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第三次动用神笔
红色的枕头,红色的床单,有几根蜡烛已经灭了,从半掩的门往外看去,似乎已经是黄昏了。
已经整整在她的床上睡了一整天了。
蔡萝正在外面房间和客人谈话,床角的黑猫看到颜展醒了,就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小子,玩火自坟哦!”
这话又在颜展的耳边响起来,不知道这是挖苦还是忠告。
自己一定是疯了。
蔡萝开门进来,惊讶的发现颜展已经醒了,黑猫扭过头冲着她叫了两声,这猫脖子转的幅度过大,看上去很诡异。
蔡萝又在房间里点上了几根蜡烛,周围变得亮了一些,但是房间里的轮廓和阴影摇摆的更厉害了。
颜展觉得好奇,为什么蔡萝喜欢在房间里点蜡烛,这个女孩子有太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了。
如同一个漩涡,神秘而又吸引人。
蔡萝盯着颜展的眼睛,一件一件缓缓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她抱起那只黑猫,卧在一条长凳子上。
她的身体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视觉效果,特殊的光源环境使她的一呼一吸都透露出一种仪式感。
颜展从没画过油画,也没有画过女人体,哪怕是在烛光下画出来会有些偏色,但也压抑不住他那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神笔已经生成在手上,他看了眼蔡萝,蔡萝则朝他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他迫不及待的在画布上涂抹起来,先把她的长发连同身体上凹凸有致的阴影涂在了画布上,然后是她精致邪魅的脸,微微隆起的胸脯,再是饱满的大腿。
在这个似乎天与地都不曾经发现的密闭空间里,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绝美的情景下,颜展发挥出最大的能量,一笔又一笔的将她在画布上完美的塑造出来。
浓郁的桔红色亮面和蓝紫色暗面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这种狂野的色彩配搭在画面上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不需要雅致,也不需要规正,表现的就是那种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画面上的周边环境全部涂成了纯黑色,反而衬托的这身体如同黑布里一件精美绝伦的白色瓷器一般,叹为观止。
黑猫的整只身体都被蔡萝的阴影覆盖着,却与肉体肤色巧妙的相互衬托出来,又增加了一丝丝神秘感。
蔡萝宛如一个手段高明的驯兽师,一个动作和眼神就让颜展卖力的表现起来。
好久没有这么爽快这么过瘾的作画了,一画起来就变得欲罢不能,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滑落到脖子里,再顺着胸膛,腹肌滑落在地上。
只寥寥几笔,表现出她眼神里那种勾魂的光芒,如同精美的绸缎上的宝石,堪称神来之笔。
他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贪婪的注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审视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再把那种迎面而来的刺激和狂野全部注入到画布中。
整整五个小时,颜展早已经没有了饥饿和乏困的感觉,展现的欲望暂时掩盖住了一切。
终于画好了,不过他太累了,挣扎着站起来,这幅画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能量,他如同一只被电击过的鱼,已经不知道是在水里还是在岸上。
他勉强给了蔡萝一个眼神,示意结束了。
蔡萝看到画后,就激动的跳起来,像只猫一样扑到在颜展的身上,颜展体力不支就一下倒了下去。
“你画的太好了,请带走我的一切!”
油彩、色盘、油壶都打翻了,两个赤裸的身体在斑驳的色彩里滚来滚去。
蔡萝又变成那条蛇,紧紧的盘绕在颜展的身上,而他像一个自愿献祭的猎物,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吞噬掉。
……
等颜展走出店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压根分不清东西南北。
黑暗中小巷子两旁的灌木丛恣意妄为的从墙顶冒出来,像人披散的头发,又像是伸出手来的一根根手臂。
他左右右晃的走了出来,手机里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大多是王浩打来的,他一下吓得清醒了,哆哆嗦嗦的回过去电话。
“这一整天你去哪里了!”
电话那边生气的质问着,问的颜展一下慌了神。
“快来画室,出事了!”
颜展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颠簸着回到了旧楼,一进画室,颜展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画架都被折断损坏,画板都被损坏踩出了洞,各种静物石膏全被砸的稀碎,仍的满地都是,这画室里没有了一样完整的东西。
颜展两腿有些发软,心里很难受,辛辛苦苦办起来的画室居然成了这样!
昨晚他们正在推杯换盏的时候,趁着画室里没人,一伙人砸毁了窗户,从外面翻了进来,然后把整个画室搅了个底朝天。
难道是黄羽秋干的?
这人如同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对着他们死缠烂打,恶灵附身一般。
画室里的东西全毁了,颜料也被一罐罐的拧开,甩的到处都是,连墙壁顶上都没有幸免,看来一星期之内,这画室是没法营业了。
这时候胡教授拿着一个唯一没被毁坏的画板说:
“颜展,你看!”
颜展望过去,这画的是一副色彩静物,用色华美,不拘一格,这个画者不太注重形体塑造,反而这种手法让整个画面显的如梦如幻。
画的真是好,颜展有些自愧不如。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绘画风格从未见过,但肯定不是自己画室里的人画的。
肯定是昨天那伙人翻窗户进来的时候,一打开灯,看到了画室里面形形色色的画板画具,所有的人就打砸起来。
而这伙人中,有个十分擅长绘画的,他的同伙打砸敲烂了所有的东西的时候,他却自顾自的画起来,十分享受的沉寂在他的绘画世界里,最后也只剩下他作画的这一块画板,逃过了一劫。
不得不说,这副色彩静物画的真的很有水平,这个人的绘画天分非常高。
这种难以想象的用色,这种信马由缰的塑造,没有几年的努力修炼,是绝对达不到这种高度的。
也就是说这伙破坏画室的人,其中有一个是美术生,而且是个造诣非凡的美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