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收复肃州
“也运走了啊……”
两个人出帐，点齐三千精锐，命其余士兵马不卸鞍，兵不解甲，随时待命，加强守卫，谨防秦军来夜袭营地。
“喂，”孙逐流瞧他的架式，竟象是要摸进敌营，不由吃了一惊，悄然跃到他的身前，拦住他的去路：“临风，你干嘛？”
“当然是先摸清敌军动向，再行决断。”
“你觉得姓花的在搞什么名堂？”望着空无一人守候的城门，再看看女墙上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下，抱着刀枪懒洋洋打着瞌睡的卫兵，孙逐流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了，”楚临风望着肃州城灰黑的剪影，淡淡地道：“此时已是子夜，他早去得远了。我们只得三千轻骑，冒然追赶，说不定还会被他中途设伏拦截。”
楚临风举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粮草和辎重呢？”
“哼，”孙逐流提脚踢了他一脚，明晃晃的匕首在他颊上掠过，冷笑道：“现在不说，待会等他开了口，老子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喂王八！”
“小，小，小的不知。”那人抖抖索索，吓得面青唇白。
夜，浓黑如墨，空气中流淌着死一般的寂静。
一幅幅妖魅扭曲的图案投映在一张张营帐之上，阵阵浓郁的酒香，顺着夜风吹送过来。
“走，”孙逐流一跺脚：“快追！”
“别急，再问问他。”楚临风随手点了这人的穴道，把他推到草丛里。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
“有道理，”孙逐流哈哈大笑：“那么，依你该如何处理？”
一柱香之后，孙逐流与楚临风各提着一个俘虏在原地会合，前后竟相差不过毫厘，不由相视一笑，击掌相庆。
楚临风黑眸微眯，乘着夜色，猫着腰迅速朝秦军营地靠拢。
“逐流，”楚临风淡笑：“这只是一种设想。战场上瞬息万变，一切变故皆有可能发生。做为一军之主，需得纵观全局，全方位思考，不可凭一己之思臆测战场变化。”
“哦？”楚临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先别慌，说说看，具体有哪些异常？”
孙逐流抚掌大笑，心悦诚服：“轻骑出击，行动迅速，即可扰敌，又可追敌，就算事机不妙，撤退也快，进退自若，攻守兼顾，果然是好计。”
孙逐流把其中一个点了穴道，耳中塞上破布扔到坑里，这才解了另一个人的穴，低声喝问：“说，秦军今日发生什么事？”
“大约有几百人……”
“咱们点上三千精锐，轻骑出击，到城外五里处再相机而动。”楚临风略略沉吟，做了决定。
把另一个揪来盘问一遍，答案基本相同。
“现在营中有多少人在狂欢？”楚临风蹙眉追问。
“不对，”楚临风剑眉轻蹙：“这里似乎是一座空营，得摸上去抓个活口审审。”
“你是主帅岂可妄动？”
“有可能，他的上千余匹军马直到日暮时分都未归营，一直在溧水河畔悠闲放牧。”孙逐流缓缓点头。
“天黑前整装，入夜便不见了，不知往哪里去了。”那人见楚临风温文俊雅，人又和气，慢慢地说话也顺畅了。
“就你废话多！”楚临风忍俊不禁。
两个人乘着夜色，往秦军驻地摸了上去。
“探子来报，今日午时起，肃州城四门紧闭禁人出入。”孙逐流剑眉轻蹙。
“哦？秦军加强巡逻了？”楚临风问。
“走，看看去！”
“他判断即准，行事果断，这一招暗渡陈仓使得确高明。”楚临风微微一笑：“不过，咱们不废吹灰之力收回一座城池，也不算吃亏，两下里打个平手，下回战场上再见真章也不迟。”
“那有什么问题？”楚临风微微一笑，几个起落，倏然消失在深浓的夜色里。
“一起。”
“不好，姓花的果然想袭营！”孙逐流猛拍一下大腿，低咒一声，掉头便要往回跑。
远远的夜空之下，无数篝火热烈的燃烧着，秦家军围坐在一起，高声谈笑，追逐打闹，尽情地痛饮着美酒，竟似毫不设防，连守卫都没有。
楚临风站起来，走到地图前：“莫非他故意示弱，想诱使我军攻城？”
两个时辰后，齐军火烧秦军大营，一举攻入肃州城，失陷十日的肃州城宣告收复。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他跑掉？”孙逐流心有不甘。
“走，”楚临风轻蹙眉峰，转身离开小山坳：“抄小路探探他们的大营。”
“临风，”孙逐流掀开帘子，大步走入中军大帐：“肃州城中似乎有变。”
“运走了？”孙逐流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莫非姓花的真的要跑？”
“跑？”孙逐流断然摇头：“目前秦军北扼云盘岭，南据摩云崖，花满城居中策应，将我与荆州守军一分为二，拦腰截断，可谓占尽了优势，他有什么理由要跑？”
“奇怪的就在这里，巡城的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到入夜时分，各营地灯火通明，士兵豪饮海喝，狂欢作乐。这可与花满城治军甚严的惯例不符啊。”
“放心，”楚临风笑得云淡风轻：“就凭这几个毛贼，想留住我楚临风，还得问问我腰间宝剑答不答应？”
“不，不要啊……”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委实不知啊……小的本是个放马的小卒，今日突然被长官指令休假一天，到营中喝酒作乐，真的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啊……”
“可万一不幸被你言中，这姓花的果然要跑，等我们探明敌情，岂非坐失良机？”孙逐流故意刁难。
“还有一个可能，”楚临风轻抚下颌：“姓花的要跑，故弄玄虚，唱空城计吓阻我军，替自己争取时间。”
“其他人呢？”楚临风再问。
“好！”孙逐流轻笑一声，双足轻点，身子若离弦之箭激射而去：“咱们分头行动，看谁先抓到活口？输了的请大伙喝酒！”
随即二人上马，领着三千轻骑朝肃州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