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车阵对敌
次日，刘睿下令四更造饭，五更披甲，然后尽起大军准备出城布阵。不料皇甫嵩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拦下刘睿。
“明德，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回皇甫将军话，我军今日要与叛军决一死战。”
刘睿回道。
“你这是胡闹！叛军人多势众，弓马娴熟。你安心守城便是，为何还要出城野战，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见刘睿要出城野战，皇甫嵩痛心疾首的劝道。
虽然皇甫嵩与刘睿意见不合，但是在面对大是大非上，他仍然愿以大局为重。如今汉军在凉州就这些军队了，万一打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请皇甫将军放心，我既然敢出战，那便有取胜的把握，您就不必担心了。”
知道皇甫嵩是担心大军的安危，刘睿对他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不行，我身为大军主帅，不同意你这样做。来人，请刘郎将下马。”
就算是表现的刘睿信心十足，皇甫嵩对他还是不信任，准备利用自己的威望，强行阻拦。
刘睿就安心端坐马上，却没有一个士卒听从皇甫嵩的命令。
“周慎，我命令你扶刘郎将下马，没有听到吗？”
看到没有士卒行动，皇甫嵩心里微微一惊，然后看向周慎，厉声喝道。
周慎站在原地，面色复杂，但还是没有动。
“周将军，此间风大，皇甫将军又重伤未愈，先请他回去休息，然后在府中安心等待我军胜利的消息。”
刘睿直起腰板，对着周慎说道。
“末将得令。”
听到刘睿的命令，周慎躬身领命。然后带着自己的亲卫来到皇甫嵩面前，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将军，您身子重要，先请回吧。”
“你！”
看着自己曾经的下属，竟然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皇甫嵩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看了一眼端坐在马上的刘睿，伸出手指大骂道：
“刘睿，你不听人劝，一意孤行，若是大军战败，你就是大汉的罪人！”
“不劳皇甫将军费心了，我自有分寸。”
刘睿说完，然后皱眉看了一眼周慎。
“还在等什么？若是老将军感染了风寒，我拿你是问。”
见到刘睿发怒，周慎赶忙带着亲卫，将皇甫嵩强行送回了太守府。随后，匆匆回来复命。
“郎将，皇甫将军已经回府，我还安排了专人照料，以保证安全。”
“好，出发！”
既然已无后顾之忧，刘睿下令大军出发。
此次出战，为表决心，除了城内留守的三千老弱病残，刘睿将全部大军都拉出了来，共计三万三千余人。
出城以后，刘睿下令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开始布阵。同时命令张郃在第一道防线后方，挖出十几条壕沟来，不要求多深、但求够长。
张郃率军将大车布置好，然后就开始挖掘壕沟。挖出来的土都堆在了车阵前方，当做屏障。
汉军这边结阵的同时，北宫伯玉也收到了消息。他有些惊讶于汉军的速度，然后不等大军用完早饭，就直接下令开拔。
辰时，汉军各部阵地已经全部部署完毕。而叛军也形成数个军阵，黑压压的向着汉军阵地压来。
“奇怪，汉军这是搞什么名堂？不是说野战吗，怎么外围都是板车？”
北宫伯玉来到阵前，看着汉军的阵地，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汉军自知不是我军骑兵的对手，所以故意结成车阵，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抵抗我军骑兵的冲锋。”
韩遂打马上前，只一眼便看出了汉军的意图。
“真是无知，我们羌族的勇士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那些汉军以为凭借这样简陋的板车，就能阻挡我军的铁蹄？简直是笑话。”
听完韩遂的话，北宫伯玉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今日我便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羌族勇士是天下无敌的。文约，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和允慎紧守后方，为我掠阵。”
“大帅威武！”
韩遂知道北宫伯玉心里的打算，之所以将他和边章赶到后方，就是不想让他俩立功，以威胁他的地位。
虽然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但是韩遂也不在意。反正他已经反水了，去了后方反而有利他行事。
又观察了一会汉军的阵型，北宫伯玉成竹在心，挥动马鞭开始下令。
“瓦力图，带着三千人马上前试探一下。”
“是，大帅！”
一名千夫长接下命令，抽出腰间弯刀大喝一声：“勇士们，随我来！”
“轰轰轰。”
随着三千羌人骑兵开始出击，马蹄声隆隆，大地一阵颤动。如果从上空俯瞰，就会发现羌人骑兵如同一道潮水，向着岸边拍打而去。
“全军戒备！”
第一道防线，躲在板车后的张郃看着羌人骑兵越来越近，大声喝道。
听到张郃的声音后，所有的士兵全都紧握刀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有年轻一点的士卒听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紧张的吞咽口水。
“全军骑射！”
瓦力图在距离汉军车阵大约百步的距离时，突然下令骑射。
听到命令的羌人士卒双腿夹紧马腹，娴熟的从背后取出弓箭。稍微瞄准一下，嗖的一声就射了出来。
“咻咻咻。”
随着破空声响起，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到了半空中。虽然是在马背上射箭，但是羌人的准头都不差，箭矢大部分都朝着汉军车阵落下。
“竖盾！”
听到破空声的张郃，本能的下达命令。
“唰。”
前排的汉军士卒齐刷刷的将盾牌举起，护在头顶。
“叮叮叮。”
汉军的盾牌刚刚举起，羌人的箭矢就落了下来。砸在盾牌上，叮当作响。汉军士卒咬着牙，承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道。
“弓箭手准备，敌军箭雨一停，立刻反击。”
张郃看向身后的弓箭手们。
汉军弓箭手弯着腰，将箭矢从箭囊中取出，搭在弓上，随时准备反击。
两拨箭雨过后，汉军只有少数倒霉鬼，被射进盾牌间隙箭矢射中，受了轻伤。而羌人骑兵，已经是近在咫尺，前排士卒都能看清羌人那凶残的面容。
“放箭！”
临阵不过三箭，羌人箭雨一停，张郃立马挥动长枪，指挥弓箭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