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石棺
法玛尔家族的人虽然未必听过人为财死这句中国古训,但在实践上却丝毫也不怠慢,立即集中家族中最精干的人员力量,立即赶了过来。但是挖掘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在最下层,只有一个很小的,密闭的很严实的石棺,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
但纳斯却很赞同四姑娘的意见,这个德国人骨子里对所有的古代文明的遗物都有浓烈的兴趣,我真奇怪,虽然对方神神秘秘,但一个破石棺值得他们如此兴奋吗。四姑娘拉着我们,借用地形的掩护,悄悄摸到大卡车边,四姑娘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手法非常熟练,拆开车后面的帆布钻了进去。
这和对方出的价钱太不相衬,这个首领才把文物贩子拉到这边,两人低声商议,我却听的很不耐烦,真怕这两个人一直聊到收队走人,那我们就又留走在这了,对方人多,好像武器装备也不错,我们身体还没复原,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这几年,法玛尔家族屡有意外发生,实力大不如前,参与盗掘的两人,其中一人也在几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死去。但好在还有一人,他依稀记得地方。对方立即许下了一个大的吓人的价格,这个价格足够法玛尔家族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衣食无忧,这个价格在中东北非这个地方可以买下几百条人命。
为了防止风沙进入车里,卡车外面帆布密封的很严实。我悄悄掀开帆布的一角,外面依旧是连绵起伏的沙丘,依旧没有丝毫人烟,我们四个人两人一组,轮流休息。人也奇怪,我们四个人来自不同的阵营,互相之间曾经想置对方于死地,却想不到今天,生死于共。
转了一个弯,前面有一个小院,院墙已经倒塌,只是房屋好像稍为完整一些,我慢慢地爬了过去,早已经没有了门,但好在拐角好像还有一个里屋。进去以后,果真风小许多,沙尘暴也不是这么大了。
我们两个早就有准备,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加上夜幕之中,黄沙飞扬,相信能躲过对方的眼睛。死里逃生,我们四个不禁相视一笑。
又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就听见首领在大声叫喊,然后是越野车发动的声音,大卡车也发动了,车轮扬起飞沙,打在脸上生疼。四姑娘一扯我,我俩同时松手,向后一个虎扑,然后飞鸟入林,跳到了卡车上。
车上多了一些钻控设备,并没有见到首领说的石棺,想是装到某一辆越野车上了。但有水,有食物,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这里的食物都是真空包装的方便食物,有奶酪,肉干,这类的食物我一直比较抵触,但在此时,无异于珍馐。
因此大卡车上的物品真的是很丰富,摆放的也非常有秩序,被货架巧妙地隔断,最外面空着,里面是油桶,最里面是各类给养。但就算如此,藏下四个人也还是比较困难的事,四姑娘让纳斯和瓦妮娅躲在车子上面,我则和他躲到了大卡车下面。
好在,不多久神殿里传来了爆炸声,有人在叫喊,好像出了点问题,两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法玛尔家族负责的首领感到事情很不寻常,对方的要求是这个最下层密室里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运走,不要打开。密室里就只有这个石棺,壁画早已经损坏,根本无法揭下来,而这个石棺虽然外形很精美,但并不沉,就算是装满黄金也值不了几个钱。
我们害怕对方上来取食物,因此都是从最底层拿的饮用水和食物,我还担心刚才我从越野车上拿几瓶水会让他们发现。走了半天,才发现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几辆车上应该还有食品和饮用水,对方显然急于赶路,除了清晨有一次下来方便,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看着人在周围晃来晃去,听着操着阿拉伯语、英语还有听不出来什么方言的人交谈,有人往大卡车上抬东西,还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在吸烟。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地准备着。
我们四个葡伏前进,居民点里风小一些,但也好不多,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敢抬头,更不敢睁眼,只是眯缝着眼,一个跟着一个,我爬在最前面,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跟着感觉往前爬。
一切都风平浪静,只到第二天傍晚,车队遇到了沙尘暴,驶进了一个废弃的居民点躲避。沙尘暴非常大,并不逊于我们遇到的黑沙暴。我们四个感到有些不妙,不能在车上等死。四人每个人都带了和水和食物,偷偷的溜了下去,风暴夹带着沙子,人根本站不稳,但这样也好,也掩盖了我们的行踪。
在沙漠里穿行,大卡车的主要作用就是拉给养,这种卡车一般都用帆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谁也保证不了,沙漠里会出现事,因此,就算是一次并不深入的沙漠探险,也要准备多出计划几倍的水和食物,当沙漠越野车取代了骆驼,油料供应也成了主要的一项任务。
我们四个悄悄地摸向了车队,可是硬抢车却失去了机会,车队边已经陆续出现了人影,一动手必然惊动对方,一场血战是免不了的。
我再三告诫大家一次不能喝太多水,也不能食用太多食品,但这种克制真的是一种痛苦,吃一块要等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们唯一的乐趣就是把食物放在鼻子下嗅来嗅去,似乎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在于吃和喝。
四姑娘却有了新的想法,他想跟踪这个车队,看看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我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些人是在盗墓,虽然我很讨厌这种行为,但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国家里,我们没有执法权。更何况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陈世安等人生死不明,活下来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我们四个屁股朝外,头顶在一起,果真好受许多,我终于理解驼鸟为什么遇事急了把脑袋埋在沙堆里,屁股露在外面,人也是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沙才小了一些,我们抬起头,才发现四个沙在彼此面对,不但全身,眼鼻耳喉,凡是事有空隙的地方都积满了沙尘,四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