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找人
行政大楼会议室里，数学系的主要领导们，还在紧张讨论和处理这起网络舆情。
坐在桌首的系主任柳忠青教授放下手中正在记录的钢笔，清了清嗓子，说道：“根据大家讨论的意见，我总结了一下，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第一，立刻消除学校内部影响，删除学校论坛所有相关帖文和话题。这个由小刘负责，等会肖主任通知他一下。第二，立即联系省厅网信办和舆情应对中心的同志，请求协助处理，阻止负面舆论进一步扩散。老吴，你有学生在省厅工作，你去处理这方面。第三，由学校联合市、区警署，联合发一份情况通报，务必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最后，大家谈谈对这两个涉事学生的处理意见吧。”
张逸峰教授第一个举手请求发言：“我认为，武阳大学百年老校，校风学风在国内都是出了名的严肃认真，学校名誉不容败坏，这两个学生，品学双差，应该从重处置，取消学籍作劝退处理，对其他学生们也是一个警示。”
学术委员会的肖巍主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还是慎重一点吧。年轻人嘛，都有犯错的时候，再说，这个事件也是一次误会，澄清谣言，摆出事实就行了。我认为给个警告处分就足够了。”
马清教授举手发言：“劝退确实过于严厉。考虑到学生现在还有两年毕业，我建议给个留校察看两年，只要后面不再犯错就行了。”
柳忠青点点头：“我同意马教授的意见，留校察看，既给了学生警告，也给了他们改正的机会。那么，大家表决一下……”
刘水生坐在办公桌前，焦急地刷新着网页。那个令人心烦的帖子仍然被顶在最上面，点击次数都超过两万多次了，要知道，武阳大学一共也才三万多师生。
“这个老刘，办事真的拖沓，唉，再催催吧。”刘水生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拿出了电话。
“刘老师啊，是我。那个帖子，你怎么还没删掉啊？系里柳主任还有学校领导都在关注这事呢。”
“咳，小刘，不是我不删，这帖子热度太高，随便删掉，容易引起学生抗议，到时候还得我背锅啊。再说随便删帖有违开放民主作风，于理不合啊。”
“这帖子是谣言，消除谣言怎么于理不合了？老刘，你先把帖子删了，我这还有两瓶毛台，等会下班我去找你，咱俩喝点。”
“啊哈，那行吧。你等等……那个，我五点半下班。”
刘水生苦笑着摇摇头，等了一会，再次刷新网页。
老刘办事效率挺高的，那条榜首的热帖果然消失不见了。
刘水生长舒一口气，再次确认了一下论坛帖文列表，正准备往后面靠一靠，猛然瞳孔一缩，心里大喊一声：我草！
一条新帖子被顶了上来，标题是：“猥琐男罗某孤身进医院性病男科，离开时面露愁容【图文】”
罗技啊罗技，你就不能好好的呆在寝室别出门吗？你不知道你已经成了公众人物吗？现在都有狗仔队跟拍报道了。你他马的整天尽惹祸事……
刘水生在心里把罗技咒骂了几百遍，平复一下心情，再次拨通电话。
“老刘啊，刚才我忘了跟你说，我这还有两条进口好烟，等会带上一起送给你。”
“哎，那好那好，我就这么点爱好。”
“我这还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论坛上现在最火的那个帖子，帮我删一下……”
……
罗技和小胖两人此时正在南湖校区体育学院。按导员的要求，必须找到受害人沐轻雪，获得她的谅解。
本来以为很是容易的事，没想到大费周章却一无所获。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有名有姓，精确到院系班级，问了很多人，竟然都说不知道。
“哎，同学，等一下等一下。”罗技叫住路过的一个女生。
这位女同学身高大约1米8，身材魁梧，听到罗技叫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们就是那个猥……罗技和焦操吧？”
“是的是的，请问你一下……”
还没等罗技说完，这女生回答道：“我不知道。”说完急急的走开了，像躲避瘟神一般。
小胖还要追上去问。 罗技一把拉住他，无奈道：“算了。我们好像出名了。并且名声很臭。”
“那怎么办？”
“自己找吧，到她们上课的地方看看。”
两人在学院里找了两个钟头，总算在体育馆里找到武术1班上课的地方，正好是课间休息。
罗技和小胖看准一个大块头男生，问了过去：“同学，打听一个人，沐轻雪是你们班的吗？”
大块头点点头：“是，你们找她什么事？你是叫罗技吧？”
“是的。请问她现在哪里？”
“呵，你们两个下流东西，还敢找过来，是不是嫌我们这边的人好欺负？要不要试试？”大块头冲罗技挥了挥拳头。
罗技赶紧解释：“别这样，同学，兄弟，都是误会，我们没偷拍，别信网上谣言，警察都处理过了，我们无罪释放啊。相信我……”
“哼，有胆子偷拍我试试？信不信我一拳让你大小便失禁？”
“兄弟，别这样，确实是误会，你看，我要真干那事了，我还能来这吗？”
“那倒也是。那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我们就是赔礼道歉来着，求她谅解一下。”
“我草，还骗我说没干下流事！没干还要道歉？”大块头不由分说，对着罗技肚子就是一拳头。
这拳头足有沙包大，罗技整个人被这一拳砸得双脚离地，眼前冒起一圈星星，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是被ko前的人体反应。但罗技生怕大块头再来一下，不敢晕倒下去，双手死死抱住大块头的拳头，不停解释：“兄弟，息怒，息怒，别这样，听我说，真的不是偷拍的事，是因为网上有人造谣，对沐轻雪同学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我专程来道歉，学校会为我澄清这个事。”
大块头将信将疑道：“真是这样？没骗我？”
“没有没有，请相信我。明天，最多明天，学校会发一个情况通报，还我们清白。”
“行吧。暂且相信你们。”
“那沐轻雪在哪里呢？”
“不知道。”
“兄弟，她是你同班的同学你不知道？”罗技有点不相信。
大块头指指场地中间的学生们：“你看，她不在。虽然是同学，我也没碰到过她几次，她几乎就不来上课。”
这……看来也是位喜欢逃课的主啊。
“那这两天都要考试了，她也不上课？她不怕挂科？”
大块头咧开嘴笑了：“我也奇怪，她每次考试都会过。我还听说，她还选修了数学和哲学，在你们本部那边上课。”
“不是吧？”罗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体育生，选修数学和哲学？这还是个女生。
“嗯，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估计她选修课也不会去上。”
“为什么？”
“别的不知道，她家非常有钱是肯定的，我听说是在家里请的家庭教师在教，人家来上大学就是图个乐子。所以你到这来，肯定找不到她，问别人也问不到。”
这下，罗技和小胖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