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鱼神使
夏清河带着大黑狗到了大鱼界，他仔细观察着黑狗的反应。
大黑狗此刻正仰着头望着巨大的世界树，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它的耳朵直竖着，原本兴奋摇摆的尾巴也停了下来，似乎正在听那悦耳的声音，感受独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气息。
看到大黑狗能正常活动，夏清河暂时松了一口气。
大黑狗粗壮的腿踏着翠绿的草地，它低头嗅了嗅，接着就围着世界树转了一圈，然后不出意料，大黑狗后腿一抬就滋了一泡尿。
好家伙这就开始圈地盘了。
夏清河立即观察起这个世界的反应，一分钟，两分钟，没有出现任何不妥。
“谁在爷的地盘撒野呢！”正当夏清河刚想放松，世界上空突然就传来一声怒吼。
不是腓腓还能是谁！
下一秒，腓腓就出现在夏清河面前，微微一拱小爪，“神使大人。”
还不等夏清河回礼，腓腓就冲到大黑狗脑袋上空，照着大黑狗就是一拳轰下，“爷爷睡觉的地方，你敢撒尿！”
夏清河疾步上前，但也知道阻止是不来及了，估计这只大黑狗要没命了。
哪知，大黑狗非常有灵气，迅速闪跳出去，立即头也不回地跑向草原的深处。
“腓腓，别伤害它！”夏清河呼喊着制止要追去的腓腓，等看到大黑狗在五彩缤纷的大草原上已经变成了个小黑点，才想着把狗喊回来。可这时候夏清河突然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顿时大急脱口叫道：“狗，狗狗，回来！”
哪知刚喊完，原本祥和的世界就起了一阵强劲的风。
风刮过花海，花瓣纷纷飘落，整个草原开始一片混乱，花瓣在风中狂舞，花朵在风中摇摆，仿佛在跳着一支疯狂的舞蹈，芬芳的气息在狂风中四处飘荡。
除了世界树下，似乎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狂乱之中！树下的夏清河和腓腓纳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风暴愈演愈烈的时候，‘佛’字发出一道七彩光芒，从其中飞出一艘百米长的木船，高耸的白帆被风吹得鼓胀，船头造型很奇特，是一只巨大的鲤鱼头。
夏清河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鲤鱼，更令他想象不到的是，那鲤鱼头看上去还是活着的，嘴一张吞入大量的风，鱼头两侧的腮也自然地掀动。
腓腓看到大船的那一刻已经从天空跌落，后腿蜷缩在地，头紧紧垂在地上，两个耳朵也趴在圆脑袋上，恭敬地大呼：“恭迎大鱼神使！”
这时候夏清河才发现，大鱼头顶坐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穿米黄长袍，头戴斗笠，右手上举着火把。
他竖起左手掌置于胸前，闭上双眼，开始吟唱着一段神秘的咒语，随着他的吟唱，风暴渐渐停歇，大鱼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美丽。
大鱼头也停止吞风，硕大的嘴紧紧闭着。那个年轻人从鱼头跃下，走到夏清河面前，不动声色地打量夏清河，见夏清河虽然有点惊讶，但明显没有惊恐的神情，露出一副欣赏神情，转头对着腓腓叫道：“腓腓。”
“是，大鱼神使，您还记得腓腓。”腓腓一直低垂着头，恭敬至此！
“腓腓起来说话吧，毕竟我早就兵解了，现在也不过一缕执念而已。”听到那年轻人说出的话，夏清河惊疑不定地打量，啥意思！
一缕执念的意思不就是一个想法吗？一个想法竟然也能让人看见！
腓腓终于抬起头，夏清河从腓腓眼神看到了痛惜的感情，它乖巧地往后退了退，不再说话。
而年轻人转身对着夏清河笑了笑，“就是你复苏了大鱼界？”
夏清河一愣，“算是吧。我只是念出了树上的字。”
年轻人听到夏清河如此说，后退一步，双手抱拳躬身就一礼，“多谢神使！”
夏清河手忙脚乱想去搀扶，但是一伸手就穿过了年轻人的手，万般无奈只好有样学样地躬身一礼。
“噗噗噗……”看到夏清河的囧样，在一旁的腓腓蚌埠住了。
夏清河伸出脚碰了碰腓腓，意念发出。
‘腓腓，这是什么情况？别光傻笑，赶紧解围。’
“神使，不要为难腓腓了。”年轻人戏谑地开口，“在大鱼界用意念传音，我能听见。”
“我叫大鱼，这一界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啊，大鱼神使，我叫夏清河。”夏清河干巴巴地回复，任谁和一个念头对话，多少心里都会有点古怪的感觉，“我想请问一下，这刚才是怎么回事？”
大鱼神使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清河一眼，“刚才是世界复苏后的第一次进阶。”
“世界还能进阶？”夏清河听糊涂了。
“对，世界不仅会进阶，和万物一样也会产生意志。人类将世界意识尊称为天道。刚刚是因为你，这个世界已经进阶了。”
“我？我什么也没有干啊？”夏清河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行为，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你刚刚使用的是命名术，是神使术法之一。你竟然能无师自通是非常了不起的。”大鱼拍了拍夏清河，“每一代神使都是由上一代神使亲传，可轮到你……其实你我本是师兄弟，只能说天意吧，我时间不多，来不及叙旧，我需要尽快完成传承，因为这一缕残念坚持不了多久。现在我将所有的信息都传给你，以后却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吸收，慢慢悟了，想来实在是对你不住。”
“不是，有个事情我得说清楚，其实我根本也没想……”夏清河对眼下这情况，实在是有点不能理解。有大鱼界当随身空间没问题，可他压根没想真当什么神使。一听这名头就要有什么使命，他只是个科学家，哪有时间续写神话故事。
可他话没说完，他左腿关节一麻，就单膝跪倒。夏清河扭头看见腓腓正装着一脸无辜，也跟着跪坐在草地上。
你等着！夏清河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刚想起身，却见大鱼张开五指，一只大手随后便压在了他的头顶。
一股暖流顺着头顶灌入，夏清河感到这股暖流流经左侧脸部、颈部、左侧躯干和手脚，再从右侧脚底途经右侧躯体返回到头顶部，在脑海深处渐渐沉积，直到脑子涨得满满得才停止。
“没想到你以人类的躯体竟然可以承接如此多的神使术，未来可期，不愧是创世神关门弟子，超日菩萨亲自选择的神使！”大鱼的声音除了开心，还多了些许期待，“希望我还有见到你的那一天！”
脑部肿胀的感觉还没消除，夏清河就见年轻人轻轻一抬脚就飘回大船，空中传来大鱼的笑声，“清河，这个名字不错，大鱼界从此归你管属了。”
话音刚落，大船连同大鱼在一阵风中，散如金沙形成七彩琉璃的光带直冲东方而去！
夏清河拍拍晕乎乎的脑袋，望着远去的光带，用脚碰了碰身边的腓腓，“哎，他刚说我可以使用命名术给这一界命名是啥意思？”
腓腓一抬头满眼都是泪水，它哽咽着回怼，“我哪知道！”
腓腓用肉爪蹭蹭眼睛，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去眼泪。
“我只知道，大鱼神使曾是这一界的主理。”
“你不是说，这一界是超日菩萨的吗？”
“是，大鱼神使是超日菩萨驾下的神使，负责掌管幽冥地府，也有传闻他其实是超日菩萨众多化身之一。”腓腓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听说一千多年前这个世界大毁灭，众多的灵魂无处逃脱，面临他们的只有灰飞烟灭的结局。”
“你懂什么叫灰飞烟灭吗？”这些天腓腓一直再吓唬甄楣岩，空余的时间它也在人间游荡，对人类信仰严重缺失已经有了初步认知。
夏清河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切。”腓腓没管住嘴发出了鄙视对方的声音，又忽然觉得自己失礼了，对方毕竟现在是神使大人，连忙拱手作揖。
“神有神智，人有心智，动物有灵智，鬼有幽魂，三界统称为神魂。神魂在三界轮回演化，不死不灭。但是在轮转过程中，神魂是可以增益，也可以减灭，标准便是天道意志定下的。所以到了一定程度，神魂是会被彻底打散，回到宇宙成为无意识状态，这个过程叫做灰飞烟灭。”
“那当时大鱼界还有多少幽魂？”夏清河好奇地追问。
“我以前跟您讲过，大鱼界幽魂多到无法计数。当时，大鱼神使，为了挽救这些幽魂，便……舍去神体，用神魂生祭天道，用骨血变作巨船，把不计其数的幽魂都装了进去。”
“那船是挺大，但是也不过就百米长，是怎么把不计其数的幽魂装进去的？”夏清河不合时宜地发问，没办法谁让他是科学家。
“神使大人，空间在你们人类世界是有个度量的，但是在神界和幽冥界是根本不存在的，在大鱼神使的船里，一人坐，便满一船；无数人坐，也是满一船。”腓腓给他一记大白眼，又回到刚刚的话题。
“最终，他牺牲自我的行为感动天道，天道网开一面让他救走了那些幽魂。但没多久，天道也死了，这一界从此便逐渐开始了塌缩。”腓腓眼睛又变得红红的。
“他很了不起！”夏清河躬身向东方再次行了一礼喃喃自语道，“他刚说了，我已经无师自通使用了命名术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给这个世界命名了两个名字。”一个温柔的女声蓦地传来，“从此这个世界已经从无生命进阶到了有生命的阶段。”
夏清河和腓腓神情一滞，环顾四周，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