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考生
等待的时间一晃而过。
今日壮士出征!
颜展和单丛背起画包,拿着画具,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悲壮,也弄不知悲从何来,总觉得要奔赴沙场向死而生。
圣美校园可真漂亮,虽然老旧,但是还是非常有味道,艺术家的摇篮就是让人羡慕。
报名那天都没机会好好的欣赏一下,所以路上颜展多看了几眼。
这里是无数艺考生朝圣的地方,对大多数考生来说明知道考不上,但也是要来朝拜一下的。
颜展和单丛分到了不同的考场,分开的时候,颜展的心跳更厉害了,人群中那个突兀的身影渐渐消失了,颜展暗暗给他鼓劲。
兄弟,加油。
一定意义上,单丛更像一位经验十足的家长,他走了,颜展的心里莫名的发慌。
颜展的考场在一个不算宽敞的小教室,考场里人不算多,坏处就是所有人的画都像砧板上的鱼,是好是坏一目了然。
如果是个摸奖型的艺考生,那画好画坏无所谓,或者看到画的就当是欣赏和学习;相反的像颜展这种的带着必中的决心前来的,如果看到大神级的画作,肯定会方寸大乱。
这时候心态比实力重要,好的心态是实力的一部分。
颜展忧心忡忡的看着考场里的考生,其中大都是看起来比颜展大好多,一看就是学画多年的老手了。
深呼吸了下,第一场考试铃声响起,模特从考场门外走过来,居然是一位面容消瘦的二十多岁的女孩。
看到模特的时候,考场里发出“唔”的一片喧哗,因为模特大多数是从社会上找的相对闲散的人员,所以以中年人或老年人为主,年轻人来当模特的还真的不多。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精心设计的考题。
对面这个女孩五官相当精致,她的眸子黝黑,厚厚的嘴唇红润而性感,头上扎着一条丝质的白纱遮住了半张脸,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
这也太难了吧,颜展想骂街,这是人出的题目么,就头上那块白纱,没有1个小时都画不出来。
只有四个小时,这一次没有了那种十足的把握,心里反而虚的很。
开画!
不知道怎么的,开始了好久都找不到感觉,画一笔改一笔,改一笔涂一笔。
完蛋了。
干脆停了笔,坐看右看看,有几个考生的画相当出彩,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吓得颜展赶紧把笔扔进水桶里了,这是要吃闭门羹的节奏。
难道上来就要逼着自己用神笔?可是后面还有三门呢,他再也不想再无休止的浪费自己的寿命了。
还是要靠真本事!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颜展连个大型都没画出来,他的确紧张了。
突然他心生一计,对旁边一个胖胖的考生说:“朋友,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大约20分钟吧,你可以把我叫醒吗?”
那人一脸疑惑的看着颜展,似乎听不懂这个奇怪的要求,再看颜展,居然睡着了!
画画考场还有睡觉的,真是活久见,估计是来打卡玩的吧。
颜展匆匆来到了连接空间,他需要去找鸭大师取取经,不然这样画下去,必死无疑。
幸亏颜老兄在这里,颜展焦急的说:“快来帮帮我,我画不出来了!”
颜老兄熟练的拿出画笔,画好了一扇奇怪的门。
门开了。
“嘎!”
鸭大师怒气冲冲的跑出来,一刻也不耽误的就在连接空间里刷刷画起来,它画的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颜展看它的用笔,看它的用色,看它是如何塑造的,最让他想看的是那块白纱的画法,谁知道鸭大师刚要去绘制那块白纱的时候,连接空间里一阵剧烈的摇动,紧接着屁股一阵疼痛。
醒了!
那位考生非常信守承诺,拿脚用力的踢了他屁股两下,硬核叫醒。
看了下时间,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画板上寥寥几笔等于没画,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已经放弃了。
但是感觉来了。
颜展从画笔里找出最大号的水粉笔,像一把小刷子一样,大块的调色上色。
那个同学看到后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打卡人员怎么还不走,又作起了什么妖。
几大色块铺了上去,感觉立马出来了,画中虽然粗糙,但是已经能看出是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形象。
头上的纱直接跳过,因为没想好怎么表现,只能暂时忽略掉,趁着还有点时间,抓起一根小号笔,单独修饰了一些五官的细节。
剩下的白纱又让他犯了难。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干脆把大号笔上的水分用纸挤干,然后用散成针状的笔锋扫上几笔,刚扫了七八下,收卷铃声响了。
看了眼自己的画,效果居然出奇的好,因为整张画基本都是大笔触绘制,所以看的出畅快淋漓,犹如天成,比预期的效果好太多了。
而那草草收尾的那几笔,反而妙手偶得,更显得灵动。
卷子收上去了,旁边那个男生惊讶的说:
“好家伙,你可真能装,睡一觉还能画的这么好,要是不睡觉那你还了得啊?”
颜展苦笑不已,这是逼出来的超能力,要是从头开始,估计他还画不出来呢!
“交个朋友吧,向合市武阙中学南行业!”
“颜展!新县梅园中学!”
打心底,颜展觉得这个朋友不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颜展便带着他一起找到了单丛。
这一问才知道,南行业居然是高二学生,而且他十分有信心能够考上圣清美院。
颜展暗地里嘲笑他,心想你这家伙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隔壁这有个复读六年的都没你这么有底气。
不过他的家底不错,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跟的老师也都是外国超一流的水平的,说这些的时候让颜展羡慕不已,或许自己毕生追求的,不过是人家的起点而已。
下午的素描人物头像,颜展还是有把握的,这一门自己已经练习了多次。
果然不出所料,画的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画完后他看了一眼南行业的画。
居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