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如果洪主任要深入了解，你们可以多留一点时间。”说着，他看着洪副主任道，“洪主任，项目的事就拜托你了，等项目确定后我再专门请你喝酒。今天晚上我就不能陪你了。”
黄浩炜举着手机转了转，担心地说道，“我就怕警察故意把移动网络、基站全给关了，那我们就没法跟来接我们的人联系。他们抓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二人刚出休息室的门，姜乐为的手机响了。
可怜的牧鸭人当时哪里注意了这么多，仅仅是扫了一眼而已，实在没什么印象。回答警察的询问也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
总指挥俞先锋局长马上下了一道指令：刚赶到河边的警察们立即赶赴骡马山，建立新的包围圈。
不说是警察，就是傻子也知道黄浩炜他们坐他们偷的小船跑了。
同时俞先锋命令部分警察从县城方向出发，走新公路立即赶到骡马山南边，在嫌疑犯的前面布置警戒线进行拦截。
受到鼓舞的他们继续按类似的办法进行穿插。没有反侦查技能的黄浩炜留下的痕迹在这些老警察面前一下现了原形。他们追踪所走的距离比黄浩炜绕圈子所走的距离要短得多。
看秘书姜乐为打完电话，薛华鼎吩咐道：“我们也要出发了，到石滩镇去。”
他们没有耽误多久，顺着黄浩炜他们下山的路线追踪到了山脚下，与刚刚到达这里增援的警察汇合了，这些人带来了二条警犬。
姜乐为说道：“现在各交通要道都有警察把守，警察还是源源不断地朝金丰县集中。”
“知道！就在我们前面。从县城出发的车要到达罗马山只有二条路可走，一是从樟树村那里过来。二是从这里过去。不过，那边的路不好走，旧马路只有摩托车和吉普车能同行，速度快不起来。”雷良喜严格按照司机的规则保持沉默，等薛华鼎问他后，他才说话。
天罗地网正撒向豪不知情的黄浩炜、廖胜德二人。
此时，在警犬的帮助下，警察并没有花费黄浩炜所期望的二个小时才到达了黄浩炜睡觉的那个大樟树那里。他们用的时间几乎和黄浩炜所用的时间相同。
“啊——？”赵子强显然没有料到姜乐为这么说，过了好一会才答应道：“好，好，我就通知，我就通知……”
“呵呵，糟糕，我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早知这样，我就不要现身了。暗访之后就回省里多好。”洪副主任夸张地笑着，前俯后仰的。
……
埋头猛走的黄浩炜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打开了手机电源。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是，他所在的位置竟然没有被网络覆盖——手机没信号。
接着，警察们又发现了踩倒的杂草、脚印，警犬也嗅到了他们的气味。
舒警官他们也开始调转方向，奔赴骡马山。他们准备插到骡马山南面，在那里接应他们。他们估计警察要抓他们二个人也只能在那一带。因为警察是从北边包抄过来的，黄浩炜他们被逼只能朝南走。”
廖胜德不知道什么网络、也不知道基站，就随口安慰道：“不会吧。”
电话是金丰县委书记赵子强打来的，说是等他们忙完之后请他们到大休息室休息，喝茶。
他脱口说道：“德宝，这里手机没信号！”
薛华鼎略微思考了一下，断然命令道：“把车速放慢！如果后面有警车过来，找理由把车停路中间阻拦他们前进。姜秘书，你马上联系省通信管理局局长，必须确保金丰县移动通信网络畅通。”
“正因为我知道你心理素质好，我才问你。”廖胜德有点佩服地说道，“你这家伙比我还不急。你是没领教过警察的厉害。”
警察立即就地审问牧鸭人，倒了血霉的牧鸭人心里一边狂骂偷他小船的二个年轻人，一边认真地回答着警察的询问：身高、衣着、拿的东西等等，甚至连精神面貌、是不是很有力气等抽象的问题也需要他描述出来。
姜乐为对这种小地方不熟悉，说道：“骡马山的具体方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们前面。据舒警官了解的情况，现在有警察接到指挥部的命令从县城出发，赶往骡马山。说明南边现在还没有警察，或者说警力不够。有利于舒警官他们接人。”
“哦，原来是这样。”马春华狐疑地瞥了一脸平静的薛华鼎一样，说道，“刚才我和洪主任谈了，他想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准备明天再回市里。那我们快去快回？”
薛华鼎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骡马山在什么方向？现在它的南边有警察没有？”
黄浩炜一听到吃饭，肚子更饿了，说道：“那就快走！吃饭去！”
黄浩炜他们注意了大的方面——用水里的枯枝败叶盖住了水边的脚印，但小的方面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也将他们掩盖的脚印带了出来。
廖胜德走了一会，又问道：“耗子，手机有信号了没有？”
合并一起的警察们信心大增，一鼓作气地追到了大桥下、小河边。在这里，那个牧鸭的农民正站在那里破口大骂偷他小船的人。
他们只能祈祷警察能晚一点发现他们上岸的地点。
薛华鼎道：“马上让他们前往最后定位的地方。如果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他们还没有与黄浩炜联系上，不管警察是不是找到了他，你都让他们向警察亮明身份和任务，同时让他们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亲自跟王展谈。”
姜乐为回答：“二台越野车。五个人，舒警官亲自带队。”
幸亏黄浩炜所走的路都是崎岖难行的地方，他们的体力没有黄浩炜的好，身体也没有那么灵活。否则的话，警察们所花的时间还要少。
薛华鼎突然对司机雷良喜问道：“小雷，你是本地人，知道骡马山的方位不？”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虽然笑容未必是真的，但笑声听起来不假。
薛华鼎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马春华等人也跟在后面下来了。
洪副主任笑道：“薛书记的酒还真难喝到啊，如果项目没有落这里，下次我来是不是没有酒喝？你是大忙人，我不敢耽误你，你忙你的。”
薛华鼎笑道：“谢谢！……呵呵，项目都没到手，我们市做了这么多工作还让你搅黄了，我还请你喝酒？我和马市长到省城还要找你，让你掏钱请我们呢。”
很快，警察们就兵分两路，分别沿河的二岸并行进行搜索。
姜乐为此时正好转过身面对着薛华鼎，他拿着手机，嘴里还在和对方说着什么。
……
……
薛华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从种种迹象判断，今天的暴乱肯定出了人命。否则的话，他们不会这么紧张。”说到这里，薛华鼎道，“舒警官他们来了是几台车？多少人？”
他们让二个警察用警犬继续跟踪，另外一个辨认痕迹很厉害的警察则稍微扫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带着余下的警察斜插到另一个方位。很快，他在那里发现黄浩炜走路时折断的杂草、脚踩散的泥土。
但是，警察显然让黄浩炜他们失望了。沿河岸二边行进的警察虽然没有看到小船，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黄浩炜和廖胜德抛弃小船之后上岸时攀爬的痕迹：
警察们也不没有为难他，留下一个警察陪着他“聊天”之外，其他警察围在一边商量，同时向上级汇报，请求下游的警察在河边堵截并逆向追上来。
因为这里的河岸有点陡，黄浩炜和廖胜德是依靠抓扯岸上的小灌木上岸的。在抓扯灌木爬上岸的时候，有些灌木枝条被他们折断了，新的断口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眼里很是醒目。
挂了电话，姜乐为对薛华鼎道：“薛书记，舒警官在我们市警察里有不少熟人，他通过侧面询问得知我们的警察还没抓到黄浩炜。但黄浩炜的活动范围已经被警察锁定，就在骡马山一带。他是和另外一个人偷了一条小船过的河。
“急又什么用？”黄浩炜问道，“还有多久才到你同学家？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必须先充电。”
……
薛华鼎沉着脸没有说话，姜乐为就严肃地对电话里面说道：“赵子强同志，请你马上通知相关人员立即去现场。”
“快了。爬过前面那座山就行差不多了。他家就住在山脚下。独门独院，躲几个小时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警察没有找到我们上岸的地点，没有马上跟上来，我们还可以吃一餐饭。”
“好的。”说完，姜乐为掏出手机就准备按号码。
薛华鼎焦急地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抬头看着秘书姜乐为。
此时薛华鼎他们的车队已经出发，朝石滩镇方向前进着。自然，薛华鼎的车走在众官员车辆的前面，他的车前面只有一辆开道的警车。在他的后面是一溜其他官员的小车，规规矩矩地排着。
当警察在警犬的引导下跟踪黄浩炜所走的路，走了约二百米之后，富有经验的警察就猜测出黄浩炜的用意——绕圈子。
黄浩炜乐了，笑道：“呵呵，你都问了好几次了，没有！亏我心理素质不错，要是胆小的人，你这么不断地问，还不被吓得惊慌失措？”
俞先锋听了刑警的汇报，当机立断地命令那些刚刚按指令到位、包围樟树村那片山林的警察都朝小河一带转移，等到刑警找到逃犯留下的新痕迹后再重新建立新的包围圈。县城留守的警察逆着河流寻找，同时进入附近村庄调查，并通知各村的村长、治安主任、联防人员、村民小组组长等等基层组织人员密切注意陌生的年轻人……
马春华满脸笑容地问道：“薛书记，这么急？茶都没喝就走？”
警察又用了几分钟，肯定了黄浩炜他们所走的田埂路和上山的小路，警察们就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目标直指骡马山！
廖胜德凑过来看了他的手机一眼，问道：“不会吧？再走前面一点肯定会有的，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那里打电话。”
薛华鼎此时也恢复了冷静，挤出笑容道：“刚才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晚上可能还要赶到省城去。”
正在骡马山的黄浩炜、廖胜德二人已经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又开始顺着小路朝南而行。从山腰下来后，因为地形的关系，他们已经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了。
找到大樟树，警察们在大树上找到了黄浩炜爬树的痕迹，再次采集到了黄浩炜的指纹。也知道了有人在这里接应到了黄浩炜。
从市公安局局长王展决定因光荣负伤而治疗起，县公安局局长俞先锋就担任了抓捕黄浩炜这个逃犯的总指挥一职。
这时，马春华、洪副主任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餐厅出来，谈笑风生地经过这个小型休息室的门口朝前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