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头通吃
周默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范舒瑶，你昨晚对我干了什么！？”
“小鱼，这么生气干嘛？姐姐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你把人家带上来，人家没地方住，不睡你床上睡哪里？”
“你……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跟你说了，你当时也点头答应了，怎么能怪我呢，小鱼？”
“你什么时候说的？”
“就昨晚啊，你一回来我就跟你说了。”
“可是当时我都喝醉了啊！”
“是啊，你喝醉了，我告诉你他睡在你床上，然后你自己就进去睡觉了，我拦都拦不住呢！”
“范！舒！瑶！”
“叫表姐。”
“有你这样的表姐吗？我在通天河上翻船了你也不管，如今还让别人睡我的床，我从来没有跟男人在一起睡过，我……”
“他不是别人，他是你带上来的，你当然要对人家负责。至于通天河上的事，当时我说了赶时间，而且最后你也不是平安无事吗？”
周默趴在门板后面仔细地听着她们俩人的对话，险些尖叫失声。
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他感到脑子有点晕。
昨晚他跟谢小鱼睡一张床上！？
昨晚谢小鱼跟他睡一张床上！？
谢小鱼昨晚跟他睡一张床上！？
不是梦吗？
老天爷，要知道他从小到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这就直接跟谢小鱼睡一张床上了？
中间是不是省略了好多个步骤？
咳咳咳，他心里并没有什么肮脏的想法，只是谢小鱼长相甜美可人，而且还是绿瞳，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一时太过激动，难以置信。
不过，谢小鱼属于幽冥族，不知道身体结构是否与人族存在差异？
能一起生猴子不？
啊呸，这都啥跟啥，自己人都死了，还生个球啊！
周默深呼吸几下，平复起伏不定的思绪，侧耳聆听门外的对话。
“小鱼，昨晚发生什么没有啊？告诉姐姐，第一次跟男人睡一起，感觉如何？”
“范舒瑶，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默摸了摸裤裆，昨晚他睡得那么沉，谢小鱼又喝醉了，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吧？
好像有点莫名的遗憾，这是怎么回事……
范舒瑶用极其缓慢的语气说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小鱼？要是没发生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谢小鱼一字一顿道，“昨晚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哎呀呀，没有就没有呗。”范舒瑶柔媚地说，“好妹妹，我当然可以答应你，只是我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说出去点什么，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怪姐姐哦！”
“范舒瑶，你别欺人太甚了！”谢小鱼又气又急，她重重地跺了跺脚，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范舒瑶微微一笑，忽然惊喜地说：“哎呀，姐姐想起来了，只要用100点功德，就可以封住我的嘴，不让它乱讲话。”
一阵沉默过后，谢小鱼深吸了一口气：“最多50点功德，再多没有！”
“八十！”
“五十五！”
“七十！”
“六十！”
“成交！”
“滴~功德宝到账六十点功德！”
“给你了，范舒瑶，希望你信守承诺，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他。”
“他？”范舒瑶微微一怔，“他都跟你睡一张床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小鱼沉声道：“他昨晚睡得很沉，就算半夜可能醒过来一两次，但只要你我都否认此事，他也只会以为是梦。”
“你确定？”
“我确定。”
听到外面忽然没了动静，周默心中一凛，蹑手蹑脚爬回了床上，把被子往上身一盖，脑袋一歪，紧紧地闭上眼睛，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刚躺好，房门就被从外边推开，范舒瑶跟谢小鱼一起走了进来。
“周默，周默，你看谁来看你了？”范舒瑶凑到周默耳边，小声喊道。
周默觉得不能就这么容易醒过来，不然很可能会被怀疑是在装睡，于是就如同梦呓般轻轻哼了几声。
范舒瑶微微转动了一下碧绿的眼眸，偷笑一声，然后回头对谢小鱼点了点头，笑着走了出去。
谢小鱼清了清嗓子，故作清冷地倚靠在门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笃——笃——笃！
周默缓缓睁开眼睛，露出迷茫与烦躁交织的表情，刚醒似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含糊不清地嚷嚷道：“谁呀？这大清早的……”
说着，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位置。
“是我。”谢小鱼冷冷地说。
“小鱼，你怎么来了……”周默挠了挠头，万分疑惑地看着她，“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小鱼板着脸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
“啊！？这里是你的房间？”周默故作惊讶道，“我记得昨晚一个人在这里睡的……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是……那你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我没睡。”谢小鱼揉了揉太阳穴，露出困倦的神色，“我昨晚找了你一晚上，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样啊！”周默艰难地压下想要扬起的嘴角，“嗯，小鱼，你昨晚找我干什么？”
谢小鱼想一了会道：“昨天把你送到武处长那里后，我就先回洞府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忽然想起来还没带你去住的地方，听说你在莲花广场，就去找你，可到处都找不着你……”
闻言，周默无奈地笑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感动的暖流，他凝视着谢小鱼的眼睛，轻声说道：“你去找我的时候估计我已经上了山，我们不小心错过了。嗯，天太暗了。”
“是的，”谢小鱼苦笑一声，“我们错过了。”
“但更加巧合的是，我竟然睡到你的床上。”周默歪着脑袋，咧嘴一笑，“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谢小鱼的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她干咳两声道：“是啊，很有缘分呢。”
两人安静对视数秒，气氛逐渐焦灼。
仿佛被看穿了谎言似的，谢小鱼慌乱地撇过头去，问道:“昨晚睡得安稳不？我的床……是不是太软了，睡着不习惯？”
“没有，很舒服。”周默认真说道，“我睡得很香。谢谢你、的床。”
“那就好，那就好，不用谢。”谢小鱼尴尬地转过身，“走吧，我这就带你去给你安排的洞府。”
“好的，稍等。”
周默换回自己的衣服鞋子，乖巧地跟在谢小鱼身后。
出门前，周默注意到坐在洞府客厅里的范舒瑶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朝自己比划了一个“五”和一个“十”的手势，然后在嘴边模仿着拉拉链的动作，最后笑着眨了眨左眼。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说……范舒瑶看出自己在装睡了？要封口费？五十功德？
这大姐虽说长得好看，心也是真的黑，两头通吃啊！
周默深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谢小鱼走出去老远，突然发现周默没跟上来，回头喊道：“周默，你在磨蹭什么呢？赶紧跟我走啊，我很忙的！”
“来了，来了！”
在范舒瑶玩味的目光中，周默和谢小鱼一前一后向着山下走去。
等他们的身影走远了，范舒瑶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傲人的身材和丰满的胸脯展露无疑，她咯咯直笑着，一双犹如碧玉玛瑙的美丽眸子弯成了月牙形状，喃喃自语道：“功德真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