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王攀
我叫王攀，出生在一个小镇。
我的父亲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他经营着一家小赌馆，依靠着这间小赌馆，我的家庭条件优越，衣食无忧。
虽然小赌馆生意火爆，父亲经常去照看生意。
他说：十赌九输，赌徒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理智的人。
我问过父亲，那为什么还要开赌馆？
父亲回答，没办法。
父亲的身边，总是跟随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叔叔。
奇怪的是，附近的人好像很怕他们，可他们明明很和蔼。
直到有一天，父亲让我真正认识了他。
记得那时，我还是个孩子。
那是一个盛夏，火热的太阳炙烤着街道。天气闷热的要命，浓稠的空气仿佛凝成了一块，整个城市像是一块烧透的砖窑。
承受不住高温的我，偷偷的来找父亲。
从小对我千依百顺的父亲，一定给我买一份凉滋滋的冰激凌。
凭着记忆，我来到了一个偏僻小巷口，进入小巷，再拐两个弯，走到尽头就是父亲的小赌馆。
巷口旁，有一家小报亭，老板是一个瘦小的男子，看着有些眼熟。
报亭老板依靠着墙，一手掐着烟，一手抓着草帽扇风。
报亭老板疑惑的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我。
“哎！你是不是叫王攀？”
我很疑惑，他竟然认识我！
我微微点头。
“你来这干什么？”
“我来找我爸，买冰激凌！”
报亭老板嘿嘿一笑，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几张蓝色的百元大钞。
“喏！都给你。叔叔请你吃！”
我看着这都不敢接过来的巨款，摇了摇头。
“我爸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王哥的家教还挺严的！我不是陌生人，你满月酒上，我还抱过你呢！”
报亭老板向前走了几步，将钱塞在了我的手里。
“你自己去买，叔叔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报亭老板又回到自己的报亭前。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两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从面包车上，下来几个人，他们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报亭老板见几人进入小巷，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父亲陪着刚才白色面包车的那几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男人还和父亲有说有笑的，那个男人裤子口袋变得鼓囔囔的。
父亲看到了我，但并没有理会我。
“慢走，张队。”
父亲将男人送上了车，见他们开车离去，才走到了我跟前。
“王攀，你怎么来了？”
我拿出报亭老板给我百元大钞，想要交给爸爸：
“天太热，我想吃冰激凌。这是报亭里的叔叔非给我的，我不想要的。”
爸爸没有拿走钱，而是摸了摸我的脑袋：“怎么自己出来乱跑了。妈妈呢？”
“妈妈不给我买冰激凌，所以我趁妈妈睡午觉，偷偷溜出来的。”
我没有隐瞒父亲，因为我知道他对我的宠溺有多深。
“跟我来吧，等会儿爸爸带你去！”
说完，父亲拿出手机给正在午睡的母亲打了电话。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出母亲的愤怒。
“好了，让他跟我在一起吧。天太热，我们就吃一点，没关系的。”
父亲替我向母亲说着好话，领着我走进了小巷。
小赌馆内，混乱嘈杂，烟雾缭绕。烟尘在昏暗的灯光下飘然，清晰可见，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有些呛人。地上随处可见的灰烬和烟蒂，有的还没完全被踩灭。
几张麻将桌都围满了人，耳边环绕着赌客们兴奋的喊牌声和“噼里啪啦”的码牌声。
父亲领着我穿过房间，推开一扇后门。
这是一条走廊，左右各有两间屋子，走廊的尽头则是一扇厚厚的防盗门。
屋子里传来扑克牌摔在桌面的声音。
父亲拍了拍走廊尽头的防盗门。
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一位总跟在父亲身边的叔叔。
防盗门里是一间明亮的大办公室，办公桌、茶几、沙发已经俱全，办公室里还隔出一间休息室，以及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后门。
办公桌前正跪着一个男人，他的身边围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叔叔。
“王攀，先去里屋自己玩会，爸爸有些事情要处理。”
父亲指着休息室说道。
我乖乖的走进休息室，但在关门的时候留下了一条缝隙，偷偷着观察着办公室。
“你有什么话说嘛？”
父亲阴沉着脸，倚靠在办公桌旁，冷冷的盯着那名跪在地上的男人。
“王哥，我也是被逼得。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
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他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却不敢停下来。
父亲冷漠的看着男子跪地磕头，听着男子的求饶，仍旧无动于衷。
父亲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上一根烟，对男人开口道：
“门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跪地磕头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父亲，满脸的鲜血已经看不清他的容貌，可依旧能看出他眼神中哀求。
“王哥……”
男人已经哽咽到说不出来话。
“你的父母，我会照顾好的。”
父亲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
“谢谢，王哥。”
男人像是被什么压塌了一般，脑袋重重的低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跪地男人从后门架出了屋子。
“王攀，你没被吓到吧！”
父亲柔和的声音，吓到了我。
父亲知道我一直在偷视着。
打开休息室的门，我露出了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缓缓的走到了父亲的身前。
“没关系，你早晚要知道的。”
父亲宠溺的看着我，指了指沙发说道：
“坐，你也不小了，今天爸爸告诉你一些事情。”
越过地上的血迹，我们俩坐在了沙发上。
原来，父亲是彩门和千门的共同传人。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一直以来依靠着传下来的手艺，混到如今的这个地位。
我惊讶的看着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了一丝向往。
父亲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居然对我绷起了脸。
“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像我一样。这不是正道。我只是没法回头，但你不一样。我只希望你可以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考学工作，结婚生子。”
“为什么？爸爸可是彩门和千门的传人，那不就是江湖中人吗？多酷！”
我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不希望我像他一样。
“你现在还不能分清酷和错的区别。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来这里吗”
“父亲是怕我知道你的事情吗？”
父亲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爸爸的身份并不光彩。
王攀，刚刚那个犯错的叔叔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你觉得我真的不想原谅他吗？
我只是没的选了。
但是，你还可以选择你的人生。”
虽然我不能全部听懂爸爸的意思，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王攀，是个好孩子。走！爸爸带你去买冰激凌！”
……
可从那天起，江湖中人成了我最向往的身份。
我一直缠着爸爸传我手艺。可爸爸一直拒绝。
水滴石全，爸爸见我苦苦哀求了这么久，终于做出了让步，传给了我彩门戏法。
也许是我天赋使然，彩门的功夫我很快便已娴熟。
后来，我又迷恋上了魔术，凭借彩门的功底，魔术技术对我来说手到擒来。
10年后，我成功的考上了大学。我瞒着父亲将志愿偷偷的改成心理学。
毕业后，我成了一名心理科医生。
在牢里的父亲，得知我就业的消息很欣慰。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就组建了属于我自己的班底。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我都要！
一次宿醉，我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是世界没有法律和道德。
我在这里遇到了几个武艺高强的棋子，我创立了一个团队。
我成了二首领。
人要会藏拙。
黑白joker找到了我。
我的野心告诉我，
我喜欢这个疯狂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