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水淹涪城
荆州军的行动，没有瞒过西凉军在城外的暗探，探子立刻将荆州军的行动告知刘备。
“你说荆州军有一份人马往西而去？西面又没有我方人马，也没有什么偏僻小路，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听完探子的禀报，刘备也是一头雾水。
“主公，荆州军从不做无用之功，他们派军去往西方，定有打算。还请主公派人，严密监视敌军动向。”
法正觉得荆州军很狡猾，既然派出兵马，自然他们的用意。
“西面？”
堂下的赵韪先是喃喃自语，接着脸色大变，赶忙冲出来。
“主公，西面是涪水，敌军这是想水淹涪城啊！”
“赵将军，你把话说清楚。”
法正闻言脸都变了，赶忙抓住赵韪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军师，在涪城西方五十里处有一条江水名为涪江。此江水流端急，常在雨季之后泛滥成灾。涪城因为地势低洼，年年受灾。
如今雨季才过不久，江水充沛，荆州军去往西方，必是想要掘开涪水，水淹涪城。”
赵韪虽然着急，但还是把涪江的危害告诉了刘备和法正。
“好狠毒的计策啊，我西凉士卒不善水性，等到江水一到，必成水中鱼鳖。还请主公速速派兵阻挡，其余人马迅速撤退。”
法正来不及感慨，立刻让刘备派人拖延时间，同时准备撤离。
“刘明德竟如此狠毒，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刘备满心愤恨，自己刚撤到涪城没两天，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撤退，为何上天总是站在刘睿那边。
刘备嘴里不停的骂着刘睿，法正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能够用最小的代价，快速击败敌军，他也会选择这样的方法。
沙场之上哪有什么卑鄙无耻，只要能赢，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主公，涪城有城墙可挡，我们还有撤退的时间。但是城外还有我军营寨，大水一到，他们完全无法脱身啊。”
赵韪提醒刘备，别忘了城外的军队。
刘备闻言，脸色苍白。他为了拖延时间，所以派人在城外立寨，还自诩得意。没想到刘睿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自己的谋划打了水漂，甚至还搭上了麾下兵马的性命。
“立刻派人通知杨昂将军，让他速速撤退，能走多少算多少。”
情况紧急，法正也不知道大水什么时候到来，立刻派人去通知杨昂。
“诺。”
有传令接下命令，立刻向着城外飞奔。
涪江边上，陈恭率领五千人马，用一日时间掘开了涪江。看着滚滚江水，奔流而下，陈恭也被这汹涌的水势，给震撼住了。
刘睿等人站在高处，感到一阵地动山摇，接着就是一道白线从西方而来。滔滔江水径直冲向了西凉军的城外大营，霎时间就将营墙冲垮。
余势未歇的江水裹挟着不少尸首和杂物，继续冲向涪城。好在涪城有城墙相护，没有第一时间被江水冲垮。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城外的水越聚越多。很快，不堪重负的城门就被彻底冲垮，江水涌入城门，水淹了涪城。
过了半日后，大水退去，留下了一地狼藉，以及不少泡的发白的尸体。
“将尸首收集起来，一把火烧掉，以免发生疫病。”
看着满地疮痍，刘睿下令收集尸体，进行焚烧，同时派人清理城中淤泥。
“是，主公。”
有传令接下命令，传于各部。
“文和，西凉军的情况如何？”
接着刘睿看着城外被冲垮的营寨，问向贾诩。
“回主公，算刘备命大，提前发现了我军动向，所以在大水来到之前跑掉了，至于城外的敌军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只有少数几个漏网之鱼，其他的都葬身水底。粗略估计，西凉军大约损失了一万人马左右。”
贾诩上前一步，微微摇了摇头，仿佛为没有达到目的而感到可惜。
在他的预测中，刘备最少要损失一半人马。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动作慢了，所以才让刘备逃出生天。
“呵呵，刘备入蜀之前不过五六万人，就算得到不少益州将士投效，总兵力也不会超过八万人。如今这才几日啊，就被我军连追带打，至少损失了一半。”
贾诩觉得可惜，刘睿倒是觉得战绩喜人。
要知道刘备在刚入蜀的时候，势头正猛，几乎是百战百胜。可是自从己方参战之后，他是屡战屡败，仓皇逃窜。
接连战败之下，产生了连锁反应。不少投降的益州将士，心中惶恐不安，那些西凉军士卒也是怨声载道，大军士气低迷，将士怠战。
“主公所言极是，刘备也就欺负欺负张鲁，和刘璋这样的软柿子。等他碰到了我军，可算让他领教了什么叫精锐。”
贾诩捋了捋胡须，眯起双眼，笑呵呵的说道。
“此战过后，我军追击的速度要快，逼刘备主动放弃梓潼，前往剑阁。如此一来，成都之危算是彻底解除了。
而我军也要和西凉军，真刀真枪的干上几场了。”
刘睿脸色凝重，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战事持续到现在，一直按照刘睿的预料发展，但这些都是建立在荆州军的突袭之下。刘备进军速度太快，急于求成，所以导致根基不稳。
若是刘备选择稳扎稳打，荆州军未必能打的如此顺利。此战过后，刘备也会明白这个道理，从而直接退回剑阁。
毕竟剑阁险峻，结合周围地形，荆州军将再无外力可借，只能选择正面强攻。
“主公说的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贾诩也知道以后要面对什么，所以也变得严肃起来。
而西凉军接下来的动向也正如刘睿所预料，在法正的建议下，刘备没有在梓潼停留，而是直接率军赶到剑阁驻防。
张飞从巴西撤军后，收到刘备的联络，也赶到了剑阁。此时剑阁的兵力，已经达到了近五万人马。
看到自己的兄弟后，刘备也是长出一口气。有了猛将坐镇，再加上剑阁的险峻，刘备坚信，会在剑阁将荆州军击退。
只要消耗掉荆州军的锐气，同时再有援军从汉中赶到，荆州军必败无疑，益州到最后，还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