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远景
一听这话,齐若惜有点儿不乐意了,二姐啊二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有必要说我是猪么?
不过,这种说话方式,倒是很符合二姐的风格。
抬起头,准备反驳两句,可是,二姐这次是真走了。
返回家,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心里乱糟糟的,生气当然生气,被亲姐说是猪,能不生气么?
可是,生气之余,更多是感动。
二姐竟然给了自己结婚贺礼钱,按着上一世的记忆,这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
在上一世中,虽然交集不多,也谈不上深仇大恨,但在街上要是见了面,也肯定是彼此冷哼一声,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就这么一个人,竟然大早上跑来给自己送钱,简直和做梦一样。
而且,还叮嘱自己不要睡懒觉,这就更离谱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姐妹之情?
还有,明显是一个极度斤斤计较的人,可在谈判镯子价格的时候,几乎是无原则退让,都快赶上昏庸腐败的晚清政府了。
左右一合计,二姐她,好像真的就只是来看望自己的。
再一想,二姐这人,除了人冷了点儿,脾气大了点,嘴巴臭了点儿,好像也不坏。
或许,以后也可以走动走动。
不对,不是或许,是必须。
要想改变‘三爷爷’的结局,就必须把剧情来个大改。
当然,这也需要二姐的配合,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情,终究是不长远的。
仔细想来,自己当初脑子一抽的将三小只留了下来,或许本意只是单纯的想摆脱上一世的那种孤独感,但也未必不是冥冥之中上苍的一种暗示,只要剧情大改,结局就会改变。
还有,蟠龙镯的意外融合,新空间中并不明显的日月同辉,无不昭示着某种无法言明的改变。
对,就这么干。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向院门口走去。
一旁有点儿茫然的陈辞,连忙跟了上去,“姐,你干嘛去?”
“冲破枷锁,迎接新生。”
此刻的齐若惜,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啥意思?”
陈辞一脸狐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管。”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行!”
“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干啊!”
“这个嘛”,齐若惜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你去把后院的地翻了,种点菜,以后就省得买菜了。”
“哦!种什么菜?”
“黄瓜!”
齐若惜脱口而出。
“为什么种黄瓜?”
“让你种啥你就种啥,哪儿那么多废话!”
齐若惜脸红了一下,说了一声,扭头就走。
至于为什么种黄瓜,她自己也说不清,也不好意思说。
如果非要说,只能说是一种执念,是对上一世孤独寂寞冷的一种最原始的自然反应。
当然,她口中的‘冲破枷锁,迎接新生’,也并非完全是信口胡诌。
改变,当然要从最容易的地方开始,最容易的地方,当然是衣着。
直奔巷口不远处的裁缝铺子。
铺子里挂着各式已经做好的衣服,男装几乎都是中山装,女装则主要是布拉吉连衣裙,也有少数几件旗袍。
在这个时代,布拉吉可以说是最受女人们欢迎的衣服,但齐若惜总觉得看起来怪怪的,至于旗袍,更不用考虑,首先,太扎眼,其次,对自己这样的胖姑娘也极其不友好。
再看铺子里的几个人,两个像是售货员一样的老阿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说的热火朝天的,而另外一个年龄较大的老师傅,一直在低着头摆弄着软尺和剪刀。
从自己进铺子到现在,这仨人的动作好像就没变过,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哎!没办法,全天下都是这个样子。
“两位姐姐,我有个小样儿,咱铺子能做出来么?”
两个中年女子彼此对视,捂嘴窃笑,这小胖丫头,嘴真甜。
“当然能,咱家是百年老铺,只要你有图,咱龙袍都能给你做出来。”
突然,埋头干活的老师傅开始咔咔咳嗽。
中年女子脸色微变,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了嘴。
齐若惜借了纸和铅笔,画了两张图。
一张图是孕妇装,当然,她对腰部做了收腰处理,在裙角加上了百褶,在袖口加上了刺绣,还在后腰位置加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之所以这样选择,当然有自己的原因,思来想去,孕妇装是最适合现在自己的体型的。
不太露,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色,不至于太扎眼,可即便如此,2024年的孕妇装,在设计思想和理念上也远超这个时代,在美感上是绝对没问题的。
再加上一些细节性的点缀,低调而不失高雅,俏皮而不失庄重,完美。
另一张图,则是二十一世纪很常见的小脚裤。
原因也很简单,自己上身大下身小。
将图递了过去,老师傅看了半天,才扶着眼镜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诧异,“姑娘,这图是你画的?”
“嗯!”
“你是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我就是随便画的。”
“哦!”老师傅嘴动了两下,似乎是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那你选料子吧!”
裙子的面料,齐若惜选的是宝蓝色的呢子,裤子,则选择的是普通的黑色棉布。
算了一下价钱,是真的贵,花了将近一百五。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一阵肉痛。
这个价钱,够在某宝淘一身衣服了。
不过,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就是贵的离谱,就以普通的黑白电视为例,随随便便一千块打底,足够在2024年买一台小液晶了。
有了新衣服,再看自己的黄胶鞋,越看越别扭。
“姐姐,您知道哪里有卖皮鞋的么?我想要那种长筒的。”
“出门往右拐,走到头再往左拐,走二百米,右手有一家友谊商店,那儿什么鞋子都有。”
“好嘞,谢谢您。”
收好取衣服的票,出门。
没走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喊,“丫头,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裁缝铺的老阿姨,“您有事?”
“你说的那种靴子,我有。”
老阿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哦?”
“走,我带你看货,合适你再买。”
老阿姨不由分说,将齐若惜拽进了裁缝铺后面的一个存放布料的小库房。
一通儿翻腾,找出来了七八个大盒子,并从一个盒子中取出来了一双靴子。
齐若惜接了过来,棕色、黑底、纯铜扣,质地柔软,是自己想要的。
“怎么样,丫头,没骗你吧!这是捷克进口的纯小牛皮。”
精明的老阿姨,一眼就看出来了齐若惜脸上的喜色。
“姐姐,这靴子,你是哪儿来的?”
“这个,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就实话实说,我男人在海关,你懂的。”
“多少钱?”
“八十!”
“太贵了吧!”
“这还贵?你去友谊商店看看,同款的,一百五一双,还不讲价。”
“姐,我没带那么多钱,要是五十,我就要了。”
“我这也担着风险呢,太低了。”
“……”
一番讨价还价,以六十五元成交,双方皆大欢喜。
出了库房门,一看表,已经十二点出头了。
糟了,小白和老弟估计放学回来了,饭还没做呢。
随便买了点菜肉,急急忙忙往回赶。
回到家,院门大开,前院空无一人。
人都死哪儿去了?
匆匆往往后院赶,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因为,整个后院,就像是刚刚被狗啃过一样,乱的触目惊心。
再一看,院子中间站着一大三小四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