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扫黄
“柳婷，把南街的片警全叫回来。”肖晃扔下这句，掉头回自己办公室。
肖晃开车一路回到市里，把何蕊蕊放下去，他还有事情要做。分手时，何蕊蕊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让肖晃有空再给她打电话。
没多久，两个片警回到单位，他们不知道肖晃有什么事，只能小跑上三楼，敲响肖晃办公室的门。
“扫黄？”两个片警愣住了，互相看看，果然副所长大人又起妖蛾子了。
肖晃没想到，徐大牙的洗头房规模还挺大，就在南街临街的一间店面里，大门能让三四个人并排进去。
在谢行坤关掉电离子控制仪之前，他的灵魂总算减弱回正常状态，老九也算当机立断，扔下何蕊蕊自己逃跑，跑出研究所，在车里让肖晃灵魂归体。
洗头房里的人哪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只看到他们带着另一个男人来了，以为是个客人，想让她们好好招待一下呢！
“你们要是不想去呢，也无所谓，我自己去。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自己去的话，如果被我查出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肖晃的话就像一把软刀子，听起来不难受，但真能杀人。
“我知道，徐大牙以前对你们很好，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两个是国家警察，吃的是国家饭，应该听谁的话，心里有数吧！”肖晃后背倚着门，貌似在闲聊天，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有话。
小丁哥注意到肖晃的反应，心里渐渐有数了，不再和女经理拉扯，两个人走到角落里小声叽叽喳喳聊了几句。
“呃……肖所，您是不是有事啊？”其中一个片警试探着反问。
“嗯，蕊蕊，这次谢谢你。”肖晃是真心的，如果没有何蕊蕊，他不可能成功。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何蕊蕊抱住肖晃的胳膊，整个人都靠在上面，笑得好像刚捡到好多钱。
“啊？副所长？”女人脸色大变，脚下退了两步。
另一个片警也没闲着，向洗头房里的几个浓妆艳抹小妹妹使眼色，示意她们赶紧想办法，不然一会儿就要完蛋了。
肖晃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随便坐在一把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只当小丁哥和女经理是空气。
“害怕了吧？”肖晃也笑了，刚才确实很惊险。
坐在车里，何蕊蕊笑得前仰后跌，可能太兴奋了，一下子又搂住救命恩人的脖子。
车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朝阳镇了，肖晃把车扔在街边，下车大步走进派出所，上二楼找柳婷。
能到洗头房里玩的人，肯定不是乞丐，也不能是民工，更不能是下岗工人，饭都吃不上，哪有时间和金钱来这里？肖晃现在要检查包房，就等于捅了马蜂窝，而且洗头房里有规矩，要是客人因为在这里玩而受到任何损失，都由洗头房赔偿。
柳婷坐在内勤办公室里，一只手拄着香腮正发呆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看见肖晃来了，她立刻站起来，两只眼睛发亮，脸上也笑得好像开了朵鲜花。
肖晃打开门让他们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严。两个片警顿时很紧张，他们想起上次肖晃让他们扫徐大牙的棋社，这次又要干什么呢？
“哈哈哈，肖哥，你来得太及时了。”
“我们接到有人举报，你们这个场所涉黄，现在要突击检查。你们两个去把所有包房里的人弄出来，挨个检查身份证，不管是男是女，没有我同意，只许进不许出。”肖晃没功夫和她们闲扯蛋，随便打两句官腔，就让手下两个片警干活。
“哎哟，小丁哥，今天又帅了哈！”一名四十多岁十分风骚的女人迎上来，和其中一个片警开玩笑，抛媚眼。
女人觉得不对劲了，又看看肖晃，还是媚笑着问：“这位老板眼生啊，头一次来玩吧？”
小丁哥没吭声，脸色铁青不理她。
“小意思啦！”何蕊蕊心里美滋滋，冷不丁发现个问题，“肖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肖所，我们去，去。”两个片警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哎，你干什么，哎哎……”小丁哥不想跟她去，使劲往回拉扯。
眼下正好是下午，很多有身份的人吃饱饭，喝了酒，来这里“消遣消遣”，要是全揪出来了，把洗头房卖了也不一定够赔人家的。
“咳咳，我们也算熟了嘛，叫你蕊蕊有问题吗？”肖晃也才意识到刚才的称呼有点暧昧。
肖晃并不是乱好奇，他欠米妍两万块钱，没有借据他怎么向米妍解释？他好歹是个警察，脸皮再厚也不能赖女人的钱，办不成事就得还钱，他哪有钱还。
肖晃送走何蕊蕊后，看看时间，大概还来得及，立刻再次驱车前往朝阳镇。他有一个疑惑需要解开，米妍明知徐大牙没有什么借据，为什么还要让肖晃去找？答案应该在徐大牙唯一的那张借据上。
“哎，姓谢的罪证你们的人收到了吗？”何蕊蕊还在关心刚才的“行动”。
就这样，肖晃和两个南街片警离开派出所，开肖晃的车来到朝阳镇南街。两个片警对这一带太熟了，几乎就像回到家了一样，徐大牙的洗头房在哪里，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要是对肖晃说不知道，那就是自找不愉快了。
两个片警各怀鬼胎，跟着肖晃走进洗头房，刚进去，他们一起拼命向洗头房里的人使眼色，想让她们注意点。
“哦……”柳婷很失望似的，呆呆地坐下来，拿起电话打给南街的两个片警。
“滚，什么老板，你瞎啦？这是我们肖副所长。”小丁哥不吭声不行了，大声骂眼前的女人。
“有事，你们都知道徐大牙有个洗头房在南街，对不对？我想你们去扫黄，有问题吗？”肖晃目光在两个片警之间扫来扫去。
洗头房里的女经理……也就是刚才和肖晃说话的女人慌了，顾不上什么影响不影响，看一眼肖晃，伸手一把揪住片警小丁哥向旁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