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捞人
看着柳忠清眉头紧锁，秦院士忍不住问道：“怎么？找不到他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他可能来不了。”柳忠清答道。
“什么意思？”
柳忠清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您看看。”
秦院士疑惑的看着柳忠清打开的网页，等看到那篇热帖之后，不禁苦笑道：“这个罗技，又在给学校制造负面新闻。”
柳忠清摇摇头说道：“反过来想，一个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需要靠捡矿泉水瓶维持生活，这么艰难的条件下，还有多少精力和热情投入科研工作？”
秦院士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刚才就有个初步的想法，后面我们可以跟银行合作，学校作担保，为生活困难的学生提供低息或免息贷款。这是后话了，眼下要紧的是把他的人给我找过来，别让邱老久等。”
“那我叫他们辅导员去一趟警察站吧。”
“这样，保险起见，我叫法学院杨教授跟着一块去。务必在半小时内把人带过来。”
很快，刘水生和杨东教授一起驱车赶往桥头警察站。
此刻，杨兴安和李亮仍然在审讯罗技。
“据我们了解，你与沐轻雪之前是有过接触的，对吧？”杨兴安问道。
“算是吧。”罗技回答。
“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多次误解你，让你感到反感和讨厌，是吗？”李亮进一步追问。
“确实有点这种感觉。”罗技承认。
“那么，这就是你的作案动机，对吗？”李亮直接抛出结论。
罗技愕然：“啊？这哪跟哪啊？”
李亮继续问道：“根据调查，本月17号，你进入武阳大学南湖分校打听过受害人的一些情况，对不对？”
“去过。”
“跟踪踩点，了解作案环境，可见你谋划已久。”
罗技无奈道：“这些很正常的事，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得那么不正常了呢？”
正当审讯进行到关键时刻，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警察进来在杨兴安耳边低语了几句。杨兴安立刻起身，随警察离开了审讯室。
警察站来了两个人，自称是罗技的辅导员和他的律师。律师的介入使得情况变得复杂起来，杨兴安不得不亲自出面应对。
杨教授推了推眼镜：“你好，你是这里的领导吧，我是罗技的律师，我要见他。”
杨兴安点点头：“填一下表吧。给你们十五分钟探视时间。”
杨教授很客气地回道：“谢谢。表我不填，给你们五分钟，我要带他走。”
“什么意思？”杨兴安很是诧异。
“邱成栋院士正在等着，半小时之内要见到他。我只能给你五分钟。”
“邱……邱院士？”杨兴安想起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个人，那可是省长市长都要亲自接待的大人物。
“这个……这个……要不走一下程序吧，就算是邱院士也要遵守法律不是？”
“那我走了，你等着部里警察总长和省长来找你要人。”
“别别，我这就给你带出来。”
杨兴安有点慌了，赶紧回到审讯室。李亮仍然在继续追问：“作案时机有没有经过周密计划，有个叫焦操的是不是同伙？”
“咳！罗技同学，对你的审讯结束，感谢配合本站进行的重大突发案件模拟演练，演练到此结束。”杨兴安说完，赶紧走过去，把罗技从审讯椅上请出来。
罗技拍了拍屁股：“演练啊？难怪，我说怎么奇奇怪怪的。那个，作为群演，有劳务报酬吗？”
“有的，有的。”杨兴安摸出一张50元钞票递给罗技：“这是你的报酬，感谢配合！”
“很有趣的经历。警官，下次再有演习还可以找我。”罗技笑着说道。
“快走吧，外面有人等你。”
罗技随杨站长走出来，看到大厅里的刘水生，赶紧打招呼：“刘导员，你怎么来这了？”
刘水生赶紧过去，跟他交待等会要见的人和要做的事。
李亮从里面赶出来，拿着本子正在嚷嚷：“喂，喂，等等，笔录还要签字。”
杨教授一把拉住他：“这位警官，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赶紧说，我们这里是光明正大的地方。”
“好吧，那我直说了。第一，桥头警察站出警后，在案发现场本来按一般性群众纠纷处理，但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改变了立场和性质。这个电话是什么人打的，随时可以查到，证据就在出警警员的电话上。第二，警方在调查罗技同学时，有没有遵循疑罪从无的原则，还是说进行有罪推定，诱导性讯问，这个也是可以由政法部门来查的，证据证人都在。第三……”杨教授还要继续说下去时，李亮和杨兴安都慌了。
“来来，有事慢慢说，借一步说话。”
杨教授又推了推眼镜：“不用了，今天只是来捞人，不想多事。我觉得你们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记下这个叫罗技的同学的样子，下次再碰到就知道怎么做。”说完转身就走。
送这几个人出了门，杨兴安长舒一口气：今天真是够憋屈的，白忙活一场不说，还附带经济损失，被这几人蛮不讲理的人上门威胁，还是威胁警察，还得好好送走……
三人出了警察站，上了车赶紧往武阳大学驶去。
刘水生在车上，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杨教授，律师都是这样子打官司吗？我怎么觉得不需要多少法律知识？”
杨教授推了推眼镜：“我是个杠精，别人讲法律的时候我喜欢耍流氓，别人耍流氓的时候我喜欢讲法律。”
刘水生尴尬地笑了笑，转向罗技：“我说罗技，你能不能别惹麻烦了，我现在整天都提心吊胆，没事就上网点一下论坛，看你是不是又上了热门。这个月，就为了请同事帮你删帖，把工资都用光了。”
罗技也是一脸无辜：“导员，我是真的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