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生的代价
方嫃在赶去毕业答辩的大厅，刚到门口，就看见人群将那个小小的入口挤得水泄不通，甚至不清楚来的人是谁。
方嫃转去了很少人知道 的楼梯间，正准备步行上楼的时候，却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或许，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嗅到过这样的味道了，熟悉的感觉刺激着女孩的神经，方嫃抬头，看见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神情。
方嫃抱着稿子站在楼梯下，而严枫停靠在楼梯口，烟雾缭绕着他的周身，他的眸子淡淡地看向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诧，喜悦。
可那是淡淡的，许久未见，方嫃总觉得严枫停哪里变了，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眸光微微闪烁着，一步一步地靠近方嫃，没有开口，却让她觉得，他的情感翻涌着。
还是方嫃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
有些尴尬，时间消磨了方嫃对他的熟悉感，凑近看，才发现他瘦了很多很多，比起从前 ，他身上不仅仅多了成熟，更多的是狠
那种与她上一世曾见过的完全不同的狠，方嫃在隐隐担心着。
“你怎么回来了？”
很客套的问。
严枫停能察觉到面前女孩的生疏，他还是像无数次那样掐灭了烟，停在了她的面前，静静地观察着这张让他思恋许久的面庞
“投资。”
“还有”
“想你了。”
他语气平淡地说出那些情话，心动还是依旧难以抑制的。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
严枫停的目光定格在女孩的脖颈上，他送她的那串银铃，方嫃从来没有摘下过
可他也注意到了方嫃手上的订婚戒指，微微皱眉。
方嫃不知道她该如何回应他，看着他刚刚掐灭的烟。
缕缕烟丝在熄灭之后依旧萦绕着，烟味淡了很多，但可以看出，他抽了很久。
严枫停注意到了方嫃的目光，他随手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有你，戒不掉。”
“抱歉，我失约了。”
他似乎有些愧疚，可半句却不离方嫃
“没没事”
“我忍不住。”
严枫停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我就听到了有人在唤方嫃的名字。
是来催她毕业答辩要开始的学姐。
方嫃才想起来她的正事儿，她赶忙往楼上走，却想起严枫停还被她忘在原地，方嫃转头看向他。
“要不要来看我的毕业答辩？”
严枫停应了一声，便跟着女孩走。
他跟在女孩的身后，看着女孩单薄的身影，微微笑着，银铃随着她的步子微微作响。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她从未改变。
他当然知道今天是她的毕业答辩，他特意赶来，就是为了在恰当的时间，做对的事。
毕业答辩设置在三楼的舞台，场地不大，但是来的人却不容小觑。
方嫃看到章真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为什么大门会挤满那么多人了，应该都是粉丝。
宋野是早早就坐在台下等她，手里还带着方嫃最喜欢的吃食，他说等毕业答辩结束后，他要带她去吃火锅。
而严枫停坐在了校方的席位，方嫃才知，他是专门来看毕业答辩的。
方嫃的主题是戏剧影视表演的分支，表演艺术与表演技术的方向。
可台下有个她从未见过的领导，在她说完所有之后，提出了方嫃未曾设想的一个问题。
他问。
“重生这样的题材，是适合表演艺术还是表演技术？”
方嫃微微一愣，在她的认知里，这应该和表演搭不上边，更像是那位先生一时兴起提出的。
但台下的灯光很暗很暗，方嫃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只知道，在那一刻，女孩的慌张落入了所有人的眼里。
本不该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可方嫃的反应过于异常了。
他们不知道原因，只有方嫃一个人知道，她是重生的。
“我我认为应该是表演艺术”
方嫃的回答不肯定。
那人微微笑着。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这位同学对重生的看法。”
“重生作为一个科学未曾认定的概念，有过很多很多的说法，但确实是戏剧影视惯用题材之一。”
“很多剧本写着重生的人，终将会遭受些惩罚或者改变所重生世界的轨迹而失去生命。”
“这位同学，觉得这样的剧本，合理吗？”
那个人的语气怪怪的，让方嫃有些害怕，他似乎在刻意提醒着她什么。
重生和惩罚，改变和轨迹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方嫃的大脑空白。
“合理。”
方嫃最后还是说出了合理这个词语，似乎是她的本能想法。
那一刻，她是真的面临了重生的结果，这个问题。
她想，重生是有代价的。
全场寂静，而方嫃听到了那个提问者爽朗的笑声。
“既然合理，那我假设这位同学”
“你就是重生者，你重生后，改变了所生活的世界轨迹，代价便是被你拯救的那个人三年之内死去，你会接受吗”
那一刻，这个问题犹如雷鸣般落入方嫃的耳中，轰鸣声充斥着她的脑海
三年之内死去。
方嫃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章真源……
心跳在逐渐加快，那个问题砸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因为她的重生，致使章真源在三年之内死亡
方嫃，是绝对不接受的。
“不会接受。”
她知道，自己这么回答，肯定会成为笑柄，可是，方嫃不愿意章真源去死，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人不语，只是淡淡笑着。
而其他答辩的考官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个人提出的问题，迅速结束了方嫃的答辩。
在最后企业询问入职的环节里，有身为投资商的严氏，有名气不错的娱乐公司，也有仅仅是来招幕后的章真源工作室。
方嫃本已想好拒绝所有邀约，约定好宋野回家，可是在经历那场答辩之后，她犹豫了
方嫃害怕那些事情真正发生在章真源的身上，最后，她选择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章真源工作室。
所有人震惊地看向方嫃，这其中，就包括宋野。
他知道她原本的选择，是最不理解方嫃改变想法的那一个
方嫃走到后台休息的时候，宋野早已经等在那里，他微微皱眉，但声音还是柔着的。
“宝，追了他追到毕业啦”
“毕业还要追他啊？”
宋野的语气有些沮丧，他并不知道方嫃临时改变想法的原因，他以为，她完全还是因为喜欢章真源。
女孩看着宋野，她知道他的不理解，她勉强牵扯起一丝笑容
“不是因为追星。”
“是因为”
方嫃说不出理由，重生这两个字，她根本说不出口，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