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雷鸣死了
傻子挠了挠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妹妹,阿梨现在很忙,她要去给德妃娘娘治病,还要去青王府陪青王妃叙话,我总碰不到她。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萧云衫搀着他的胳膊趁机将他给拉起来,“那等妹妹有空了,便陪哥哥去看九皇婶好不好?”
“好啊好啊!”傻子高兴了,紧紧握着云衫的手,“妹妹,我和云澜去’碧月楼‘给你买了好吃的,我们去你房里吃好不好?”说完,还不忘冲着傅家人冷哼一声,“你们不给妹妹饭吃,做哥哥的,自然要疼妹妹。”
话说到这份上,云衫只好冲着老夫人和傅大海福了福,歉意地道,“我哥哥不懂事,给婆母和国公爷添麻烦了。待吃过饭,我便会让他离开。”
说完,也不等傅大海应声,她扯着傻子就走。
喜鹊和云澜自然默契地跟在后面。
而傅大海大哥家的两个孩子看到萧云衫走了,急忙从板凳上滑下来,追着萧云衫就跑过去,“二婶二婶,我们也要吃好吃的。”
萧云衫回过头,柔和地笑着牵住两个孩子的手。
傅大海的大嫂瞄了傅大海一眼,不好意思地冲云衫喊道,“弟妹,你别再惯着他们俩了,一会我去你房里领她们啊!”说着,她又冲老夫人笑着道,“娘,你瞧,自从弟妹进门, 这俩孩子天天缠着她,连我都不亲了呢!”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大字不识一个,这俩孩子跟着老二媳妇学写字画画,有什么不好?咱们现在来了京城,也算有身份的人了,总不能再跟个乡巴佬似的。等来年,就让俩孩子上学堂,说不定将来咱们老傅家还能中个状元——”
老夫人说着,满脸笑呵呵,拍着傅大海的肩头,“大海啊!你得多努力了,赶紧给娘生个胖小子,只要郡主给咱们老傅家生了娃,那咱们才算真正地与皇家攀上了亲戚,也算真正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傅大海眼瞅着不耐烦,他阴着脸将老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过身,“娘,你别再为我操心了,安心养身体,我要回军营了。”说着,再不停留,大跨步就走。
“大海,大海。”老夫人在背后使劲地喊,“你别再犟了,要听娘的话——”
萧云衫和傻子在后院吃过了饭,傅大海的嫂子将孩子领走,云衫又去向老夫人禀明情况,便带着傻子去了庆国公府。
从那之后,傅家人再也不让萧云衫进厨房烧饭了,还让喜鹊在云衫院子的偏房支起了个小厨房,方便皇长孙经常过来在傅家吃饭。傅家人都想明白了,若是这个傻子真向老皇帝和皇太孙告状说傅家怠慢了萧云衫,即便云衫是做妾,傅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老夫人便告诫全府上下,以后萧云衫想怎样就怎样,谁也不准怠慢。
而自从萧云衫带着傻子去了次庆国公府,之后她没事就往庆国公府跑。有时候找沈长梨唠 上一会儿,有的时候会带上傻子。每当这个时候,傻子就格外的高兴。傻子来了,沈长梨也高兴。她与萧云衫越来越投机,她是真心佩服萧云衫的隐忍和好脾气。
自从那日离开国公府,傅大海去了军营再未回去。两人自从新婚后,就再未在一个床上睡过,急得老夫人天天念叨傅大海不懂事。当然了,国公府也没有再添别的女人。每当京中贵妇们议起这个事,还往往羡慕萧云衫不已。说定国公是个好男人,萧云衫虽是妾,但与妻无异。
当沈长梨将这个消息说给萧云衫听时,她苦笑着摇头,她与傅大海之间的事,又岂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与萧云衫混得熟了,沈长梨才问起成婚那晚傅大海喝醉了,他俩是怎么过的?
萧云衫窘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为傻子做袍子,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被沈长梨逼急了,她才点点头。
沈长梨便明白了,二人是有了肌肤之亲。可傅大海新婚后一直泡在军营里不肯回家,这样的态度,也挺令萧云衫难堪的。待劝了几次之后,沈长梨发现萧云衫似乎也挺喜欢这样的日子,她对傅大海好像始终有一丝怕意。他不在,傅家人也不管她,她无拘无束,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
沈长梨这段时间的努力也没白费,德妃的气色好了许多,病痛减轻不少,德妃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其实沈长梨心里明白,不过是改变了用药,她的病体才刚刚适应。待有了耐药性,效果便会减弱。
而萧桐的脸上也红润了不少,只是青王妃每次看着萧桐都会落泪,她明白,萧桐的身子养好了,便还会受一次大罪。要拿掉她腹中的孩子,还要尽量减少对她身体的损伤。
而这段日子最令沈长梨不痛快的是,每次她进宫为德妃看病时几乎都会遇到萧云骥。虽然每次沈长梨都极不待见他,可那厮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与她扯上几句。不过与那一天在小花园里的失态不同,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皇太孙模样。
因为沈长梨知道,朝中的局势越来越明朗了。几乎,萧云骥坐上那个位置是板上钉钉的事。萧衍果然撒手什么都不管了,只专心筹备婚事。对朝中诸事不说漠不关心,但也不发表任何意见,朝中文武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往靖王府拜访的人却越来越少。
可是萧云骥不时地出现云霞宫,即便连重病的德妃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终于有一天在沈长梨走后,德妃独独留下了萧云骥。
“云骥啊!你这三天两头的往云霞宫跑,是不是看上了萧老九家的了?”
萧云骥骚的满脸通红,但他打死都不敢承认!
“云骥着实是担心德妃娘娘的病,若是德妃娘娘不想见到云骥,那我以后不来便是。”
德妃娘娘听后暗自叹息一声,“云骥啊!这云静郡主是许了靖王的,你可不能再打她的主意。你现在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否则,你皇爷爷的努力就白费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待你坐上那个位置,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千万不要被眼前的美色毁了前程。再说了,你九皇叔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他的女人,你万万碰不得——咳咳咳——”
德妃苦口婆心地劝告,说了那么一通话,咳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萧云骥赶紧过去,坐在床沿为她拍着后背顺气,憋了半晌才轻轻一声,“德妃娘娘的劝诫,云骥记住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他脑子里却满满都是沈长梨。她的从容洒脱,她的刁钻刻薄,她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告诉德妃,她不是萧老九家的,她其实是他家的——
他的思念已经浓得化不开,每一个孤寂的夜里,他想她的心都像野草在疯长,可偏偏他不得不强忍着克制。
他想要她,就必须等。
萧云骥这些思念变化,沈长梨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人的隐忍增强了,虽然心思昭然若揭,但他不再惹她,她也懒得理他。只要他敢冒头,她有大把的毒药伺候他。上次毒麻了他的手臂,一天的功夫就好了。待下次,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好。
几天没见到萧衍了,沈长梨闲下来的时候,便想他想得不行。就在甜宝的脖子上挂了个酸诗,晚上萧衍如约而来,却带来了一个噩耗。
雷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