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措手不及
现在父亲已经放弃祖母，不再给祖母找郎中来看。
也只有大哥还在不停地为祖母奔波。
顾回轩看向顾砚洲的眼神中带着希冀。
祖母真的很好很好，他不希望祖母有事。
因为二哥是母亲的第一个儿子，又聪明对二哥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培养，对他的关注少之又少。
大半的时间都是祖母在陪着他，教导他。
“祖母会没事的，”顾砚洲这次罕见的没有冷语相向，反而给了顾回轩一丝安慰。
“嗯，一定会没事的，”闻言顾回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祖母说过最喜欢看他笑了。
一旁许氏看着自家小儿子对老夫人这副情深义重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李嬷嬷，今日祖母可有醒来，吃点东西。”
顾砚洲白天来没来得及询问老夫人状况，当下这才有了时间。
“老夫人今日早上醒了一次，只喝了一些水。”
李嬷嬷说话时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脸上闪过心疼。
闻言顾砚洲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老夫人床边守着。
至于屋内其他人，平阳侯知道顾砚洲对他的态度，带着老婆孩子回了餐桌处继续吃饭。
只有顾回轩没动，跟顾砚洲一同守在老夫人身边。
约摸着过了一个时辰，荣信带着宋太医开的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进屋后附耳在顾砚洲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把药给我，祖母病重我还未曾尽孝，我亲自去熬药。”
顾砚洲接过荣信手中递过来的药包。
“洲儿啊！这府里面丫鬟婆子一大堆，也用不着你一个主子动手，让他们来就行了，”
许氏见顾砚洲想要亲自去熬药，怕其中有什么猫腻，走到卧室开口阻止。
顾砚洲对于许氏的话置若罔闻，像是没听见似的。
从许氏身边过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逆子，长辈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只要跟许氏沾上边，平阳侯处理事情上脑子基本不在。
“我母亲死的早，规矩还真没人教我。”
顾砚洲停在原地，回了平阳侯这么一句话。
其中嘲讽意味明显。
“真是逆子，家门不幸，”平阳侯看着走远的顾砚洲，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平阳侯脸上神色难看，一旁的许氏，贴心的上前在旁边给他顺气。
平阳侯黑着脸站在原地因为生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个儿子相貌、出身、能力样样出众，虽然老二也很不错，但是照他还是差点。
但到底跟他离心了，平阳侯府的爵位只能从剩余两人中选一个。
想到这平阳侯眸子眯起，眼里有着决绝。
顾砚洲对于他来说太难管控。
许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那个小贱人生的孩子还有期望。
顾砚洲这个样子正合她心意。
父子俩人关系越僵最后受益的就是她的儿子。
夫妻两人站在一起却心思各异。
荣信跟顾砚洲后面听着自家主子毒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顾砚洲母亲死后都是跟着顾老夫人生活，对于老夫人院子很是熟悉。
厨房内因为老夫人常年服药，药罐子就在厨房一角放着。
“将军我来吧！”荣信上前想要帮忙。
“不用，”顾砚洲开口拒绝。
之前跟姜南刚在一块时，他给自己熬过药。
这些对他来说不难。
而且他手里这服药是解药，不容出错。
半个时辰后，已经到了夜里亥时。
老夫人卧室内除了顾回轩一人还在守着，其余人已经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因为老夫人处于昏迷状态，喂药的过程极其困难。
顾砚洲在旁边喂药，顾回轩则是在一旁拿着帕子擦拭嘴角流出的药汁。
兄弟两人配合默契。
喂完药顾砚洲低头看向身旁的顾回轩道：“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守着祖母，”
这是顾砚洲第一次主动跟顾回轩说话。
“大哥，你。”
顾回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哥你在给我说话吗？”
“不然呢！”
顾砚洲眉头微挑。
顾回轩这两天对祖母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十五六岁的少年真情流露不似作假。
“我想在这里跟你一块陪着祖母，”
顾回轩并不想离开。
“随你。”
说完顾砚洲不再理他，自顾自的走到老夫人房间内的卧榻上躺下，闭目养神。
顾回轩还沉浸在自家大哥主动跟自己说话的喜悦中在那儿傻乐。
凌晨顾老夫人醒过来一次，但意识迷糊，喝了一些水便又沉沉睡去。
待老夫人睡下后，顾砚洲没有再睡，已经到了早朝时间。
简单洗漱一番，身上还穿着昨日朝服坐上荣信准备的马车往宫中赶去。
跟平阳侯父子两人马车一前一后到了宫门口。
顾砚洲从马车内下来，因为胃部传来抽痛，让他脸色发白。
“这顾将军怎么跟平阳侯一块来的，”宫中上了年纪的大臣中有不少知道顾砚洲的身世，在一旁忍不住议论起来。
“平阳侯宠妻灭妾，父子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一块来。”
“大概来的凑巧，赶一块去了。”
“是这么个理。”
众大臣在一旁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平阳侯听到议论声早就气的脸色乌黑。
旁边跟着的顾云霆，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看他们两个脸色多难看，其中心性一看就比不得顾将军。”
“老夫要将这一幕给写进去。”
一旁的御史大夫面带喜色，这灵感不是又来了。
今日顾家父子三人同框，成了今日宫中大臣热议话题。
转眼来到金銮殿内，朝中大臣按照各自官职排列。
金銮殿上皇帝一身龙袍端正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众大臣。
将众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众大臣可还有要事上报，”皇帝见众人事情上报的差不多了，突然朝着众大臣开口。
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见无人上前，随即清了清嗓子幽幽开口：“既然众人无事上报，今日朕有一事要说。
众大臣以为皇帝要让退朝，都已经做好跪拜离开的准备，又听见皇帝大喘气说了后面的话。
赶紧将微屈的双腿又给站直。
“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众大臣纷纷在心中忍不住吐槽。
“咳，朕偶得老平阳侯遗笔，里面钦定长孙顾砚洲作为下一任平阳侯世子。”
皇帝不是没有看到众人动作，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些。
皇帝话音刚落，平阳侯父子猛地抬头看向皇帝。
这一切打的他们两个措手不及。
众大臣则因为顾砚洲手中兵权交头接耳，分析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