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有洞天
山上随处可见的是一些个青铜甲士,四处游荡着,许多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双腿发软,有些心生退意的人,也不敢贸然下山,即使下山的路并没有被封死,可一旦遇上那股寒流,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往山上碰碰运气。
也有些胆大的人试过袭击过它们,毕竟正面来看,实力,数量都不占优。结果便是一众人落荒而逃,先不说这层盔甲奇硬无比,即使是合力打碎了一些部件也并不影响其行动,而且一旦向其中一个发起攻击,周围的其他甲士便会一窝蜂地围过来,难以做到有效伤害。
“这王八壳怎么这么硬。”
叶黎奋力地将手中的矛头投掷出去,宛如一道流光击中一个甲士,可甲士只是微微停滞了一下,矛头在盔甲上擦出一道火花,甚至没在盔甲上留下痕迹。
“怎么追咱追的这么凶,没道理啊”叶黎气喘吁吁地说道。
自从走出山洞,凡是见到他们的甲士到现在都还在后头追着他们,约莫有十五六个。
“感觉是闻着味了。”叶黎看向林七说道,“快把那两玩意塞你那牌子里。”
这次虽然也追了一些距离,不过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穷追不舍,两人跑到傍晚,终于是甩掉了甲士。
“不行了,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叶黎扶着树,大口的喘息着。
“那两个人该不会把这些东西的老窝捅了吧。”林七瘫坐在地上,神色疲惫。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异响,林七连忙起身,刚准备要跑,一个“肉球”从草丛里滚了出来,顺势躺在了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滚出来的地方,随后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
“总算是甩掉了,累死小爷了。”
刘庸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虽然并没有被追多久,但这几乎是他这些年做过最剧烈的运动。
两颗脑袋悄悄地靠近了刘庸,小声地交流着,不过或许是喘息声太大,闭着眼睛的刘庸并没有发觉。
“怎么是这胖子。”
“这不是买石头那次遇见的,叫什么来着。”林七挠了挠头,一时半会没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他这不会死了吧。”
“应该没有吧,还有气呢。”
“要不先挖个坑吧。”
“我觉得……”
“卧槽!”刘庸猛然睁眼,双手一撑,弹了开来,不过却撞到了一棵树上,晕死了过去。
“嘶,这回真死了吧。”
两人连忙上前,林七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断气。”
两人合力把刘庸抬了起来,倒不是真要把他埋了,只是留在这里,万一真来个什么甲士可就真得给他收尸了。
“死胖子,这么沉也不知道减减肥。”
一处小土坡后面,叶黎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刘庸,骂骂咧咧地说道:“再装把你扔出去得了。”
刘庸连忙坐了起来,脸上的肥肉挤作了一团,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刚醒嘛。”
“哦,对了,你们知道那些甲士是怎么回事吗。”刘庸凑上来烤着火,漫不经心的问道。
林七摇了摇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即使是告诉他与那两兄弟有关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省些麻烦。
“想来也是,先不说这个,两位有没有兴趣干票大的。”刘庸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两人。
“没兴趣。”叶黎淡淡道。
“先别急嘛,听我给你细细道来。”刘庸顿了顿,道,“你们难道不好奇这山上灵力这么充裕,为什么灵兽这么少吗?依我看全跑我发现的那地方去了,我就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地方随便薅棵草出来放外面都能称作仙药,还有什么灵宝之类的多的数不清。”
刘庸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接着问道:“如何,可有兴趣?”
“有这种好事你咋不自个去。”叶黎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这不是被那些傻大个一路追过来的嘛。”刘庸别过头去,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叶黎摊了摊手,说道,“去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别介呀,哪里随便挑个灵兽出来都能给我撕碎,咱一起去说不定有希望。”刘庸连忙说道。
“嘿嘿。”叶黎凑到刘庸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小胖子,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刘庸脸色微红,把头转了过去,“其实也没什么,有两个姓袁的也有发现了那里。”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忙兄弟帮定了。”叶黎拍了拍刘庸的肩膀,“咱什么时候出发?”
刘庸也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那就走着?”
姓袁的?该不会是骗我们过去,然后……不对不对,仅仅是见过一面,而且我们又不算什么名人,应该不至于能找上来。林七心里想着,把火扑灭后,跟了上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林七把念头压了下去,本来忙活了一天就够累了,想这些有的没的挺费脑筋的。
刘庸在前面带着路,由于要避开这些个甲士,所以绕了许多路,走到时已是后半夜。
“黑黢黢的,哪有什么宝贝。”
“嘘,没见着那两孙子,估计也被那些甲士赶远了,咱搁这埋伏他一手。”
“该不会进去了吧。”
“不可能,我扔在那里禁制都没触发呢。”刘庸指着一处说道,隐隐约约能看到那里有个漆黑的洞穴。
叶黎默默地转头,注视着刘庸,“你小子不会在耍我吧。”
“你这一看就不识货,那可是一座小洞天,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
“那你怎么不进去。”
“这个嘛。”刘庸咳了几声,尴尬的别过头去,“咱先把那两孙子阴死再说。”
叶黎没有再反驳,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看那姓袁的极为不爽,不过更重要的是有那两姐妹担着。
“你不许乱叫哦。”林七低下头,对身后跟在身后的大黄说道。
不过说来也奇怪,身后这条狗对林七的话极为信服,林七也是极为疑惑,本来想着应该跟两天就跑了,不过一直跟到现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林七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周都是极高的树木,有些树干粗壮到两人合臂也抱不起来。
洞口处被一些杂草遮着,由于地势较低,即使是从洞前经过,不留心去看,也很难发现。
雨渐渐地停了,树叶上挂着雨水,空气里透露着一股清冷,四下虽是密林,却连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偶尔传来的是甲士粗重的脚步声,给这片林子里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三人一狗静静地趴在草丛里,没有顾及身下湿润的泥土。
后半夜,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三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咱有必要摸着黑过来吗。”
“那个死胖子不是也看见了,以他那尿性,知道打不过咱说不准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到时候谁都来分一杯羹,咱怎么回去邀功啊。”
细微的对话声流入几人的耳中,刘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嘴唇微动,“嘿嘿,这次你们可猜错了。”
“不是袁飞?”叶黎眼神有些惊异,压低声音说道。
“袁飞?你跟那小子有仇?”刘庸一听,立马来了兴致。
“喂,这俩到底姓不姓袁。”
“怎么,你也跟姓袁的有仇?”
“嘘~”林七连忙压下了刘庸抬起来的脑袋。
“得亏那胖子能找到这种好地方,等把这里的宝贝拿完直接下山,让他们争破脑袋去抢那机缘。”
“不急,等他触发我的禁制。”
“哪来的石头,一边去。”一双脚踢向洞口的一块石头,在触碰到石头的一瞬间,两个人影仿佛凝滞住了一般,动作在几个人眼里慢了下来。
“动手!”刘庸大喝道。
洞口两个正在慢动作的男人,眼神瞬间呆滞住了,率先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两颗石子,分别打向两人,随之而后的便是一声巨响,爆炸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两人。
冲上前去的刘庸和叶黎也是急忙停了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身后。
刘庸咽了口唾沫,本以为这小子就是来凑凑热闹的,想不到他才是最狠的那个。
林七也看呆了,不免有些后怕起来,还好那什么冯阳松不识货,不然这玩意要砸自己身上,估计自己这小身板连渣都不会剩下。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两人只是昏了过去,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只是一身法袍被炸得稀碎。
“可惜了这么好的袍子。”在确定两人没有了动静后,刘庸走了上去,在两人身上来回抚摸着,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刘庸将一个锦囊和一个戒指分别扔给两人,然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麻袋,面脸笑容地说道:“嘿嘿,辛苦你们两位挤一挤了。”
“你不要吗。”林七拿着戒指,好奇地看向刘庸。
“虽然值点钱,不过没有什么像样的宝贝。”刘庸把麻袋口紧紧地扎了起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踢了两脚,“蠢是蠢了点,这么明显的陷阱都敢踢上去,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这极品大麻袋里好好消受吧,反正一天两天也饿不死,回头让袁飞拿宝贝来换人。”
刘庸把麻袋扛了起来,奋力扔向一个水坑中,大呼道:“呜呼,解气!”
“你跟这两个人是有多大仇。”林七默默地看着刘庸把这些做完,一旁说着跟姓袁的有仇的叶黎反倒是没动过手。
“别提了,早些年游历江南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两人欺负,这次可算让我逮着机会了。”刘庸整理了一下衣襟,一脸气愤的说道。
“所以说有宝贝也是假的?”
“那不是,小洞天这种稀罕物怎么造假,不过进去之前还是得有些准备。”刘庸说着,把视线移向了林七身后的大黄。
大黄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胖子。
“乖,小狗狗,就拔几根毛,不疼的哦。”
大黄刚想跑,便被一双大手揪住了尾巴。
“嘿~”叶黎一脸邪恶地抓起大黄,“哪有一直吃白食的好事。”
不久后,头顶秃了一大块的大黄死死地咬住了叶黎的腿。
“这个叫拟生符,把它贴在头上,在外人眼里,我们就跟这条狗一样了。”刘庸一脸得意地拿起三张粘着狗毛的黄色符纸,手上还带着些许墨迹。
“这玩意真有用?”叶黎有些怀疑地接过一张符纸,低头看了一眼还挂在脚上的狗,轻笑了一声。
“放心,打架我确实不在行,但是就说画符这事,年轻一辈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刘庸拍着胸脯保证道。
“走吧。”刘庸走到洞口前,弯腰捡起了那块石头,突然转身道,“切记,咱现在是条狗。”
林七把符纸贴在了额头上,只不过这模样着实有些怪异。
三人一狗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山洞,刚开始眼前漆黑一片,走了许久后,几人眼前突然一亮,连忙闭上了眼睛。
“嘶。”
三人皆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所谓世外桃源,莫过于如此。
眼前是一条小溪,小溪旁几头麋鹿正低头吃着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三人,便又低下了头。
遇人不惊,不对,遇狗不惊。
周围是成片的桃树,粉红色的桃花挂满了枝头,溪面上也铺上了稀疏的一层花瓣,清可见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花草的清香,令人陶醉。
这种不合季节的东西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这还找个鸡毛宝贝啊,直接住着算逑了。”叶黎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刘庸不动声色地给叶黎后脑勺来了一下,说道:“你别被这几头鹿的外表迷惑了,这玩意要是发起疯来,十个你都不够看的。”
“话说你也没进来过,怎么知道这里是处洞天?”林七打量着四周,好奇地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刘庸一脸得意地说道。
“等等,卧槽?出口呢?”叶黎揪着刘庸的衣领,问道。
刘庸的表情也渐渐地呆滞了下来,“我不知道啊。”
他们就像凭空出现在了这里,四周根本没有什么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