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先知空间
两人脸上立刻露出了震惊得神色。
“嗖”的一声，一本巨大的魔法书从遥远的黑暗中飞来，稳稳当当的落在盖亚的面前，沉重的魔法书有着乌黑铮亮的金属封面，上面闪过一片绿色的魔法光芒，露出一行文字：斗气魔书。
斗气魔书，最大的一项特征就是，可以在斗气和魔法之间相互转换。
仅仅是第一个手印，最简单的也有三百多个动作。盖亚死记硬背了好几遍，最多也只能完成前面几十个动作，而且顺序还经常弄乱。
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是大部头的，厚厚的黑色皮质封面上，烫金的文字，分门别类，盖亚一排书架还没看完就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他突然那心中一动，退到了后面，闭上眼睛，向着整个图书馆伸出了手，心中默念着：“不用最好，只要最适合……”
盖亚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那翠鸟双翅舞动，做出来的正是一套完整的手印！
除此之外，斗气魔书中的冥想方法并非只冥想大恼天灵盖一处，而是在人身上规定了五个“魔络点”，分别在头顶、双手脉门，双脚脚腕。每一次冥想的时候，同时冥想五个地方，相当于五倍于别人修炼的速度，只不过，要想同时冥想五个地方，手中还要不断结出手印，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盖亚伸手去翻动那本书，却怎么也打不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在这本巨大的魔法书的侧面，还加着一把魔法锁。
巴迪一愣：显然盖亚已经继承了这件神器，刚才他用意念操控魔法书飞来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可是为什么魔法书对他还要加锁？
沃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生下来就是奴隶……”
上一次她能匆匆逃走，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这么好的运气？
“瞧！”巴迪用手一指羊皮卷：“主药：雪背獠狼的血液二十毫升，辅药长尾魔蛙的唾液两毫升，雪地莴苣的根茎汁五毫升。”
盖亚看得有些莫名奇妙，完全不知道这个虚幻的世界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就在这个时候，光影一闪，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巴迪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一切仅凭您的意愿，尊敬的领主大人。”
在修炼上，斗气魔书中魔法的修炼也和斗气很类似，只不过魔渊内斗气的修炼用手法配合着斗气在体内的运行。而斗气魔书中的手印非常复杂，往往一个手印需要好几分钟才能完成。
盖亚一愣，连巴迪也有些不解：“斗气魔书是什么意思？修炼斗气的魔法书？”
简陋的领主府内，巴迪带着两个少年站在盖亚的面前。两人的年纪比盖亚略大一些，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同样的瘦骨伶仃，同样的怯懦眼神。
可能他们什么也不会，不过没关系，新的生产季节来临，他们就可以和格陵兰土生土长的农民们一起开始耕种，收获，当然归领主所有。
……
“巴迪。”盖亚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教他们三个魔法，安德森负责教他们武技。”
巴迪看了看配方：“只需要简单的混合就行——合成魔能媒的效果，最少是单一魔能媒效果的两倍！”
昨晚上他跟随巴迪学习了一晚上的炼金术基础知识，心里对炼金术才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简单的安顿了这些人，接下来的才是终点。
完完全全一排自然风光，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虚幻的世界。
盖亚点了点头，巴迪看了看他，心中有些惊讶：不愧是神选中的人，抵抗诱惑的能力确实很强大。自己说了这么多好处，他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样子，如果换成了别的人，这会儿恐怕已经手舞足蹈的跳起来了吧？
他又一次向图书馆伸出了手，可是这一次，他的手空在半空中好一会，却始终没有一本书飞出来。盖亚一愣，自己心中也想明白了，其实不是图书馆的藏书不够丰富，而是因为兵性斗气太特别了。
这里没有高楼殿宇，也没有惨烈的古代战场，这里只有一个好似课堂一样的房间。房间内摆着一张巨大的实验桌，桌子上面各种器皿一应俱全。
盖亚点了点头。
“竟然是真的！”他有些意外，心中将排斥解除，巴迪又出现在了神秘的虚幻空间内。
一道电流爆发，巴迪一声闷哼被震出十几米，狠狠地摔了下来，这把老骨头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这里……应该是炼金之神的实验室的投影，炼金之神赫尔墨斯阁下在神界的实验室的投影。在这里，您能够学到您想知道的任何一种炼金术。”
几十名奴隶昨天在格陵兰星级酒店住了一晚，这样的待遇让奴隶们欣喜若狂。
盖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巴迪信仰的寄托者，他此时正困惑于眼前的局面，木块魔方的每一个面都亮了起来，缓缓转动着，光芒好似烟雾，划出一条条柔顺的轨迹，缠绕在模仿周围。
他是被神选中的人，神器不能认主，只会继承——只有被神选中，成为自己继任者的人，才会继承神器。
巴迪摇头：“大人，不是我。这一切都是您才能开启的，巴迪只是您的老仆人，在您需要的时候，巴迪可以给您解释一些疑惑。”
盖亚大吃一惊：“巴迪，是你！”
既然是能量，必定有相通的地方、可以相互转化。
巴迪耳中仿佛听到了一阵神曲妙章，他痴痴呆呆的望着东方，扑通一声跪下来，双手一合，高举过顶，手掌前半部分并拢，后半部分分开，拇指相对，用一个奇怪的手势向这东方一次次的虔诚叩拜。
被封印了大部分实力，贬为奴隶的巴迪原本心灰意冷，所以缩在奴隶群中，准备了此残生。可是没想到他辗转被贩卖到了美茵城，却在盖亚身上感觉到了先知之眼的气息。
盖亚的左眼中闪过一行金色的神秘字符，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我现在明白这个魔法传承是什么意思了。”
盖亚疑惑的四处看着，几乎是随着他的目光转动，周围的景物随之而变，实验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所巨大的图书馆。
盖亚一撇嘴，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是神明对自己的暗示，要自己好好辅佐这位继任者。
斗气魔术的冥想传承和一般的魔法传承有所不同，这本书将魔法和斗气，包括精神力在内的一切都归结为一个统一体，那就是能量。
处理完了奴隶的事情，盖亚一个人进入了先知空间。他并非来修炼炼金术，先知之眼似乎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一般，在他的面前展开了一片广袤的原野：这里有山有树，地上绿草茵茵，天空苍鹰翱翔，身边风爽花香。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成为奴隶的？”
“你呢？”他又转而问沃顿。
盖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是固执的决定：“你不妨教给他试试看。”
“十九号。”
“再比方说，您的冒险者补给站，完全可以出售您自己的炼金术制造的补给品。还有您的铁匠阿伦多，您可以提供更多的合金给他，让他制造出更多高阶的武器来。”
盖亚说完，慢慢转身，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巴迪忍不住看了盖亚一眼：这样的话，实在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唰”的一声，一道光幕投射出来，照在了盖亚的身上，盖亚立刻置身于一个虚幻场景之中。
他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可是您学会了神之炼金术，就能够自己制造合成魔能媒。”他挠了挠头：“让我想想，嗯，算了，还是用神明为您准备的配方吧。”
盖亚微微一笑，对巴迪说道：“你懂得炼金术吗？不妨咱们从炼金术开始？”
“真的？”盖亚心中一动，想着将巴迪从这里赶出去，巴迪果然马上就消失了。
……
盖亚无奈地摇摇头。
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图书馆不见了，两人回到了刚才实验室的场景下。
一瞬间，斗气魔书的魔法传承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盖亚双目圆瞪，没有经过修炼的大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多的欣喜，他伸直了脖子，身体抽搐了几下。巴迪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想要扶住他：“大人……”
“您不妨在这里找找。”他深深的看了盖亚一眼说道：“先知之眼往往能给人惊喜。”事实上，巴迪自己对这件神器也不怎么了解，甚至整个教派，也只是一个守护着，而不是拥有者，对先知之眼的了解有限。
盖亚已经规划好了，在自己的“城主府”旁边，建造一排房子安置这些奴隶。他无意将这些人按照奴隶来使用，但是他可以折中一下，他记得上一世，古代的时候，豪门大户人家里都有“家奴”，从此以后，这些人就是他的家奴了。
盖亚摊开两手：“这里是怎么回事？”
巴迪撑起自己的身子，喘了口气：“您怎么样？”
盖亚手中虽然有兵性斗气的传承，但是那是斗气传承，并非战技传承，而盖亚的战技大部分还是和老安德森学的，和兵性斗气相比起来，这份战技传承就显得分外寒酸。
“炼金术吗……”盖亚自言自语：“能帮我什么呢？”巴迪微微一笑：“很多。比方说……”他用手一指，盖亚怀中藏着的那只炼金注射器飞了出来，里面还装着雪背獠狼的血液。
他随手在那张桌子上一点，桌子下面的抽屉自动滑开，里面飘出来一张古老的羊皮卷，上面闪动着神秘的符咒，封印开启、羊皮卷在两人面前的虚空之中缓缓打开。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接下来的生活，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是地狱。准备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吧！”
盖亚疑惑的看看周围：“这里？”巴迪微微一笑：“先知之眼中有无限空间，并且每一个空间都神秘莫测，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其中的一个空间罢了，谁也不知道整个先知之眼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您将是它的主人，这一切都等您的探索。”
盖亚当然很明白这一点，他刚才就已经想通了，因此这会儿倒也并不强求，轻轻摆手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当然了，那只是因为暂时没有地方给他们住罢了。
盖亚有些明白了：就像他上一世一样，文明的发展越高级，社会的分工越细。开车的人不必会自己造车。
……
巴迪连忙虔诚道：“这一点您毋庸置疑。”
“那么，我想您还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魔法传承吧？”巴迪说道：“您应该了解，一份好的魔法传承，其中记载的冥想方法可以让您的魔法修炼事半功倍，而且其中记载的咒语和魔法，威力远远超过平均等级。”
盖亚默然，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魔渊内上演，哪怕是他成为了王朝的主人，也根本无力阻止这种理念上的罪恶。
一排排的书籍摆满了巨大的书架，每一个书架都有两人高，一边摆着安装了滑轮的梯子。盖亚一声惊叹，巴迪也目瞪口呆：那些书架一排排的无穷无尽，就算是教派内引以为傲的最大的图书馆，在这座图书馆面前，简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
盖亚看了看庞大的图书馆，问巴迪道：“这里面也应该有战技传承吧？”
盖亚找了一块草地盘腿坐下，进入冥想，心中回忆着斗气魔书中的内容。
巴迪嗅了一下：“雪背獠狼的血液。嗯，是不错的魔能媒。不过，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五品初阶魔兽的血液作为魔能媒，最多只能让您的骨品指数增加两百，肌质指数增加一百五十，斗气指数增加……二十。您应该明白，越往后您越需要高等级的魔兽的血液作为魔能媒，那也就越发困难。”
魔渊中，关于魔法的等级，是依据魔法师工会制定的一个平均等级来判定的，优秀的魔法传承中记载的魔法，往往能够让一个三阶魔法，释放出接近四阶的威力——这就是优秀传承的利处。
埃杜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我的父亲无意冒犯了一位领主大人，他挑着粪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过路的领主，于是父亲被砍了头，我们一家人都成了奴隶……”
盖亚心中大动，如果真的是这样，注射了这种合成魔能媒，自己的骨品和肌质的指数，很有可能双双达到一千五百指数以上，等级再一次提升。
“啊！”盖亚一声低吼，双臂奋力一张，身上金光迸射，冒出来无数神秘的金色字符，围绕着他一阵转动，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文字轮环，一层层一圈圈的互相嵌套旋转，片刻之后，才慢慢沉进了他的大脑之中。
巴迪一次又一次的拜了下去，心中默默祈祷，向信仰的神明保证，自己一定会守在继任者的身边，辅佐他成就大业！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巴迪：“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现在，在教派千年历史上也没有认主记录的先知之眼，竟然会认主，巴迪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神器不可能认一个凡人为主，除非……这个人根本不是凡人！
巴迪又说道：“我刚刚感觉的魔法的波动，大人您的魔法天赋觉醒了吧？”盖亚淡笑一下：“等级还很一般。”
“但是我说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将会派人交给你们武技、魔法……”
在那一瞬间，他想明白了：自己也是被神选中的人，明明之中，信仰的神明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一切苦难都是对他的考验，只是为了将他带到这个继承者的身边。
而且，这也是一项九阶传承，比魔渊内流传的最高级别的七阶传承还要多出两阶。
盖亚微微一笑：“你们没有听错，我是说要派人交给你们这些。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必须自己努力把握住他。将来，如果你们足够优秀，我保证会解除你们奴隶的身份，甚至你们还有机会成为贵族。但是！如果你们自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那就只能一辈子当奴隶，你们的儿女同样还是奴隶！”
巴迪一愣，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古老智慧让他忍不住有些失神，总觉得盖亚随口一句，似乎比教派中那些沉淀了数千年的古老经文还要具有智慧。
盖亚轻轻抬起手：“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盖亚点点头，想了想之后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看看安切罗是不是个可造之才。”
“咔”魔法锁一声轻响，盖亚感觉到锁孔内有什么东西刺了自己的手指一下，紧接着，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他的那根手指一直涌到了他的脑海里。
巴迪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愕然一下，回过神来道：“看来神另对您的战技有安排……”
这就是斗气魔术的基本理论。
随着那鸟儿的五道，一个个动作，牢牢地印在了盖亚的脑海中！
盖亚大吃一惊：“神明真的存在？”
巴迪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而且像魔法传承一样很丰富。”
“三个？”巴迪一愣：“罗伊也算在内？”
盖亚默默的看着两人：“我的经历告诉我，当你想改变过去的时候，你无能为力。不过，在你手中始终会掌握着现在。”
巴迪微微一笑，恢复了他作为教派七大长者时的从容和风度：“大人，我能进来，是因为您允许我进来，如果您拒绝任何人进来，这里就会只有你一个人。”
一本炼金术教科书从天而降，飘落在了盖亚的手中。
匆匆打扫完，劳拉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溜了，盖亚毫无所觉，如果他知道自己即使在睡梦中也对别人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不知道是不是会哭笑不得？
奴隶们晚上睡着柔软的床铺，听着对面楼上妓|女们莺莺燕燕的声音，这样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如同在天堂一般。
盖亚上一世经历了花花世界，诱惑远比在这个世界里多得多，心态上自然要沉稳的多。
“至于我是什么人……我是神明安排来侍奉您的人！”巴迪恭恭敬敬的向盖亚一弯腰。
就在巴迪没弄明白的时候，盖亚已经伸出自己的手指插|进了魔法所的锁孔。
两人心情澎湃，在巴迪的指点下，行礼退了出去。
两人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埃杜、沃顿。”
巴迪暗暗钦佩：果然是神选中的人！
先知之眼是教派中的至高神器，对于教派来说无比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丢失了先知之眼的责任必须有人来承担，恰好那一天当值的巴迪就成了倒霉鬼。
凌晨的时候才睡下，现在当然醒不过来。
贵族对于奴仆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年轻漂亮的女仆更多的时候还要充当主人的泄欲物，劳拉虽然对自己的命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劳拉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盖亚还在呼呼大睡。
……
盖亚怔了一下，心中一声叹息，重新问道：“我问的是你们本来的名字。”
门外，罗伊正在等着他们——憨厚的格陵兰少年的伤已经养好了。
劳拉推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了盖亚没有威胁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进来。
“六十号。”
足足花去了三个小时，盖亚还是没能够完成第一个手印，就在他垂头丧气几近绝望的时候，树林里飞来一只美丽的翠鸟，几个起落到了盖亚的面前，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扇动着翅膀在盖亚面前翩翩起舞。
巴迪摇头道：“安切罗的资质不错，可惜那只限于武技，我已经暗中留意过他了，对于魔法，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盖亚看着周围：“只有这个好处吗？”巴迪微微一笑：“当然不止。我想您还没有弄明白，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炼金术也是世界的基本构成之一。包括魔法师的魔法杖在内，都是炼金术士制造的。”
“……我知道你们不认同我的话，在你们看来，奴隶的身份钉死了你们。不过，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不会慷慨到随手解除你们的奴隶身份，你们是我用金币买回来的，那样做的话，太虚伪了。”
两人站在盖亚这个“主人”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