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木增，顺义王，张先生
僧人缓缓打开了佛堂内一个隐蔽的地道入口，神秘地开口道：
“下面就是‘心境’所在的地方，施主请随我来。”
杨绮跟随僧人来到地道前，看着这个看似普通的地下室入口，她心中充满了不解：
“既然能这么轻易打开，为何又要说‘镇压’于此？莫非下面隐藏着复杂的机关？”
僧人微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施主，下面并没有机关。但是，一旦你进入，你将直面自己的内心，你将会面对自己无尽的恐惧和欲望，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真正地领悟‘心境’的奥秘——然而，从古至今，无人能破此关。”
杨绮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她慢慢地走下台阶，进入了地下室。郑明和泷良佑二人见状想要跟随，却被僧人伸手拦住：
“此关只许一人度，望二位施主理解。”
洞口之下，是一条曲折的石阶，杨绮顺着石阶走下去，耳边传来石阶回荡的脚步声。当她踏入地下室的那一刻，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香气迎面扑来，香气中带有一种奇异的花草混合味，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
随着她深入地下室，周围的墙壁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映照出无数复杂的图案，像是古老的壁画，又像是未知的符号，但却感觉似曾相识。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图案。
她顺着香味继续前行，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年轻男声：
“小绮，你在哪？”
杨绮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奇异而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他面容俊朗，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笑着向杨绮招手：
“过来，小绮。”
杨绮犹豫了片刻，心中想到：
“这是假的，老和尚说过。”
然而，那个男子的声音却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熟悉，让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香味越来越刺鼻，杨绮不禁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她即将忍受不住时，那股刺鼻的香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兰花香味。杨绮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是兰花的香味，我记得小时候，府里种满了兰花。”
她走到男子面前，男子立刻伸出双臂拥抱了她。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驱散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小绮，好久不见。”
男子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思念。
杨绮抬头看着男子，眼中闪烁着泪光：
“木增哥哥，是你吗？我好想你。”
男子微笑着点头：
“是的，小绮。我回来了。”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杨绮眼角的泪水，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两人的身影在地下室中逐渐融为一体，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光芒和香气都围绕着他们。
……
突然，一阵冷风掠过，木增的背部传来一阵剧痛。他回过头，只见一支黑色的箭矢已经深深插入他的胸膛。他捂住伤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然咬牙坚持，用尽全力将杨绮护在身后。
“不，哥哥！你怎么了？”
杨绮惊恐地看着木增，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和悲痛。木增没有说话，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杨绮推向了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他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脸上戴着兜帽，腰间悬挂着一把锋利的佩刀。他的眼神冷酷而无情，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猎杀的猎物。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杨绮愤怒地质问。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再次瞄准了杨绮。
木增见状，拼尽全身力气，冲向了黑衣人。然而，他的伤势过重，行动已经变得迟缓。黑衣人轻松躲过了木增的攻击，再次射出一箭。这一箭直接穿透了木增的心脏，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杨绮看着木增的尸体，心如刀绞。她愤怒地拔出长剑，冲向黑衣人。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将杨绮放在眼里，他轻松地躲过了杨绮的攻击，然后反手一刀劈向杨绮。
杨绮虽然勇猛，但终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她几次险象环生，但每次都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和技巧化险为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杨绮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
就在杨绮即将被黑衣人击败之际，她突然发现了黑衣人的一个破绽。她抓住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没有料到杨绮还有这样的力量，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长剑穿透了黑衣人的身体，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杨绮喘着粗气，走上前去查看黑衣人的身份。她拉下黑衣人的兜帽，露出了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庞——竟然是杨慎！
“怎么会是你？”
杨绮震惊地喊道。然而，杨慎已经没有了回答。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刀剑，将杨绮团团围住。杨绮咬紧牙关，准备与这些黑衣人决一死战。然而，这些黑衣人却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开始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
这种笑声低沉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它让杨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她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种可怕的声音。但是，这种笑声却像魔咒一样钻进了她的脑海深处，让她无法摆脱。
“不！！！！”
杨绮终于崩溃了。她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那些倒下的黑衣人都站起来了，他们围绕着杨绮大声嘲笑和讥讽。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刺耳和恐怖，仿佛要将杨绮的精神彻底摧毁。
杨绮感到自己已经被这种笑声淹没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和混乱，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脱这个可怕的梦魇。
……
哈密城城墙之上，士兵们窃窃私语，仿佛正在猜测城下那两位等待已久的人物的身份和来意。城门紧闭，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迟迟没有动静。
俺答汗，这位来自蒙古草原的尊贵大汗，与身边的刘灼一同站在城门前，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不耐。俺答汗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霸气，仿佛他只要一声令下，这座城池便会立刻向他敞开大门。
终于，城门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打开，一位身披闪闪发光的鳞甲，气宇轩昂的男子从中走出，他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幸会，尊贵的大汗，我是哈密卫都督同知，密尔。”
密尔走上前来，向俺答汗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礼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督同知？多么可笑的称谓。”
俺答汗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密尔一眼，“是大明国封给你的，还是那个已经灭亡的吐鲁番国封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密尔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大汗，这确实是大明的封赐。”他恭敬地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俺答汗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大明的不屑与嘲讽。“简直可笑！”
“大汗，我曾听说，您曾经也被大明封为‘顺义王’……”
“闭嘴！”
大汗立即就怒了，他知道，这是一段对他来说极度耻辱的过去。
密尔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位来自蒙古草原的大汗对大明有着深深的敌意。
“你是蒙古人？”
俺答汗突然问道，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密尔。
“是的，跟您一样，我的体内流淌的伟大的成吉思汗的血。”
密尔坦然地回答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与骄傲。
“放屁！我们黄金家族从来没有信仰真主的人！”
俺答汗却愤怒地呵斥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仿佛要将这个背叛了蒙古信仰的人撕碎。
密尔沉默了，他知道这位大汗的话虽然刺耳，但却无法反驳。
“快放我进去！”
俺答汗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不耐烦：
“我手上有你们…哦，大明那位姓张的先生想要的东西。”
他边说边从衣袋中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黄色玉石——那正是曾经属于叶尔羌汗阿布都·克林的“圣器”。
密尔看到这块玉石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低下头，像是在虔诚祈祷一般，然后抬起头来说道：
“放行！”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随着密尔的命令下达，城门再次缓缓打开。俺答汗和刘灼二人带着那块玉石走进了哈密城。而密尔，在城门口迟迟未走，而是凝视着进城路上逐渐远去的二人。
……
夜幕降临，哈密城的灯火渐渐明亮，密尔坐在宴席上，面对着来自蒙古草原的俺答汗，神情肃穆。宴席虽简单，但气氛却异常紧张。俺答汗的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密尔，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密尔知道，这位蒙古大汗的到来，目的可不简单。
“大汗，此行，你们是来给张先生送礼的？那块玉石？”
密尔试图打破沉默，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不。”
俺答汗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
密尔不禁好奇地问道。
“给张先生一个情报，也请张先生给我情报。”
俺答汗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密尔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位蒙古大汗的情报必然非同小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
“情报？可是，我和张先生的交情并不多……”
密尔试图推脱，但他的话语在俺答汗的注视下显得苍白无力。
“放屁！哈密可谓是悬在西域的一臂，你在吐鲁番国灭亡后，没有选择归附叶尔羌国，而选择了归附大明国，这背后，定有张先生的参与。”
俺答汗的话让密尔无言以对。
密尔心中明白，这位蒙古大汗并非无的放矢。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那您的情报是什么？”密尔问道。
“我的情报，就是叶尔羌的大汗已经找到了‘圣器’，并且现在他已经死了。”
俺答汗的话让密尔震惊不已。
密尔低头沉思，心中翻动着各种思绪。他知道，这个情报的价值无法估量，但他也知道，俺答汗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目的。
此时，密尔脸上似乎泛起一丝苦笑。
“那么，您想知道什么样的情报？”
密尔抬起头，直视着俺答汗的眼睛。
“我想要两个情报。”俺答汗微微一笑。
“用一个情报来换两个，这恐怕不妥吧。”密尔试图讨价还价。
俺答汗却不为所动，他微笑着说：
“我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接着，俺答说道：
“第一个问题，‘圣库’到底在哪？”
密尔心中一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第二个问题，张先生，他在哪？”
俺答嘴角勾起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