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镜花水月之地
夏月殊和狂徒·祸乱坐在石头台阶上聊了很久，最后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打算告辞。
“谢谢你，和你聊天后我感觉有很多收获。”
“不谢。”
夏月殊离开了那个象征着静心的石头台阶。但同时她也明白，恶物并不是无法沟通交流的野兽。但凡阶层高一些的恶物都是可以正常交流并且思考的。
（那坨肉不一样，单纯的血肉没有脑子）
夏月殊踩着月光往组织的方向走去，她感觉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是了，过去的东西已经过去了，有缘的话会再见的。
在一片废墟的顶上，“夏月殊”也在看着画面里夏月殊和狂徒的交流。
“这个傻子连我都忘记了吗？呵，现在来看是可以把身体重新占据了呢。多亏了那个小孩子的精神攻击才能把我提前唤醒。”
她手里抓着一条淡青色的细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喂，你，你的神是哪个？”
“你在问废话么…”
没错，“夏月殊”手里的丝线就是消失已久的墨斯。她太久没有出现已经让夏月殊淡忘了她的存在。
“那你就没什么用了。”
“你觉得她会真的忘记我吗？如果她呼唤我而我并没有出现呢？”
“小妹妹，你似乎忘记了姐姐我的权柄是什么了。”
“夏月殊”露出一个阳光的笑，但却让墨斯不寒而栗。
“忘却…”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你现在的能力不可能让所有人忘记我，不可能骗过祂。”
“这重要吗？祂早就当这是一场电影了吧？”
“没关系的～哪怕你消失了，你作为‘系统’的基础能力也会在。就是发现了，也不会这么早。”
“不…不行的…”
“‘灵’也会害怕吗？”
“夏月殊”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发出了愉快的笑声。但在墨斯的耳中这无异于催命符。
“我想尝尝神的血肉。”
“夏月殊”翘着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轻轻对着墨斯说道。
“你…你就是个疯子！”
墨斯对她的话感到害怕，这个有着夏月殊的脸的怪物就是一个纯粹的疯子！
“多谢夸奖！”
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同时拿起自己脚边的剪刀对着手中细线轻轻剪下。
…
夏月殊躺在床上，她现在的生活好像非常无趣，但似乎有些末世之前的样子么？可是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这真的正常吗？
“姐姐…”
夏月殊低低的喊了一声，随即也闭上了眼睛…
…
“哟，撒西不理，最近过得很好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月殊的眼皮颤了颤。
“是谁？声音好熟悉…”
夏月殊心里想着，她没有睁开眼睛，但那个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在她耳边嗡嗡嗡。
“诶呀！你好烦！”
夏月殊从床上蹦了起来，给自己耳边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出一拳。
但…什么都没有。
“怎么这样子啊？明明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诶！”
夏月殊愣愣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了，声音的确非常熟悉，这是她的声音啊。
“你是谁？”
夏月殊警惕的看着远处石头顶上的人，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看来‘归零’的还挺彻底的，连我都忘记了呀。”
夏月殊没有说话，她拿起放在床上的那把短刀握在手里。
“是梦？不太像，那么是某种恶物的攻击吗？”
夏月殊心里想着。但对方好像能够知道她的想法一样：
“别猜了，这里是你的精神之海，或者就是你想的梦。但是，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的话，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至于我是谁，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就是你呀。”
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的女孩有节拍的晃动自己的脚，和紧张的夏月殊相比的确是一个非常悠闲的样子。
“喂，夏月殊。”
石头上面的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这让后者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别紧张，把刀放下，我现在的想法和狂徒一样，暂时不想杀你。”
“挺好的…”
“哦？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么？那么你打算安于现状了？”
“不，我记得我的目的，给姐姐复仇，剥离掉诡界。”
“那么你想要力量吗？”
女孩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话里仿佛有着无限的魔力，诱惑着夏月殊说出那两个字。
“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实现这些。无论是报仇还是‘解放’。”
女孩的声音在夏月殊的脑袋里回响，奇怪的想法不断涌入她的脑海。夏月殊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到底是谁？”
“啧…你好麻烦。”
石头上的女孩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一瞬间就闪现到了夏月殊的面前，将她压倒在床上。
夏月殊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这种奇怪的姿势绝对不对劲啊！
突然，那个和夏月殊很像的女孩右眼开始勾勒出线条，同时眼瞳也转变成淡淡的红色。
夏月殊感觉自己脑袋很乱，在这个眼睛的注视下更是像被塞进了洗衣机。夏月殊想要闭上眼睛或者扭头不再去看她，但那个眼瞳有着某种魔力，强迫夏月殊盯着她的眼睛。
突然，晕眩感转变成疼痛感，夏月殊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那针扎来扎去。
恍惚中还有一个老嬷嬷的身影。
“就像一个被胶带缠满的水球，只要拿针扎进去了，它不会爆炸，但总会慢慢的把水流光。”
女孩想着，右眼的符文慢慢消退并消失。夏月殊也好像刚做完某种运动似的全身都是汗，在不停的喘息。
“诡眼…”
“答对啦！有没有想我？”
“你不是死了么？”
“怎么，你盼着我死吗？真是可惜，如果是一只普通恶物的器官的话，就算是想要夺舍在被镇压后也就直接死掉了。”
“但我可不一样！你怎么可以把我和恶物相提并论呢？”
女孩站起来双手叉腰，表现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你不也是恶物么…”
“我怎么可能是恶物？只不过是那个不长眼的怪物把我的眼睛给抢走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