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红玉子
温柔且充满慈爱的女声从温佑茗的口中发出,惊得吴兰一脸诧异。
“请神上身?”
吴兰嗤笑道,“这个小小世界里的小仙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说罢,吴兰再次发起攻击,不想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对方优雅从容的化解,不过几个来回,温佑茗的手机便重重地砸向了吴兰的眉心。
砸中的一瞬间,一抹绿色直接从她的后脑飞出,同一时间,木问音出现在她身后,抓住了那绿色的光源。
“不!我的力量!还给我!”
绿色光源飞出后,吴兰整个人像是被抽空的橡皮人一样,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一双精明干练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木问音,声音都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还给我!”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在不断蚕食你的生机、气运以及各种缘分。”木问音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和于清和他们体内的东西是同出同源,不过它们的作用不一样。
“那些我不都需要!我只需要力量!”吴兰根本不听,偏执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弱小又没有权势的女人,没有力量,是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木问音抬眸,看了眼她的因果线。
出生于小资家庭,却在三岁被拐入大山,成为别人的童养媳,从小吃了太多的苦。五年前是这个小小的绿色光点,让她有了力量,反杀家暴丈夫和恶毒公婆,逃出了大山。也是这份力量,让她跟着所谓的主人,杀了不少人,坐上童心娱乐公司二把手。
“还我!”吴兰执着地盯着木问音,“求了!就算要杀我!也先还给我!”
“这东西不能给你。”木问音拒绝了,随即就看见吴兰双眼赤红,喘着粗气捡起西瓜刀,利落地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木问音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喷溅而出的鲜血落了木问音一身。
“执念太深,是孽。”
木问音愣了片刻,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感受这么温热的人血。一旁“温佑茗”温柔的声音才让她回神,她转身看去,就见“温佑茗”十分优雅地向她行了个礼。
“在下红玉子,仙人有礼。”
木问音掐了个净尘术,把身上的鲜血洗去后,才拱手还礼,“今日有劳仙姑。”
红玉子虽然顶着温佑茗那张幼态的脸,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十分温和慈爱,她垂眸摸着温佑茗的肚子,轻声道,“都是好孩子,跟母亲回家吧。”
说罢,只见温佑茗的身体一抽,便倒了下去。
而他皮肤下的寄生胎开始疯狂攒动,如同一条条涌动的血管布满身体每一处!
从四肢到手臂小腿,从脸部到脖颈,最后汇聚在腹部隆起一个篮球大小的灰色肉团,随着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逐渐从温佑茗体内抽离。
“啊——”
温佑茗痛苦万分,像一条鲶鱼在地板上疯狂滚动!
“唧唧唧——”
和他痛苦哀嚎混在一起的,还有尖锐刺耳的,如同坏掉的哨子一般,属于寄生胎的声音。
数千上万的寄生胎在挣扎尖叫,那声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带个屁的护甲:啊啊啊宝娟儿!本宫的耳朵!】
【彩虹小马:救救我!救救我!我感觉我现在浑身上下!房子里里外外全是这东西!受不了了!】
【我想要贴纸:我不怕虫子!但刚刚吴兰抹脖子真的吓死我了!这个直播间要不要这么刺激!?】
【豆豆子:我头皮好痒,是不是也要长虫子了?】
【甜心草莓熊:我现在浑身都在痒!不要在吓我了!】
……
好在这些声音并没有折磨网友们太久,红玉子很快把寄生胎全部从温佑茗的体内剥离出来。
寄生胎离体的一瞬间,就被一道红光包裹着消失不见,而地上的温佑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最后醒来时,已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小老头。
“我的手!我的脸!”
苍老的声音让温佑茗难以接受,忍着身上还没有散去的剧痛,眼带祈求地看着木问音,“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有救吗?!为什么会这样……”
“你被偷走了六十多年的寿命,平时都是寄生胎在维持你原本的状态。”木问音解释,“现在你体内的寄生胎被带走,身体自然就变成了六十多年以后的样子。”
“见过用毛线织的娃娃吗?那种娃娃是用毛线织成的,而你之前就是无数寄生胎幼虫织成的。”
年轻不变的外表只是假象,真正的身体早已苍老,所以木问音说他根骨奇佳,八十多岁的身体,还能那么躁动。
温佑茗愣了半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想到平时看到的皮肤全是那些灰色“铁线虫”,胃里一阵翻腾,趴在地上就吐了起来。
【归来仍是少年:好家伙这是在演猴哥打的那条蛇妖吗?温佑茗是不是要和蛇妖一样,喝少女的鲜血才能恢复原样啊!】
【爱是一道光:老天爷!所以我之前喜欢的年轻可爱的温佑茗!是一堆虫子啊!yue!恶心到我了!】
【彩虹小马:不怕虫的我丝毫不慌哈哈哈!混子主播,刚才那个红玉子是谁啊?她怎么能把寄生胎带走啊?】
【云边书坊呀:对对!刚刚那个仙姑叫主播仙人诶!混子主播是小神仙实锤了!】
【又晒黑了:我怎么感觉主播状态不对?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
木问音看到直播间的评论,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自从接触了吴兰的血液后,心底就泛起了些许莫名的烦躁,那血有问题。
“红玉子仙姑是掌管人间生育的仙家之一,原身是一株红石榴。”木问音给网友们解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些寄生胎在她眼里,一样是孩子,所以带回去教育了。”
所谓教育,就是把它们带去炼化,成为正常的胎儿。
“温佑茗。”解释完,木问音便催促道,“赶紧把和你那些床伴有关的东西拿出来。”
“……好。”
温佑茗闻言,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往自己的卧室走,直奔里面的一个小柜子。
“从大学第一次真正接触女生开始,每一任床伴我都会留下一样东西做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