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番外末路相逢:江城禹,我跟你两尽!
何家。
家里人心惶惶,何振业归来,脱掉西装,满面愁容。
何太太迎茶。
何振业问,“新闻里我说的怎么样?”
何太低声回答:“不晓得政区执行官会不会信,老爷您说得仓促,这不可避免,但骗骗民众应该没问题,您还拿出了检举江城禹上次子挑唆别帮社团港口进粉末的证据,算是能撇清我们家与江生家的关系了。”
何碧儿坐在一旁,旗袍冷酷,灰着面孔,一言不发。
唯独何楚楚跑上前,十分气愤,指着爹地:“您这样见风使舵我真瞧您不起!阿禹现在落败孙山,已经很惨,您怎么还可以落井下石!为了我们家摘干净,您还检举他!爹地啊,我是他的新婚妻子,你这样把我也推向了背叛他的境地!”
“傻乖乖。”何振业苦恼,斥责女儿,“你脑子想点事!现在江城禹万人痛骂,过街走鼠,人人恨不得补上两枪,你知他往日的黑道仇家多少吗!你不知道有多恐怖!还什么新婚丈夫!保命重要!我何家是倒霉运几辈子才和他沾上边。形势在变,爹地要把仕途保住,你懂无懂?别胡闹!”
“可我是真心喜欢阿禹!”何楚楚的眼睛鼓气泪水,“我又不是图他高高在上,今日落拓,我就要踩他一脚。爹地,你太过分了,人也没你这么现实的!”
“何楚楚,你行了,何家难过,你知不知道,还在乎你那点儿女私情。江城禹他领情吗?”何碧儿冷讽。
何楚楚反嘴怒骂,“以为人人都像你,名利最重要?你现在是什么都得不到了,说葡萄酸。莫看死了阿禹,他那人精,那么大的本事……”
“再大本事都无用了。真正厉害的是他哥,江寒!潜伏六年,你以为他没准备而来吗!现在我们伏低,看澳门风云怎么变,谁的门槛好进就贴着谁,总是没错的。你不要再胡搅蛮缠,爹地累了!”何振业不耐烦的呵斥道,“夫人,你管管你女儿!”
何楚楚抿嘴,冷冷的看着一家人。
她转身就跑回房间, 仍然不死心,一个电话打到尚龙那里。
此时尚龙正飙车,听到那边一声跋扈的‘烂仔’,脾气就来了,“何楚楚你个骚娘们,你们何家败了!还骂我衰,你才衰货,新妇嫁人,他就落魄了,傻b,别他妈打搅老子!”
何楚楚不敢置信,怒到极致,“本小姐现在还是你大嫂,你明不明白,烂仔啊!谁要跟你打电话,我要问阿禹在哪里,他还好不好?!”
“可惜,他无是我大佬了。”尚龙冷森了唇角,慢慢道。
一把挂断。
旁边阿左没说话。
黑夜行路,海水躁动得雾气有些迷蒙。
天要下雨,台风要来。
过了莲花大桥,疾驰几千米。咔擦一声,在弯道上绕下去。
阿左回头,凝视一眼,“阿龙,你刚才说气话?既然不把他当大佬,那你还来找他?”
两人旋风停好车,摸黑往本埠老宅里去,电闸门安全系统全关闭,爬墙都不行。
阿左打电话给契爹的办事佬(管家)。
负责安保的马仔立刻过来开门,喊左哥,龙哥。
尚龙手抄着胸,脸色暴戾,“老子不进去!你进去,问他!”
阿左横眼,“你搞什么脾气?”
“我搞你老母!”尚龙哼骂。
阿左拧眉,不愿浪费时间,他一人进去,他也不好受,也不想见江城禹,不知道怎么面对。
提步穿过黑夜。
那个男人站在屋门前,契爹在他左侧,拄着拐杖。
他赤膊上身,正在穿衣,照旧的淡花衬衫,胸前绷带渗血,油头梳得冷厉邪魅,一如,从前模样。
阿左站那么远,冷冷望。
江城禹的夜视力几好。
把两只小枪别进黑靴,一只ak放腰间,咬着烟的薄唇抿了抿,眯起眼,略带笑意,“阿左啊。”
他偏着头,眼神犀利,也懒淡。
阿左不得不从暗影里现身,走上前。
主仆二人,契爹望着,来了一个长达世纪沉默的对视。
阿左仔算良心,好忠诚。
时至此刻,仍然办好他的事,跟阿禹报告道,“苏小姐那边的跟进,恐怕大不好。今日断食断水一天,据说她就锁在审讯室的椅子里,怀胎七月,她恐怕再难熬……”
江城禹面无表情,听了也是面无表情。
他没说话。
阿左也就再没话。
夜晚静悄悄,燥热的海风,与厉冷的雨滴,冷热交织,不知心头,几个滋味。
契爹打破沉默,“阿禹,你不是要去办事了吗?带上阿左。”
江城禹抬步下阶,长腿大步往外走路。
他出门后看到了尚龙,正正地瞥了眼。
反倒尚龙,绷冷狂怒着脸,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开车。
阿左招呼尚龙,赶紧跟上。
又返回过了莲花大桥,往氹仔开。
他们不晓得他要去哪里。
可越发靠近目的地,阿左和尚龙的脸色却越变化。
到最后,几乎暴怒忍不住,尚龙痛骂一声‘草’,把车一个往前飞窜,想要逼停前面那辆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闪动更快,在撞到大桥栏杆的一公分距离,停下来。
尚龙窜下了车,阿左喊都喊不住。
车门一敲,江城禹懒懒降下车窗,面容冷邃。
尚龙大怒,指着前方,“大佬,你要去哪?”
眼前男人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狂妄不羁,邪邪的一冷笑,静也静,“阿龙,你知我要去哪。”
“你他妈去哪啊!我不信你姓江,江司庭长官的那个江!”尚龙吼道,胸腔里的暴虐无处发散,夜晚整个莲花大桥都是他的吼声。
阿左扑过来,捂住他的嘴,骂道,“别他妈火上浇油了。”
江城禹干脆下了车,左右不过几步路,等下还要跳海潜水过去。
他低着头,两鬓见青,美人尖在这个角度显得邪魅又冷刺,越发俊美,火星打亮了光,他的嗓音低迷,非常沉,也很平静,“老子是江家的后,要杀要剐,你们商量一下,将来死你们手里,算老子最不遗憾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