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护她
入夜,谢宅,几道黑色身影鱼跃而至。
慕时安看完刚收到的秘信,让人备上一桌好菜,请来温絮晚。
温絮晚睡眼惺忪过来,懒懒地坐在饭桌前,面对珍馐美食却没有食欲,连声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
熬了两天一大夜,她刚回到谢宅,便瘫软在床上补觉。
睡得正香时竟被人叫起醒神,正憋着一肚子起床气。
慕时安将三封秘信推至温絮晚面前,柔声道:“来消息了。”
只几个字,便让温絮晚瞬时清醒,连忙瞪大双眼,将面前的信展开。
一一看完,面上所有困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絮晚眸光晶亮,勾着唇角轻笑起:“果然都是好消息。”
遂放下手中信,食欲大开。
拿起竹筷,开始吃着面前的美食。
“有妻更娶,孟堂知法犯法,当真是什么都敢干的出来。”
慕时安见温絮晚不说话,自顾说了起来,满眼鄙夷与不耻。
要知在大盛,重婚罪可是能判死刑的。
可孟堂一边娶了魏氏,一边又能周转于冯家,以他一人之力怎可明目张胆做这些,他的背后定有更强大的势力为他支撑,掩盖这些荒唐之事。
温絮晚轻笑一声:“这些并不足以治他的罪,若是他提前谋划好,和冯氏签了和离书,不与人知晓,就像我俩这样,便够不成犯罪,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世子切急切躁!”
温絮晚头也不抬,说完,继续喝着碗里的肉羹汤。
还不忘“吧唧”着嘴巴:“嗯,真好喝!”
“我俩?”
慕时安见温絮晚如此轻描淡写,竟将他两个的事与孟和冯之间作对比,遂紧盯温絮晚轻柔的小脸,眉宇逐渐变得锋利起来。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提起面前竹筷,夹了一道油焖春笋放到温絮晚碗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说到这,本世子十里红妆,三书六聘早已送至侯府,阿漓姑娘何时嫁我?
还是说,真如他们所说,阿漓姑娘为逃婚至此,不愿与我成婚?”
慕时安看的出来,小狐狸心里没有男人,对太子也只是敷衍,只是他真是搞不懂,她来淮州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何?
若真为逃婚,应是不该事事向他才对。
听了慕时安的话,温絮晚正喝汤的嗓子猛然被呛了一口咸汤进去。
“咳咳”
她开始咳嗽个不停,咳的面红耳赤起来。
慕时安连忙递了一杯清水过去给她漱口。
见她如此大反应?慕时安心里竟莫名升起一股恶趣。
温絮晚被呛的眼泪直流,调整好呼吸,抬起头便对上面前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好呀,竟敢打趣她!
“不为逃婚,我跑出来干什么?我说要嫁给你,没说这月就嫁给你,我要做的事情何其多,成了婚难免会耽搁,而且我本就不想参加太子大婚。”
温絮晚用绢帕擦拭自己的嘴角。
刚才这样一呛,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将吃下的东西给呛了出来,现下胃里还难受的紧,这狗东西现在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温絮晚突然眸光一闪,猛然站起身,伸出修长魔掌恐吓般在慕时安眼前一抓。
红着眼,撩拨道:“世子如此着急娶臣女,莫不是真看上臣女了,世子难道忘了臣女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没有心的哦!”
意思是她是个没有心的妖精,任何男人碰到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温絮晚说完便要往屋外走,却迎上了抱着褥子走来的孟夏。
孟夏一个眼神使过来,抿着唇,未说话,将温絮晚的褥子径直抱进了慕时安的卧房。
“慕时安,这是何意?”
温絮晚皱眉,不解问着。
这狗东西想干嘛?强抢民女?
慕时安高大身影从饭桌前站起,缓缓走了过来,嗔着笑:
“孟堂和太子知道我们住在这里,难免不会有小动作,为了阿漓姑娘的人身安全,这几日委屈姑娘同本殿一起小住,你在我跟前,我才能护的住你周全。”
温絮晚听了慕时安的话,心咯噔一下,疾步走向门口,望着宅院的月色。
慕时安的话提醒了温絮晚。
孟宅并不大,却处处景色精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家中仆人们各司其职,尽心尽力地为孟宅的主人服务着,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五脏俱全的居住环境让人感到舒心,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然而,这一夜的防守却做的不怎么好。
孟宅周围竟然无人把守,这让人感到有些惊讶。院墙离主屋只有几丈远,如果有歹人夜袭,定会引发一场恶战。
看样子是想引君入瓮。
“可这怎么能拿性命开玩笑?宅院里几十条人命,防守如此松懈,一击全破。”
温絮晚急忙返回,走到慕时安面前,提醒着他。
慕时安却不紧不慢道:“此时加强警戒只会引来孟堂质疑,而且这宅院的人都是孟堂的人,若真攻了进来,用他的人杀他的人,乘机拔除全部眼线,我们的人只需做做戏,护好自己人安全就好。”
温絮晚听后竟一时语噎。
狗,是真的狗!
随后背后传来一句:“姑娘褥子铺好了。”
才解了一场无声的尴尬。
孟夏红着脸走了过来,小脸红的像夏日的樱桃,能掐出水来。
温絮晚拽着孟夏的衣袖,示意她留下。
孟夏眯着眸,看了一眼世子,识趣地回复一句:“奴婢就在隔壁耳房,姑娘有事,可以随时叫奴婢。”
慕时安朝孟夏挥了挥手:“去吧!”,便将人打发了出去。
随后拉着温絮晚进了卧房,紧闭房门。
“先前将手上的人都放出去查案了,梁河与长江交汇处派人打捞船只,又派了一队送冯氏,还有一队在跟着魏氏,我手上确实没有可召回的人。
但你不用担心,我都想好了,孟宅里我们的人手虽不多,但足矣护你周全。”
温絮晚一个眼神扫射过去,原来如此。
“既是人手不够,你应该尽早同我商议,自己在那苦撑什么?”温絮晚有些生气。
慕时安从未有过的窘迫现在温絮晚面前,为免尴尬,他抽出袖中那三封密信。
“渡口撤防,一切恢复如常,我们派去沉船周边的人看见有人开始用小船频繁出入沿江两岸,想来江南梅雨季要来,他们也等着将那两船盐运走,藏盐的位置不日便可突破。”
“梅雨季?”温絮晚听见这雨,想的却不是盐船之事,而是另一件大事。
江南梅雨季引发梁河连接东西两岸的桥梁断裂,害了上百条人命。
这才不到五月,这梅雨季怎会来的这么快?
“不好,明日先同我去一趟江月桥。”
话语甫毕,无数箭矢便在瞬息之间破窗而入。
“唰唰”射向温絮晚和慕时安的位置。
“小心!”慕时安一把将温絮晚扑到地上,躲过射来的箭矢。
躲过一波箭矢,两人从地上迅速爬起,走到堂厅,互相对视了一眼。
“呵~来的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