是稳了，速度太慢。下次记得不要纯粹手臂发力，要移动步法的同时腰部发力，带动手臂将拳递出。”婆婆说道。
听着婆婆的指导，凌峰逐一练习，将拳法要点谨记在心。
扎稳底盘，力道由腿部到腰部，向上传递，最后从拳面爆发而出。
一套拳术下来，凌峰才知道，以前拳术修炼的方向有点不对，过于追求招式，而忽略了下盘的稳定，和力量传递。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婆婆看着浑身衣服被汗水湿透的凌峰，道“稍作休息一会，接下来配合缥缈步开始练刀。”
缥缈步本身对暗气的消耗不是很大，可加上百余斤的钝刀，消耗的速度足足加快了一倍。
十字斩的速度同样也慢了许多，横刀划出，竖刀劈下的时机总是慢那么一息。
“体内暗气薄弱，肉身力量欠缺。”婆婆严厉的对着凌峰，道“继续练习，直到暗气枯竭，肉身瘫痪为止。”
坚持了三个时辰，凌峰已经瘫在了地上，钝刀已经掉在了一边，丹田内更是空空如也，一丝暗气也没有了。
趴在地上，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四肢一点力道都没有了，软绵绵的贴在地面。
婆婆看着地上有气无力的凌峰，没有说话，一把拎起，直接扔进了瀑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