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跟周卓野长谈
下飞机后，再踏上故土，舒婉婉感到久违的安心。
“先看看阿姨，再休息一下吧。”周文深叫早就在机场等候的司机送她回去。
舒婉婉坐十来个小时的飞机的确乏累，便听他的安排先回家洗了个澡，好好睡了一觉，再去医院看望母亲。
临走之前，周文深派来护工跟保镖在医院守着，还给妈妈升级了vip病房，自己一个病房，里面还有厕所跟医护人员住的隔间，跟在家里养病一样。
舒婉婉这才放心出国。
再次回来，她没事先通知妈妈，去医院后发现病房空空如也。
“人呢？”舒婉婉拿着电话出病房门去找。
还是熟悉她的小护士说：“舒阿姨在花园里跟人打麻将呢！”
舒婉婉嘴角抽了抽，天色都暗了，腿骨折了，还打麻将呢？
去到花园，一团开得喜气的花摇曳在夜色里，舒兰穿着病号服，打石膏的腿抵在地上，另一条腿还在抖动。
……妈妈在周家可谓是一板一眼不放松，现在坐没坐相，眼睛转得滴溜溜的，恨不能长双透视眼，好看看对方是什么牌。
两个黑衣保镖在她身后站岗，手里拎着拐杖，与冷酷的外表做出对比，有些违和。
舒婉婉嘴角抽了抽，走过去，叫：“妈，我回来了。”
恰巧此时，舒兰将麻将推倒，哈哈笑：“胡里！哎哈哈，乖女儿过来认识下叔叔阿姨！”
几叠红钞不约而同放在舒兰面前，她笑嘻嘻照单全收。
舒婉婉瞪大眼睛，妈呀，这么大的金额你聚众玩什么呢？！不怕被抓走吗！
舒兰扶拐杖起身，压着她过来认亲。
“叔叔好。”
“阿姨好。”
舒婉婉看着妈妈这几个麻将搭子，人人慈眉善目，细皮嫩肉，头发花白打理得层次感十足，一看就出身不俗。
他们临走时说：“舒兰，明天再约啊。”
“好！”舒兰很兴奋，展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神采，她把所有钱都塞给女儿，“怎么样，老妈厉害吧？”
“厉害，就是有点危险。”
“你想说金额太大了是吧？别担心，你不知道那些老头太太的背景，拉出来可不一定比周家差。”
舒婉婉扶着妈妈回去，问她最近有没有人来找麻烦，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没人找麻烦，这次真的感谢大少爷，如果不是他出手，妈妈就要一辈子给人打工了！”舒兰感慨，“以前是井底之蛙，以为在周家的生活是很好了，这段时间接触了新的人，才发现周家之外的生活好像也不赖。”
舒婉婉笑笑，把妈妈扶上床，忽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新鲜的水果。
“有人来看你了？”
“嗯，周卓野，那个小警察，你不在的日子里经常过来！”舒兰不以为意，只当是女儿的追求者。
舒婉婉却愣住了，“他来干什么，说什么了吗？”
“没……啊，说曹操曹操到，卓野，婉婉回来了。”舒兰看向门口，对着男人招招手。
舒婉婉转身，只见还穿着蓝色衬衫的周卓野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小馄饨。
两人对视，周卓野回避她的眼神。
舒兰察觉两个孩子之间有点事，没出声默默观察。
周卓野很快恢复正常神色，进来后很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消毒碗筷，将馄饨放进去，端过来给舒兰。
舒兰看着他忙前忙后，关心道：“卓野，你吃了吗？”
“还没呢。”周卓野轻声说，“我刚下班。”
“婉婉也刚回来，还没吃饭，你们两个出去吃点吧。”
周卓野没敢看舒婉婉。
舒兰打女儿手背一下。
舒婉婉不情愿出声：“我看见医院门口有家湘菜馆，你能吃辣的话我们去吃。”
周卓野直起身子，垂眸说：“好。”
一副做错事情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舒婉婉可要防备着他点，被坑两次是太信任他，再被坑第三次就是傻了！
出了医院大楼，舒婉婉掐着腰问他：“说吧，你接近我妈妈又想搞什么事情？”
这个时间段，门口已经没有白天人多了，只有一个出车祸送来的病人在哀嚎，救护车蓝色的灯光闪在她的脸上，照见眼底的戒备。
周卓野沉默一会儿，说：“不是去吃湘菜吗，我饿了。”
嗡嗡，这个时候舒婉婉收到母亲的短信：【这段时间都是卓野在照顾妈妈，医院的饭菜妈妈吃不惯，他每晚都从家里带饭给妈妈吃，这孩子很用心。】
【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好好跟人家说。】
舒婉婉看见妈妈的短信，一下子心软了。
“好，去吃饭，算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妈妈。”尽管她并不希望周卓野跟妈妈扯上关系。
来到湘菜馆，坐下，点了水煮肉片一共三个菜，两碗米饭。
鲜香麻辣。
周卓野：“你这段时间都在国外？”
“嗯，跟你哥哥在一起。”舒婉婉拿话刺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周文深并不是我哥哥。我跟他同父异母，而且我是被周家驱逐出来的私生子。”周卓野夹起菜，神色中夹着一丝失落。
舒婉婉唇瓣微微抿起来，“我很同情你的身世，可你也不该为了报复他来接近我，我是无辜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尽管没有在一起，可她也有认真考虑过跟他的感情。
周卓野捏紧筷子，自嘲一笑道：“真挚的感情……我这辈子还会遇上喜欢自己的女孩吗，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比不上陆湛北，也比不上周文深……可是凭什么啊，我也是周家的孩子，我也该是上流社会的人！”
舒婉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卓野，你现在是警察，也已经比一般人要厉害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选择了陆湛北而不选择我？”
舒婉婉：“你说过不喜欢我，你只是为了对付周文深才接近我的……我当时不选择你，是因为感觉你不坦诚，你假扮欧野的说辞漏洞百出，我不是傻子……”
她也很想相信，只要他再严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