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守护
上午，我实在是太累了，沉沉的睡了一晌，醒来后，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醒来后没见到妈妈的身影，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喊道：“妈，你在哪呢。”
边喊边起身出了卧室，一时间没有回应，我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哎，小方，我做饭呢。”
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她在做饭，我长呼了一口气，道：“妈，我来就行，你去歇着吧。”
“不碍事的，已经没事了。”
我坚持着夺过了厨具，然后把妈妈“赶”出了厨房，自己忙活了起来。
我用锅煮了一个鸡蛋，虽然感觉这么一大锅水煮一个鸡蛋有点浪费，不过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别的工具了。
……
做好了饭，我把饭端到了桌子上，把鸡蛋递给了妈妈。
“妈不吃，你吃吧，儿子。”
“吃了吧，高血压可以吃的。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吃水煮蛋黄。”
妈妈愣了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你越是懂事，妈就越愧疚。”
突然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有些复杂，我抿了抿嘴唇，说道：“该愧疚的不是你。”
这句话过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昨晚的呕吐导致我现在的食欲也不是很好，简单吃了一点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等妈妈吃完，我收拾了碗筷，到了下午两点多，估摸着诊所上班了，就去诊所看看药熬好了没。
……
运气不错，药刚熬好了没多久，我取了药，问了医生怎么吃，又觉得不放心，又拿了一种急效药，以备万一。
这时候我跟药店的人不算多，我跟医生的爱人聊了起来，她问我：“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婶子，我叫陈方。”
“叫你小方可以吧？”
我笑了笑，说：“您随意。”
婶子也对我笑了笑，道：“你才这么大就这么懂事了，真是难得啊。”
“妈妈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感情深。”
“你爸爸呢？”
我沉默了一阵，婶子看我表情不对，也知道我不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了，你上大学了吗？”
“今年刚高考毕业。”
“考的咋样啊。”
我有些无语，难道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话题就只有这些了吗。在他问我上大学了没我就知道他已一定会问我考的怎么样。
“一般吧。”
“努力吧，先别管别人，自己一定要过上个好日子。”
我点了点头。
这时来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于是我起身道了别。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不断思索着，之所以没有回答婶子最后的问题，是因为我根本不认可她的话。
别人我不清楚，我自己现在的心思不在于自己，而是为母亲活着，她为我受了太多的苦日子，我要报答她，以后我赚的钱可以不买房，可以不买车，但一定要把妈妈的病治好，再带她体会一下这世间的快乐，让她也知道这世上不止有烦恼，还有更多的愉悦她所未知……
但我同时也没有反驳婶子，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人与人之间玩着尔虞我诈。
朋友、亲戚、甚至于自己的家人都可以出卖。一切都是因为人的本性。我不会否认我不自私，只是，我想人的自私是分情况的，也是分对谁的……
……
到了家里，我把药给了妈妈，对她说药要饭前喝，不能吃油腻的，辛辣的。
她点了点头，十分宝贝的把药放了起来，随后对我说：“儿子，不用在我身边看着我，快去饭店那吧，晚上该忙了，你黄叔那儿估计忙不过来。”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没事的妈，这个时间人不多，我下午再过去。”
妈妈也没再反驳。
我知道妈妈肯定累了，对她说：“妈，你回屋睡一会吧，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就行。”
妈妈点了点头，回屋睡觉了。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于是去背包了拿出了黄叔给我的硬币把玩了起来，我躺在沙发上，听着钟表的滴答声，手里转着硬币，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开始憧憬起来了大学生活。
大学是怎样的呢？
听人说它很大，跟一个小县城一般大，我心想有那么夸张吗，这得多大啊，眼界限制了我的想象。
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我又开始想：我会不会遇到知心的朋友呢？就像小阎王一样，如果可以，那我肯定他和小阎王也一定玩的来，因为我们一定是同一类人，到时候我们也学刘关张那样，结个义，不用在桃园，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也不用借酒，一杯凉开水就成……
……
下午，我盯着妈妈吃了药，又嘱咐了她几句，看了眼时间，时间不允许我再守着了，对妈妈说：“妈，有事打黄叔的电话啊，我先走了。”
“放心吧，阿方，我没事的，这不吃了药了嘛。”
我点了点头，起身去了饭店。
……
远远的，就看到黄叔站在大门口抽着烟。
走到跟前，黄叔好像没注意到我，眼睛看着远方，有些发愣，机械的抽着烟。
上次看到黄叔这样的表情，还是在黄叔在想黄姐要回来的那时候。
“黄叔，别上愁了，这不还有半个月黄姐才回来嘛。”
黄叔这才注意到我，笑了笑说：“家里没事吧小方。”
我看着他这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忍住了，道：“没事，黄叔，倒是你黄叔，又有啥心事啊？”
黄叔摆了摆手，道：“别问了，成年人，谁没点心事啊。”
我心里想：跟谁不是成年人一样，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没有说出来。
我把外面的桌子摆好，带上了记账的本子，记下了酒水的位置，然后同黄叔和秦哥一起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饭桌前很沉默，我看秦哥这次出奇的没跟黄叔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我这边。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有点不好，还有浓浓的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蜡黄的脸庞让他本就有点瘦削的脸庞变得更加病相。
我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应该是两人之间闹矛盾了。
有意调节二人，我就说：“你们俩人之间怎么了，平常不一口一个孙子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人说话，就这么沉默了一阵，我有些尴尬，见两人都不说话，索性也不再开口了，也学着秦哥的样子闷头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