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荆州告急
来不及了，如玉低叫一声，迅速地把手缩了回来。
“花满城？”孙逐流直觉否认：“不可能！前几日的探子回报，他还在沁玛。闻说瑜亲王妃身子欠安，正在府里闭门谢客，专心侍奉以尽人子之孝。怎么才几日就杀到荆州地界了？”
“荆州告急，王爷着将军速去研究对策。”马上之人正是商武，大步迎上来，接过药碗道：“药给我，我送过去。”
“将军！”如玉惊得面青唇白，几无人色。
“咳，”孙逐流发觉失言，忙掩饰地咳了一声，四顾无人才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强调：“我是说真的，女孩子家家的，始终要嫁人，你的手这么漂亮，留个疤总是不美。”
“你先回去覆命，”他顿住身形，满眼疑惑：“我这正要给临风送药过去呢，完事了再过去。”
“将军去了就知道了。”
目前荆、肃二州，附近只有花满城一支齐军驻守摩云崖，余者皆已撤出防地。但据可靠情报，花满城目前正在齐都沁玛城述职，哪有余暇去袭荆州？可是除了他，还有是哪支部队敢突袭荆州？
“嗯，我已派了探子去探，得了敌军虚实速速来报。”贤王胸有成竹：“不过，咱们也不能闲着，乘此空档，得研究出几套方案，以应付敌情。”
只怕最终的结果，是她将欠楚临风一笔恩情，永世无法清偿吧？
“荆州告急？”孙逐流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为何之前探子没有任何回报，骤然告急？”
“好了，这药是给临风的吧？”孙逐流见她如此惊吓，暗悔不该操之过急，抢过药罐，把药汁倒入碗中：“我给他送过去。”
孙逐流上了商武的马，朝中军大帐飞奔而去。
“果然姜是老的辣，四叔此计甚好，进退有据，攻守自如，真是宝刀未老，英雄不减当年啊！”孙逐流一听，咧开嘴乐了，笑嘻嘻地夸道。
“臭小子，敢笑话本王？”贤王瞪他一眼，当胸就是一拳打过去：“老骥尤要伏枥，何况你四叔我正值盛年乎？”
他也不用如玉回答，端了那碗热腾腾的药汁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胆颤心惊，吓得腿肚子都发软的如玉独自在厨房里发呆。
“是。”商武应了一声，端着药自去了。
“没事……”如玉吃惊，慌忙挣脱把手往身后藏。
“我担心攻荆州只是个幌子，”孙逐流与花满城交战几个回合对他的脾气已有所了解，冷声而笑：“若我们出兵荆州，肃州空虚，他出兵来袭，到时首尾不相顾，损失就大了。”
“要不要紧？”孙逐流咻地一声自窗口飞身跃了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都起泡了，还说没事？”孙逐流皱眉，急慌慌地就要返身回去：“我那有紫葺膏，治烫伤最有效。”
“不管对手是谁，”贤王神色肃穆：“目前的情况就是，荆州告急，刻不容缓！咱们必需在最短的时间里制订出最佳的方案，做到既解荆州之围又不失肃州。”
木柴在灶膛里哔剥地燃烧着，红红的火舌，翻卷着，跳跃着，从灶底探出头来；白雾缭绕，汤汁沸腾，争先恐后地顶开盖子，从瓦罐里往外冒，浓郁的药香弥漫着整间房……
如玉直觉的反应就是必需尽快离开。
贤王正在沙盘前低眉观望，听到声音向他招了招手：“荆州守备八百里加急，说是日前有几万不明身份的齐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兵临荆州城下，疑是驻守摩云崖的花满城部突袭来此。目前荆州告急，让我们速去增援。”
“胡说，”孙逐流沉声斥道：“不抹药，万一留下疤怎么办？”
可是楚临风虽然醒转，伤情却并不乐观。
孙逐流眼尖，早已瞧见那白晰柔嫩的手指上粉红一片，起了二个水泡。
孙逐流暗悔不该一时孟浪让乔彦难堪，端着药碗跑得飞快，忽见一马飞奔而来，远远地见到他，翻身落鞍，急滚而下：“将军，贤王有请！”
“不用了，”如玉恢复镇定，淡淡地道：“冷水冲一冲，过一阵自然会好。”
“小心烫！”
不能再留下去了，这里太危险！
之前虽然知道孙逐流和楚临风二人必然已知她易钗而弁，但彼此一直心照不宣。这是第一次，他当面揭穿她的性别，那种震憾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啊？”如玉面红过耳。
外伤且不去说他，那日自高处坠下后五脏内腑几乎全部挤压位移，若不是流水泄掉大部份冲击力，今日的楚临风早已是一具白骨。加上找到他时，他被水流冲到下游，在奇寒沏骨的溪水中浸了一日一晚，风邪入肺，那枝几乎贯穿他心脏的箭矢上还涂了剧毒！
“嗯，我立刻就去。”孙逐流点点头，走了几步忽地回过头不放心地叮嘱道：“记住，这件事万不可告知临风，免得他又瞎操心。”
“想什么呢？”孙逐流从窗户外探进头来，见到一屋的雾气：“药都溢出来了！”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贤王注视着沙盘，冷静地分析：“现在这种情况有四种可能。一是之前咱们的情报虽对，时间上却有延后；二是花满城的确在沁玛，远在京中遥控做战。不过，这不符合他的性格特点；三是花满城故意放出来假消息目的就是乱我们的耳目，松懈防卫。他却乘此机会偷偷整军下山，奔袭荆州。第四就是，荆州地区出现了一支其他的部队。”
且不说如玉在这边患得患失，忧心如焚。
孙逐流皱眉：“齐国局势动荡，谁肯在此节骨眼上离京犯我边界？要说出现新的对手，我情愿相信是花满城率部来犯。”
如此复杂的伤势，她怎敢假手他人，放心而任性地离去？若不能亲手将他治愈，今后她又有何面目去见楚伯父楚伯母？就算如期归还一千两银子，又如何能摸着良心说自己与楚家已两不相欠？
“四叔！”他撩开帐帘匆匆而入：“现在是什么情况？”
“啊？哦！”如玉惊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拿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