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说梦话的孩子
“先把她带去安全的地方再说吧。”秦琅将程菲环抱起来。
秦琅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停加快，噗通噗通噗通！
“程菲！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秦琅焦急地将程菲从地上扶了起来，也顾不着周围恶劣的环境，快速地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就像是与世隔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她一样。
“哈哈，那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床上的程菲，秦琅觉得自己那么一瞬间都忘记应该做些什么了，原来自己脑海里一直都有着这个想法？还是只是刚刚突发奇想而已？
“你这个笨蛋，不知道这样冲上来很危险吗？”秦琅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刘海。
“我……”
不过秦琅还是强行止住了自己想要伸手触摸的欲望，他是医生，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对不对！如果真的想摸摸她的后背，也可以找个别的理由，比如说把她追到手什么的！
反正秦琅是不打算把自己卷进警局里去，而且，那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绝对说不清楚吧？
秦琅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程菲竟然受伤了，这一手下去，竟然黏黏的全是鲜血！
算了算了，千万不能纠结这个问题，还是先把她的伤口处理干净再说。
※※※
“为什么啊？”
“你……你头上有只毒蜘蛛！亚马逊……亚马逊毒……蜘蛛……一滴……”
等了好几秒，又没声了，秦琅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她还有选择性回答的功能啊！
“只要安静地睡一觉，醒过来你就好啦。”秦琅想要将她的手松口。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光线再度恢复一片昏暗。
后面程菲几乎就是在呢喃了，压根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秦琅用消毒酒精轻轻地擦拭着程菲的后背，那血迹被一点点拭去，露出那粉|嫩的肌肤。
随即他便将程菲平摊在膝盖上，他自己则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入眼便是程菲被撕开的那件风衣外套，秦琅急忙将它脱了下来，只见里头的白衬衫被鲜血染得绯红。
“你还是忍不住要出手吗？准备来报复？呵呵。”
“你说，要是有个人会陪你喜怒哀乐一辈子，你还愿意做特工吗？”用手撑着下巴，秦琅微笑地看着程菲长长的睫毛。
可是，秦琅脑海里的思绪却像是从匣子里放出来一样，五彩迸发，那时候，背后还紧跟着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噗通噗通。
关键是头顶掉下来的那中央空调还有喷头，实在是让他心有余悸，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掉下来。
“算了，就这么上吧。”秦琅低头，看了看程菲。
“说了别动！”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刘海被人拨弄了一下，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此时此刻，秦琅已经没有时间去考究为什么喷头会从头顶落下来这种事情，连中央空调都可以从头顶落下来，反正他天算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死神来了的恐怖感觉，而且比电影里还要惊险。
光线照射在男人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极其狭长，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好吧好吧，那我就这么陪着你好吧。”
“银发人。”中年男人不由地眯起了眼睛，“k啊，你还没死吗？”
程菲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悬浮在空中，意识像是醒了，又像是还在昏睡。
“连阿力都受了重伤……”男人沉吟了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那两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撕开程菲的衬衫，将简单包扎丢弃，秦琅便看到了那处伤口，因为已经被止血的关系，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血液都已经结痂。
“不要。”程菲回答得很干脆。
“boss，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轻声说道。
“唉。”看着她的表情，秦琅忍不住苦笑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些消毒酒精和绷带来。
“因为……因为……”
她似乎能够听到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睁开眼睛。
而就在他的手要离开的时候，程菲猛然间探出手来，一把将他拽住。
肯定还在说梦话吧？
外头已经想起了警报声，看来这边的情况已经惊动了警察，只是就算他们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线索吧？
中年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眉心处，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
“那人是谁……”程菲竟然回了一句。
“……”
把这一切都清理干净之后，秦琅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贴在程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喃喃地说道：“没有发烧的迹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别走……混蛋……”
那不是女人用许多护肤品堆积出来的，没有灵魂的惨白，而是多了健康的白里透红，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程菲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喃喃地说道：“我要睡觉……”
虽然背上还有些疼痛，可是这种感觉好舒服，让她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子，将脑袋深深地埋在那层柔软之中。
她到底伤得如何？是被什么东西刮伤了？刚刚那个射出来的喷头吗？
“怎……怎么啦？”秦琅眨了眨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间，程菲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趴在柔软的床上。
说着，他便捏着程菲的手腕，想要把它塞进被子里去。
秦琅想了一会儿：“嗯……比如说欧阳少杰，怎么样？他这么帅，这么有钱。”
一个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在耳边回荡。
秦琅无奈地抽|动了两下嘴角，这一刻，似乎又见到了那个可以打打杀杀的帅气咖啡。
摇了摇头，秦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自己这个大胆的假设，抱起程菲便朝楼上走去，电梯已经自动停止了，要爬十几层也的确是个体力活。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捣鬼？这怎么可能？难道有人可以操控中央空调让它掉下来？
看到她呼吸平稳的样子，秦琅才知道她还安静地睡着，刚刚把他吓得够呛。
“boss，您说什么？”女生有些疑惑地问。
“黑天使……”程菲感觉好熟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那个人抱着的时候，好舒服，好安全。
女生摇了摇头：“正在探查中，但根据现场的录像，感觉是银发人的手下。”
秦琅将程菲抱了起来，人群太过混乱，让他一下子都有些辨不清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安全出口躲了进去。
“那，要是秦琅陪你呢？你愿意吗？”
“别动！”程菲忽然低声叫了一句。
秦琅猛然间怔了一下，惊愕得瞪大眼睛，他的脑海里竟然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不喝咖啡……太苦了……”程菲喃喃地说道。
一栋漆黑的幽静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负手而立，屋内没有灯光，只有投影仪上不停变换的一些资料。
坚强的外壳，其实不过是一个伪装，在这坚硬的外壳下，还隐藏着程菲那颗柔弱的内心，就像是个孩子——喜欢装成大人的孩子。
心跳的感觉在耳边响起，那么亲近，那么自然，像是要和那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分明就是咖啡，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秦琅有些无奈地说道。
“没什么，替我通知前线小队，让他们做好最终一战的准备，银发人这是挑衅和前奏，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中年男人说到这里，便挥了挥手，让那个女生出去。
秦琅猛然间愣住了，惊愕地看着她：“你醒了？”
※※※
“因为……因为……”
此时此刻，可能是剧烈的冲击，已经让程菲昏了过去，紧紧地闭着双眼，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琅低头看着她的摸样，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睡着了吧？把手放回去吧，会着凉的。”
“……”
秦琅掰开碎裂的衬衫，看了看程菲背上的伤口，这才重重地出了口气：“幸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如果是平时，秦琅真的可能忍不住要低头亲她一口，但绝对不是现在！
皮外伤那就方便多了，秦琅从怀里掏出银针，在程菲的伤口周围轻描淡写地扎了两下，便轻松地止住了鲜血，随即就将自己的衬衫袖子撕了下来，用力将伤口扎紧。
追到手？
程菲似乎有点清醒了，鼻子轻轻地皱了一下，样子竟是如此可爱。
猛然间秦琅又想到了当初追踪巳蛇时，忽然冲出来的那辆货车，虽然和这一次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联系，但秦琅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只听程菲一声怒喝，另一只手猛地从被子里弹了出来，拽住秦琅的手就朝旁边甩开：“这是我的！别跟我抢！”
“如果你敢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秦琅，也一样，只要和我作对的人，都得死！”
吵闹的人群，两人停了下来，咖啡轻轻地踮起脚尖，将双唇贴了过来。
秦琅干脆坐在她旁边，任凭她捏着自己的手腕，用被子轻轻盖住。
“……”
秦琅急忙将这个想法丢到一旁，专心致志地替程菲清理着背上的伤口，一点点，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把她弄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