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回凉城
这个冬夜，寒风如刀，鹅毛般的大雪无声地覆盖了整个凉城。
江云站在旷野之上，目光穿透飘飞的雪花，凝望着远方，那是凉城的方向。
他低声呢喃：“父亲，请再坚持几日，我一定会赶到您的身边。”
经过三日的跋涉后，江云带领着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凉城，众人直奔江家。
然而，江家的大门紧闭，寂静得令人不安。
他们敲门许久，却无人应答，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中蔓延。
最终，他们决定破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江云心头一紧，门口的杂乱无章，厅堂内的桌椅粉碎，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屋内的每个房间都显得凌乱不堪，仿佛被人粗暴地翻找过。
江云带领众人朝后山走去，那里是他和师兄弟们曾经练剑的地方。
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他们发现了被大雪掩埋的尸体。
经过清点，共有十六具，其中五个是陌生的面孔，身着黑袍，而其他的，都是江云熟悉的亲人——他的父亲和十个师兄弟。
看着父亲那几乎断裂的身躯，师兄弟们惨不忍睹的死状，江云感到心脏猛烈地抽搐，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感到一阵晕眩，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这才稍微缓解了胸中的闷痛。
江云亲手将父亲和师兄弟们的尸体安葬在后山母亲的坟边，然后独自一人前往祠堂。
在那里，他面对着新增的十一个牌位，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与思念之中。
三天三夜，他没有离开祠堂半步，痛苦与挣扎，如同一场无声的风暴，在他心中肆虐。
江云曾经对父亲的严格管教心生不满，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逼迫他从文，为何从不向他透露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
然而，在看过父亲留下的书信后，江云释怀了。
他终于明白，尽管父亲严厉，但他始终是一个真正的好父亲。
只是，江云还没来得及与父亲好好交谈，父亲就已经离他而去。
江云回忆起父亲临终时手中紧握的断剑，再看看身边静静躺着的寒龙剑，心中不禁生出疑问：如果父亲没有把寒龙剑传给他，是否就能逃过这场劫难？
他想起自己曾经故意吊儿郎当，装出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有时还刻意闹出一些是非，以此来宣泄对父亲的不满，如今想来真是幼稚至极。
但每次，都是父亲默默地为他收拾残局。
这一次，代价却是如此之大。
经过三天的沉淀，江云从最初的愤怒、悲伤、六神无主，到逐渐冷静下来。
他的逐渐眼神变得坚毅，缓缓站起身，对着祠堂中的牌位郑重承诺：“父亲，您的仇，我来报。您的愿望，我来实现。我会让江家的名字，达到这个世界的顶峰！”说完，江云毅然转身，走出了祠堂。
在这几日的调查中，徐轶凡带领着他的人仔细搜查了江家的每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这场悲剧背后的线索。
江云从他们的汇报中得知，根据江凌啸身上的伤口，可以推测出凶手就是那五个黑袍人中的一个。
此人是血月教左护法李任，核心成员之一。
徐轶凡早年间与其战过一回，此人刀法诡异，武功高强。
江云记得这个人，在江湖风云榜上排名第九，排名尤在父亲之上。
而他的师兄弟们，并无利器损伤，死因皆为钝伤致其脏器破裂而死，想必正是惨死在其他四人的手中。
江云心中闪过一个疑问，血月教远在梁国，他们怎会如此迅速地对江家下手？
徐轶凡似乎看出了江云的疑惑，沉声说道：“血月教可能早就盯上你们了，这次的行动可能与你在凉城扬名无关。”
江云沉默了，他知道徐轶凡的话不无道理，但他内心的内疚并未因此减少分毫。
徐轶凡继续说道：“两日前，冷月山庄的人也来到了凉城，带头的是残月堂堂主刘云峰。”
江云皱眉，他在凉城多年，从未见过大势力的人马，甚至连冷月山庄的人影都未曾见过。
为何冷月山庄会突然造访，他们与父亲的死究竟有何关联一个个问题仿佛一团团迷雾一般困住了江云。
“此事的确蹊跷，我们需要好好调查，从长计议。”徐轶凡望着江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支持和安慰。
江云叹息着回应：“舅舅，感谢你和徐家在这个时候与我同在。江家遭此大难，我可能不久后就得离开。”
徐轶凡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对江云说：“徐家与江家共进退，姐姐的死也与这些贼人有关。我知道你担心连累徐家，但你想过没有，血月教势力庞大，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对抗的。你需要以徐家为根基，慢慢图谋。”
江云坚定地回答：“舅舅，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等那么久。徐家可以是我的后盾，但不能成为我复仇的踏脚石。”见江云如此坚决，徐轶凡没有再说什么。
江云心中已有打算，他决定留下，等待宁水城城主竞选的结果。
他希望能在此期间帮助徐家稳固地位，也算是为母亲尽一份孝心。
在离开之前，他还想偷偷去看一眼唐婉，却不知唐婉已经随母亲和姐姐踏上了前往冷月山庄的路途。
江云轻手轻脚地潜入唐婉的房间，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这是他与唐婉又一次擦肩而过。
数月后的一天，江云在徐家的厢房中被徐远哲的喊声唤醒。
“江云，快来陪我练剑！”徐远哲远远喊道。
城主竞选的日即将到来，这个平日里懒散的少年，在见识了江云的武艺后，也开始认真地修炼起来。
江云起床走出房门，看着徐远哲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轻笑打趣道：“你这每天倒是很勤快，但剑法也不见长啊。”
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变得十分熟络。
徐远哲听到这话，立刻反驳道：“你别瞧不起人，江云小儿，看剑！”说着便拔剑向江云袭来。
然而，不过十招，他便败在了江云手下。
江云每次都会耐心地给予指点，帮助他进步。
从最初的一招，到现在能在江云手中坚持十招，徐远哲的提升已经相当可观。
在陪伴徐远哲练剑的同时，江云也在钻研父亲留给他的两本秘籍——《影流剑诀》和一本无名的《无字剑诀》。
《影流剑诀》的第六层飞剑式，江云已经完全理解。
这一式能让他在战斗中以真气操控长剑，进行隔空攻击，出其不意地击败对手。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将内功练至第六层，整个江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寥寥几人。
至于那第七式气剑式，更是威力无穷。
它以气化剑，不滞于物，如果能够练成，便可独步天下。
江云看后，心向往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至于那本《无字剑诀》，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每次江云翻阅时，虽然书页依旧是一片空白，但会有一股晕眩之感袭来。
江云摇了摇头，视线从无字剑诀上抽离，抽出手中长剑舞动起来。
为不日即将来到的城主竞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