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些许真相
树叶在空中不断盘旋,缓缓落在地上。
常山山看着任务石碑附近残留的战斗痕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的三名同伴已经失去了踪影,只有月凡扶苏和刘柱男带着四匹青斑狼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没想到他们五打三这么大的优势居然还被反杀。
常山山略微紧张的开口说到:“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
刘柱男倒持着长戟略微疑惑地问到:“怎么会鱼死网破,你看不清形势吗”?
月凡扶苏的第三枚不息印记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显然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刘柱男很有信心能在不息印记失效前和月凡扶苏联手打败常山山。
为了稳妥起见,月凡扶苏还是向常山山询问到:“你们队伍里只剩下两个人了,你留下来还能干什么?”
常山山斟酌了一会后说到:“我们和刘福贵是盟友,只要你们放过我们,我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福贵他们不会袭击你们”。
刘柱男眉头一皱说到:“刘福贵的队伍不也就五个人嘛,为什么我们要怕他们”。
听到刘柱男的话后,常山山有些无奈的说到:“刘福贵和殷不败很早就知道了这次小比的内容,所以他们一直在偷偷的拉拢其他的学生”。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群无知无畏的人普及一下他们所在联盟的强大。
想到这里,常山山看着月凡扶苏继续说到:“刘福贵至少拉拢了三分之一的学生,殷不败也拉拢了不少人,你们这些散人都将面临他们的围攻。”
月凡扶苏一言不发思考着常山山的话,确实随着他们不断靠近这个幻境的中心区域,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会越来越小,这意味着他们会遇到更多的队伍。
组建联盟以多打少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而且月凡扶苏确实接受过这两人的邀请,以当时殷不败拉拢他的力度,常山山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柱男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里,他有些愤怒的说到:“这样很不公平,他们凭什么能够提前知道考试内容,这种做法违背了建立仁礼学院的初衷”。
看到刘柱男幼稚的言论,常山山自嘲般的笑了笑,没想到他们居然败给了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
主要是他们进入幻境的位置太差了,没有提前遇到他们的盟友,不然他们的成绩肯定要比这些散人要好很多。
常山山用充满骄傲的语气的解释到:“整个仁礼学院都是在中都城和中州城邦的支持下建立的,我们用的修行资源也是他们筹措的,提前知道考试内容有什么好惊奇的”。
刘柱男对常山山的话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立刻开口反驳到:“可是洪知章陛下不是说为了促进人族的修行水平才建立的仁礼学院嘛”。
常山山白了刘柱男一眼后说到:“洪家自己放弃了中州的权柄几百年,现在突然想要插手中州城邦的内部事务,哪有那么容易,谁会甘心放下自己的既得利益支持他呢”?
语气里充满了对烈莽皇室的轻视与不屑。
月凡扶苏听到常山山的话后眉头紧锁,他们在常青谷看到的都是上位者为了全体居民能够安稳生活,无私的奉献和牺牲。
看到月凡扶苏他们还在迟疑,常山山决定透露更多的辛密打动这两个来自乡下城市的人。
他高高仰起脖子说到:“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中都城和幽都城的学生要比其他城市的学生要多很多,如果洪知章真的能够左右中州城邦的局势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月凡扶苏和刘柱男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只顾着学习和修行,并没有与外界进行过多的交流。
经过常山山的提醒他们才发现来自其他城市的同学人数都在十位数以下,而来自中都城和幽都城的学生人数都是几十个以上。
他们只以为这两个城市的学生资质要比其他地方要好些,没想到这夸张的录取比例居然另有隐情。
不过随即月凡扶苏便觉得释然,既然他能够在霜自求的帮助下进入仁礼学院,那作为地主的中都城和中州城邦的首都幽都城也可以这么做。
然而刘柱男却对常山山说的这些内幕感到震惊,他的心灵似乎出现了一道裂隙,常山山说的这些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常山山看着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刘柱男和月凡扶苏,嘴角微微上翘用不屑的语气说到:“虽然洪知章的口号很感人,但这就是现实,也是事实,据说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说服了各方势力建立学院”。
“很大的代价?”,常山山的话像一把铁锤,把刘柱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砸了个粉碎。
他不明白洪知章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整个人族的未来,为什么还会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遭受很大的阻力。
恍惚间,刘柱男不由得想起另一所学校的一副对联,“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升官发财请往他处”。
这是他在看到仁礼学院门口的对联后所联想到的,在他心里仁礼学院几乎和那所学校划上了等号。
那是一所让他听到名字就能觉得热血沸腾、充满动力的学校。
当时失去了约束的东泽城邦依靠船坚利炮肆无忌惮地入侵中州,中州城邦大部分城市陷入了东泽的残暴统治中。
那个叫做山中樵的男人不断用民族大义游说盘踞在各地的军阀,唤醒了中州城邦的反抗之心,一部分军阀帮助他组建了一所军校。
各地的仁人志士受到他的感召想方设法突破军阀的封锁、克服重重困难,来到那所学校学习先进的军事理论,点燃了中州城邦复兴的火种。
据说当时来到这所学校学习的学生一共有20万人,为了驱逐侵占中州城邦的东泽人,牺牲了19万多人。
刘柱男一直很感念这些人的忠勇与热血,所以在仁礼学院他一直在刻苦地修行,希望能为人族的复兴贡献一份力量。
但听到常山山所谓的真相后,刘柱男才知道仁礼学院的建立有多么的不容易。
刘柱男仿佛看到了洪知章在各大势力间游走、恳求的身影,形单影只、势单力薄,却凭着一腔热血始终坚持的身影。
刘柱男死死盯着常山山,克制着自己想要一戟劈掉常山山的冲动,有些沮丧的问到:“如果放过了你们,你们打算做什么”。
常山山看着刘柱男和月凡扶苏的表情,心里越发的得意,这两个渺小的虫蚁终于认识到了他们所在联盟的强大。
常山山得意的说到:“我们当然是要赶过去支援我们的盟友,我们建立同盟的时候就说好了先把其他人淘汰然后根据各小队的表现分配任务物品”。
常山山拉高了声调说到:“团队,团队作战很重要,你们这些散人很难在团队的围攻下获得好名次,你们分给我们一些任务物品,我可以考虑推荐你们加入我们的团队”。
月凡扶苏看了常山山一眼冷冷地说到:“你打错算盘了,我们并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即使这些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仍然愿意依靠自身的实力获取我们的真实成绩”。
常山山看到月凡扶苏他们这样不识抬举,便没再多说什么,赶紧过去找卜任世。
他觉得眼前的这两人都智商欠费,不仅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一无所知,还出奇的顽固,明明依附强大的团队是大势所趋,非要在那假装清高。
月凡扶苏他们的出现打破了王蛮蛮和卜任世的对峙,两人同时停止了战斗,错愕的看着从远处走来的月凡扶苏、刘柱男、常山山三人。
卜任世兴奋的对远处的常山山喊到:“是不是他们都投降了?汤炳甲他们呢?”
然后卜任世又看向王蛮蛮,略微嫌弃的说到:“早点认输多好,浪费我们和大部队汇合的时间”。
这个王蛮蛮的防御法术相当强大,他一度以为自己根本无法打败王蛮蛮,现在终于出了口恶气。
看到王蛮蛮没有回话,卜任世继续对王蛮蛮说到:“现在知道我们小队有多强大了吧,小小蝼蚁居然敢反抗我们,我要是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恐怕你得吓哭”。
卜任世得意的看着王蛮蛮,仿佛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王蛮蛮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相信我的队友”。
卜任世听到王蛮蛮的话,仿佛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决定让她的队友亲口告诉她,她们的队伍失败了。
卜任世看着逐渐走近的月凡扶苏他们,咧着嘴笑到:“快,快告诉她你们是怎么被打败的”。
月凡扶苏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卜任世。
刘柱男则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戟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给卜任世来上一戟。
只见常山山摇了摇头说到:“我们被打败了,他们三个都已经被淘汰了,我说服了月凡扶苏他们放过我们”。
卜任世的嘴巴张得很大,似乎对有点常山山的话有点难以置信。
他们五个人可是人杰班的学生,而且在比武场都有着不错的战绩。
在刘福贵的联盟里他们小队的正面战力可以排进前五,怎么可能会输给眼前这些人。
就算四舍五入把四匹青斑狼算作一名通脉境后期的修士,他们依然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沉思了一会后卜任世看向了手持长戟的刘柱男。
虽然没怎么在比武场看到过刘柱男的身影,但刘柱男毕竟是天骄班的学生修为和资质都不低,而且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刘柱男应该和常山山一样是一个只擅长于进攻的修士。
他们在月凡扶苏和王蛮蛮这两个肉盾型修士身上浪费了大量的力量和时间,给了刘柱男逐个击破的机会。
是他们的战术安排出了问题,现在只能想办法弥补这个错误。
心念一转,卜任世看着月凡扶苏他们说到:“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想要去新的区域有不小的难度,不如你们护送我们去和大部队汇合,我们会给你们一些额外的奖励”。
言语间之前的高傲荡然无存,只剩下冷静的交涉。
月凡扶苏看了一眼刘柱男和王蛮蛮,想要询问他们的意见。
刘柱男看着卜任世说到:“可以,但是在护送你们的途中你们要协助我们战斗,而且任务物品只属于我们小队”。
王蛮蛮则看向月凡扶苏的说到:“扶苏你是我们的队长,我支持你的决策”。
卜任世的提议确实比常山山的要求要合理很多,月凡扶苏也想和刘福贵聊聊《降魔洗髓经》的事情。
但他并不想让自己的队伍卷进刘福贵和殷不败的斗争中。
思考了一会后,月凡扶苏缓缓开口说到:“你们联盟和殷不败的联盟怎么区分彼此,你们是有特别的标记吗”?
按照卜任世的说法他们的联盟至少有60多个人,要把这些人的样貌全记下来有不小的难度,没有代表身份的标识很容易自己人打自己人。
卜任世摇了摇头说到:“我们都是队长负责制,平常这十几个队长都是和刘福贵聚在一起,不需要标识也能认出彼此”。
月凡扶苏有些疑惑地问到:“你们的队长不是汤炳甲吗?没有他证明你们的身份你们怎么和大部队汇合”。
卜任世看了月凡扶苏一眼后说到:“为了预防这种状况,我们昨天制定了一套暗号来证明身份”。
消除了所有顾虑后,月凡扶苏对卜任世说到:“我们可以护送你们,但我们并不参与你们与殷不败之间的斗争”。
卜任世认真思考着月凡扶苏和刘柱男的要求,他们现在并不能重新组队,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和刘福贵他们汇合后依靠团队的力量获得任务物品。
而想要和大部队汇合就必须要依靠月凡扶苏他们的完成任务前往中心区域。
想到这里卜任世点了点头说到:“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