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利贷上门
“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很擅长道歉？”
春天的下午，太阳白冷，舒婉婉娇媚的容颜上覆着一层寒冰，冷冷盯着她。
年轻女秘书愣住：“什么？”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上一次是在餐厅，那时你见到我是说了什么？”舒婉婉一副在认真回忆的模样，“你惊讶我竟然还能跟着周文深，当时一点愧疚都没有。现在你跟我道歉，不过是有求于我，这种廉价的道歉我不接受。”
车内，从驾驶座开着的车门传进她冷漠的语气。
周文深掀开眸子，端详着她的侧脸。
舒婉婉毫不犹豫将女秘书甩掉，开着车扬长而去。
“听睿星说你下午有些不舒服？”他问。
舒婉婉瞳孔泛着琥珀色，此刻凝视着前路，“那时有点反胃而已。”
“吃坏东西了？”
“周总对每一个下属都这么关心吗？”舒婉婉有点不耐烦。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周文深：“只是随口一问，我没那么闲。”
舒婉婉没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下午临近下班时，周文深跟人约了要去暮色喝酒，舒婉婉拿着钥匙跟上去时，他说：“把钥匙给睿星，你回家吧。”
一旁的睿星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过去，好像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这不是他的工作，而是舒婉婉的。
老板跟舒助理之间，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对抗。
舒婉婉面无表情，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将钥匙交给睿星，自己便提前下班了。
……
日落大道，市中心的小区道路上种了一些紫色的不知名小花。
当她坐电梯上去时，发现走廊里站着三个消瘦的男人，瘦长脸，尖鼻子，手里都掐着香烟。
当她走过来时，三个人齐刷刷扭头看来。
舒婉婉脚步一顿，心头已有不好的预感，脚尖调转，立刻往电梯方向走。
“站住！”三个男人追上来，挡住电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你就是舒兰的女儿舒婉婉吧？给你妈打了一晚上电话没人接，怎么，是想赖账跑路？”
“你们是催债的。”舒婉婉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烟把，“那三千万不是我跟母亲欠的，是欧野，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不到我们头上。”
“哧——”他们嗤笑，“如果能找到欧野，我们还来问你们要？”
说着，为首的那个光头大哥从兜里拿出一张脏兮兮的纸，甩一甩把漏到上面的烟草甩出去，按到她眼前。
“看吧，你妈签的字，欧野跑了，这三千万你们来还！”
舒婉婉抬手想拿，光头眼疾手快收起来，冷笑：“分期还？”
“不还！”舒婉婉大声喊了一声，转身往家跑去。
下一秒自己的手臂被很大的力道抓住。
“你松开！”舒婉婉开始挣扎，“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你能报警再说吧。”
“这个钱不该我们还，我们又没用，有什么事你去跟我的律师谈！”舒婉婉挣脱不开，便大声说话企图引起邻居的注意。
光头哼哼唧唧一笑，忽然松开手。
舒婉婉拿出钥匙打开门，害怕得手指直哆嗦，不断用眼神警惕看他们。
心中虽然狐疑他们为什么这么好说话放她走，但是在恐惧面前也无暇顾及那么多，打开门就钻进去。
可没来得及关门，门就砰地被踹开。
舒婉婉尖叫一声，手腕嘎嘣一声，传来剧痛，疼得她脸色发白。
下一秒光头嚣张地走进来，掐起她的下巴，“这么单纯吗，今天见不到钱，别想让我们走！”
舒婉婉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内心被他们刚才那一脚给震慑住了。
其他两个小弟已经登堂入室，将客厅翻了个乱七八糟。
“你们看这里干什么，沙发垫下还能有钱啊，赶紧去卧室搜！”
两个小弟立刻进了卧室。
舒婉婉被光头丢到沙发上坐着，轻轻托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动弹不得。
“我们没钱……”
她话音落下，小弟就拿着一个红本本从舒兰房间走出来，“大哥，房产证。”
“拿着。”光头看着她轻浮地笑，“等你妈回来转告一声，就算不接电话也躲不开的，这次拿走她的房产证，下一次可就拿她的宝贝女儿抵债了。”
说着，他狠狠捏住她的尖下巴晃了晃。
三个人嚣张地走出去。
舒婉婉疼得眼眶发红，环顾四周，原本干净整洁的家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实在是可恶至极！
嗡嗡——
此刻手机震动，是睿星的电话。
哆嗦着一根手指接通，睿星的声音在扩音里夹着一丝电流声——“舒助理，我跟周总都喝了点酒，现在开不了车，你过来接我们吧。”
舒婉婉尽量稳住因疼痛而颤抖的声线，说：“星哥，你叫司机去接吧，我现在没空……”
话落，那边安静几秒，窸窸窣窣间，传来周文深的声音——
“我叫你过来呢？”
他音色带着丝微醺的慵懒。
舒婉婉的注意力都被疼痛吸引去，语气不耐烦道：“谁叫我也没时间，现在下班了！”
下一秒，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周文深将电话挂了。
舒婉婉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可那又如何呢，现实不存在英雄救美的童话故事，周文深也不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能对她强取豪夺、纠缠不舍。
此时此刻，脱臼的手腕只能靠自己！
拿好钱跟手机，起身出门时，正好碰到行色匆匆的舒兰。
舒兰平日一丝不苟的发丝此时有些凌乱，才离开周家短短几天，她眼窝上的褶皱就多出好几道，看着显老态。
“乖宝，你这是怎么了？”舒兰神色慌张，显然已经猜到了。
舒婉婉避开妈妈关怀的手，沉着脸说：“我要去医院，你把家收拾一下，看看缺没缺东西。”
舒兰眼眶立刻就红了，“他们找上门打你了？”
“没有，我自己撞的。”舒婉婉态度有些冷硬。
舒兰擦了擦眼泪，“走，妈妈带你去医院。”
她露出手时，手指上贴着三个创可贴，此时还有血迹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