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秘境探索(4)
忽然他感觉秘境中的这具躯体在逐渐背叛自己,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重获这具躯体的控制权。
他发出的意念像是穿透了这具躯体一般,石沉大海去往了未知空间,反馈给他一阵阵扭曲的幻痛,一股癫狂和暴躁的情绪充斥着大脑。
他的视觉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耳边的耳鸣如同千万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听到了无数的声音,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它们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成一片混沌。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山间胡乱奔跑,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最终从陡峭的山崖上滚落,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一股凌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一寸寸撕裂,他的意识在这股寒风中逐渐消散,化作无数白色的光点,随风飘散。
月凡扶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他的意识被冻结,所有的知觉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山洞里。
大家都坐在火堆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看来这次他在秘境中待得最久。
看到月凡扶苏走来,李玄龙赶紧站起来问到:“你是怎么在癫狂的状态下存活这么久的。”
月凡扶苏摇摇晃晃地走向他们,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反问众人是否也经历了同样的癫狂。
众人纷纷点头,周欣恩喃喃自语道:“看来陷入癫狂和那股温暖的风都是这个秘境的考验。”
她的声音有些失落和低沉。
月凡扶苏迅速调整好状态和众人交流起秘境的经历。
周欣恩和刘柱男把沼泽里的四位霸主全部吞吃了,刘柱男进化成了一只有着巨大翅膀的白骨蜥蜴,而周欣恩则进化成了一只牛头章鱼。
他们俩都是在沼泽另一端的湖泊里吞吃了一只蛇颈龙便陷入了无尽的癫狂,直接失去了对躯体的掌控。
李玄龙则是吞吃了三只沼泽霸主,变成了一只八只爪子的牛头鳄鱼,沿着湖泊展开了他的冒险,但在吞吃了三只怪兽后便陷入了癫狂,闯入一只强大的怪兽领地被那怪兽一下拍死了。
王蛮蛮则是吞吃了巨鳄和泥潭章鱼,变成了一只长着畸形翅膀的八足蜥蜴,获得了不少水系法术和土系法术感悟,她也是沿着湖泊的方向探索,沿途比李玄龙多吃了几只怪兽后陷入了癫狂。
而月凡扶苏则是着重给他们描述了被那股冷风凌迟的经历。
听完大家的经历后,李玄龙认真的说到:“所以走那片树林就是防止陷入癫狂的办法吗”?
王蛮蛮反驳到:“可是我从湖泊方向离开的沼泽,也坚持了很久啊”
刘柱男猜测到:“难道是和战斗次数有关,我们战胜了那四只沼泽霸主后实际上已经受了内伤,所以刚出沼泽就陷入了癫狂”。
周欣恩摇了摇头说到:“如果说是暗伤的话,我们应该能感受得到,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每个人的战斗次数都不一样,月凡扶苏的战斗次数反而最多”。
月凡扶苏思考了一会后认真的说到:“其实我们的差别还是在于吞吃沼泽霸主的数量,周欣恩和刘柱男吞吃了四只沼泽霸主结果刚出沼泽就陷入了癫狂,而我和王蛮蛮吞吃的沼泽霸主最少反而存活得更久。”
听完月凡扶苏的话后,周欣恩立刻补充到:“也许还受吞吃怪兽的种类的影响,吞吃不同的怪兽让我们获得了不同属性的法术感悟,这表示这些怪兽具有不同的属性。”
周欣恩稍微吸了口气后继续说到:“他们陷入癫狂的根源或许就是因为吸收的属性太过于混乱,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王蛮蛮和月凡扶苏都吞吃了两只沼泽霸主,但月凡扶苏却存活了更长的时间。”
李玄龙抱怨到:“这简直是地狱难度,谁知道哪些怪物该吃哪些怪物不该吃啊,太折磨人了。”
刘柱男则是很知足说到:“至少我们都获得了不少法器的炼制法门,进化之后还领悟了二阶暗系法器升炼法门,奖励很丰厚。”
王蛮蛮推了李玄龙的手臂一下问到:“你说会不会有其他世界的生物,秘境就是它们所在的世界。”
李玄龙有些困惑的问到:“那他们设置这个秘境是想要告诉我们他们很可怜?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遭受一次折磨”。
听到王蛮蛮和李玄龙的话,月凡扶苏倒是想起了梦中的一些记忆,有风世界外确实是有其他生物的,在玄水王朝被称为诸天道主。
但月凡扶苏在梦境里没有见过他们的真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长得和秘境里的怪兽一样。
但他们的强大却传遍了当时的有风世界,以至于不少王朝都会定期举行祭祀,来表示对诸天道主的崇敬。
想到这里,月凡扶苏缓缓开口说到:“真的有其他世界的生物,而且很强大被当时的人们称为诸天道主,我在梦境中听说过。”
月凡扶苏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众人心里都泛起了恐慌的涟漪,按照人族目前的情况是经不起这些强大生物折腾的。
王蛮蛮赶紧问到:“那这些强大的生物现在在哪?”
月凡扶苏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在这一万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周欣恩突然大胆的猜测到:“我怀疑这个秘境就是你说的那些诸天道主所在的世界,通过秘境传授修行法门,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做到这样的神迹吧?”
李玄龙略作轻松地笑着问到:“让我们去体验他们的世界是要干什么啊,是打算发展跨宇宙旅游吗,超级刺激的生存大挑战?”
王蛮蛮用手肘撞了李玄龙一下,略微嫌弃的说到:“你说话就不能稍微靠谱点?”
刘柱男眼睛微微上抬说到:“也许是为了展示他们的强大吧,我们在秘境里化身的那只蛤蟆太威风、太猛了,随便跳一下就地动山摇”
月凡扶苏深吸一口气后说到:“也许是为了获得认同感,只有亲自体验在他们的世界生存有多么艰难,才能深入的了解他们。”
周欣恩点了点头开始分析到:“按照我们目前的探索经历,我们进入秘境时会被一股暖风包裹,这是万物复苏的时期,我们需要吞吃其他怪物完成进化。”
周欣恩的眉毛微微皱起继续说到:“然后我们会进入没有暖风的时期,这个时候没有完成进化的怪物都会沉寂或者消亡,这个时期躯体传来的饥饿感会迫使我们去吞食其他怪物,然而随意进食也会让我们陷入癫狂。”
周欣恩看了眼月凡扶苏后继续说到:“然后还有扶苏遇到的冷风,这种冷风会加重我们的癫狂并分解我们的身体,这个世界的生存环境极其恶劣。”
周欣恩顿了顿,继续说到:“这种条件下想要发展出可以传承的文明,那一定伟大而艰辛”。
王蛮蛮感叹到:“如果说这些怪物就是月凡扶苏说的诸天道主,那我还是蛮佩服它们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自己对这个秘境的看法,也根据这个秘境的新规则制定了全新的作战计划。
为了妥善起见,月凡扶苏要求大家在沼泽里只能吞吃两只沼泽霸主,并给大家分配了沼泽怪兽食谱,便再次开始了秘境的探索。
在月凡扶苏的带领下,队伍开始了新一轮的秘境探索。他们小心翼翼地在秘境中前行,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和失败,不断更新着怪物食谱。
历经七天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摸索出了一份稍微靠谱的怪兽食谱。
月凡扶苏按照这份食谱,实现了第二次进化,获得了三阶暗系法器的升炼法门和其他系二阶法器的炼制法门,硬生生熬过了刺骨的冷风,拖着虚弱的身躯等来了第二个暖风时期。
然后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庞大而威严的怪物盘旋在高空之上。
它全身被一层闪亮的金色鳞片所覆盖,这些鳞片宛如经过千锤百炼的黄金甲片,紧密而坚固地排列着,每一片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鳞片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仿佛整个生物都被一层神圣的光晕所环绕,令人不敢直视。
它的头顶傲然挺立着一对黑紫色的鹿角,鹿角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智慧。
它的后背生长着一对巨大而有力的翅膀,展开时遮天蔽日,翅膀上的羽毛坚硬如铁,每一片都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仿佛能够切割空间。
它的身躯又粗又长,强壮有力的四肢分布在翅膀前后两端,爪子尖锐而巨大,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轻易撕裂一切阻挡在前的东西。
秘境里所有怪物都在仰望这只无比强大的怪物,但这种怪物眼中却流露出悲怆和无奈。
“没有用的,癫狂才是唯一的归宿。”这只怪物的声音直接传入每个怪物的脑海,像是从深渊中升起的哀嚎。
“我们从诞生灵智开始,就注定要与癫狂为伴,”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它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和对未来的绝望。
“我应龙,历经28次启灵风,42次灭世风,在此方世界难觅敌手,可最终还是要走向癫狂。”
它的话语如同一首悲壮的挽歌,让所有听到的生物都为之动容。
应龙的身体开始颤抖,它的鳞片在风中发出悲鸣,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第一个到达这个世界顶峰的不一定是我,但第一个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作出牺牲的却是我,我不想在疯癫中苟延残喘,等待那虚无缥缈的可能。”应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它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它的身体开始慢慢消解,散发出耀眼的金光,这些金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云朵,它们轻盈地飘浮着。
这恐怕比被那灭世风凌迟要痛苦许多,还要以极大的毅力时刻保持清醒将自己的血肉剥离炼制成那过眼云烟。
“就叫它们为‘过眼云烟’吧,”应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它的目光穿透了云层,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这些云朵将承载这个世界的记忆,每当有生灵逝去,他们的记忆便便会被这些云朵吸收,产生新的云朵。任何触碰到这些云朵的存在,都能够从中了解这个世界的过往。”
应龙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望,它希望后来者能够从这些云朵中汲取知识,避免重蹈前人的覆辙。“愿新生的生灵能从我们的失败中吸取教训,找到通往自由的道路。”
应龙化为无数金色的光点,带着应龙对未来的祈愿向整个世界扩散,落在天空中生成更多的云朵。
自此以后这个世界多了一种叫做“过眼云烟”的景象。
月凡扶苏虽然只是秘境的体验者,但还是为应龙这个强大无比的强者所做的抉择感到震撼。
它牺牲自己点亮了这个世界文明的火种,让一个充满杀伐、混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秩序。
这时他的脑海中想起一个声音。
确切的说是一段意念,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也没有任何文字,但却清晰的浮现在月凡扶苏的脑海中。
“这便是我们一族所在的世界,这便是我们对坎坷不公的命运进行的抗争”这段意念传递出一种古朴沧桑的情绪,让人的心神为之动摇。
紧接着又一段意念浮现在月凡扶苏脑海中,“你可以愿意拜入我九幽吞天蟾门下,学我的无上道法,成为一方霸主,享尽荣华富贵,只需你替我诛尽背叛誓约的人族”,这段意念夹带着一股强大的威严,以及充满仇恨的情绪。
“诛尽背叛誓约的人族?”月凡扶苏脑海中浮现出些许疑惑,这个要求他是绝不能答应的。
那段威严的意念再次问到:“你可愿意?”,给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