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竞拍
“一万两?一万两?那位姑娘竟然出了一万两!”众人纷纷往温汐颜这边看去。
一万两是什么概念?
家财万贯的人才会出一万两来买一幅只能看不能吃的画,而且万隆商行只要现银,刚起拍的人已经不敢再追,纷纷暗哑了声音。
温汐颜见全场被她的一万两惊吓,半响没人出声,扬起小脸,颇为傲娇。
沈确并未向后看,而是起身又报了一个价:“一万贰仟两!”
“哇,一万两千两!”
温汐颜顿时像是被人打了脸。
她今日只带了一万两现银,沈确在帮她大姐,不行,一定不能让温絮晚得了这画。
“一万五千两!”温汐颜起身加价。
“你从哪里来这么多钱?”温景渊知道她身上只有一万两,这张口的五千两从哪里来。
“哥哥,一会结束帮我回去找娘要,娘可以出的,娘答应过我。”温汐颜说的时候有些心虚,但是为了不让温絮晚拿到画,她豁出去了!
“两万两!”沈确又答。
“喔豁!”温絮晚一脸不可思议看向沈确,小子,还挺有钱的吗?
“两万五千两!”温汐颜又起身,小脸笃定。
“你疯了吗?两万五千两,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钱?”
温景渊想着以他的俸禄和月银加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这两万五千两,遂朝温汐颜的衣袖拉了拉。
“不能再加了!”温景渊使劲拽着温汐颜。
但这女人像杀红了眼一样,全然听不见他的话,只一瞬便飙到了五万两。
温景渊呆了,一掌将温汐颜给劈晕死过去。
司仪见这边出了岔子,又将目光回到了沈确的身上:“四万五千两一次,四万五千两两次,还有人要加的吗?”
司仪顿了半晌,见四下无人再加注,举着铜锣便要敲下去。
突然
“十万两!”
一声音从东面角落里传来,清脆响亮。
众人哗然一片,纷纷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锦服的女子一脸坚毅看着台前。
身前轮椅上推着一位贵气十足的公子,那公子一身暗紫纹团簇花锦袍,戴着金丝嵌玉面具,身形消瘦,却极具威压,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这是哪家的贵公子爷?这么阔绰的手笔!”众人恨不得挖掉眼珠子看看那面具下的神颜。
不消片刻,宋卿仪直挺挺站起,朝台上的司仪扬起声。
“十万两银加一万两金!”声音娇脆欲滴,却使人脑袋一炸。
众人听后皆惊呆住了口舌,纷纷站起身朝宋卿仪看。
“十万两银加一万两金!足够买下一座城池,这女子是谁?”
突然一声暴喝从东南角处发出。
“宋卿仪,你在这捣什么乱?”
慕时辛差点没爆粗口,想要上前找宋卿仪算账。
却被慕时安一把拉住。
慕时辛转头朝慕时安怒道:“哥,我已经忍这女人很久了!你就让我过去!”
“我们回去!”慕时安喝令制止。
说完便转着自己的轮椅,往门口走。
慕时辛憋住胸腔里的怒火,无奈地朝温絮晚这边看了一眼,示意接下来就要靠她的了,极不愿的跟上了轮椅上的人。
司仪见状,眼底精光一闪,连忙敲响铜锣。
“十万两银加一万两金!一次;
十万两银加一万两金!两次;
十万两银加一万两金!三次!”
“”半天再无人回应。
“无人加注,成交!此画归这位姑娘所有!”
司仪话落,众人纷纷上前祝贺。
温絮晚往门口正离开的背影望去,只看到了两抹落寞的身影。
她听慕时辛说过,太子不足为惧,太子这些年打点各处,手上银子并不多,最怕的是宋卿仪出手,宋卿仪这两年经商,积攒下不少财富,手上的银钱足以买下三座城池。
而慕时安这两年生病,手上产业并没有好好打理,所以他定然斗不过宋卿仪的,哪怕是再往上加,宋卿仪也不可能让他,他非常清楚宋卿仪要的是什么。
可温絮晚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要捞也是捞太子的钱!
她还真怕他傻乎乎的再往上加,别坏了她的计划。
“站这别动!等我!”温絮晚朝身边的沈确一声顿喝,见他站起身的步子顿在原地,她才走向宋卿仪。
“我”沈确一脸委屈看着温絮晚迎向太子。
“宋姐姐,你知道吗?方才那一刻,你在我心里简直像神女下凡一般。”温絮晚拉过宋卿仪的手,一脸崇拜,瞬间化身迷妹一只,围绕在她身边。
随后语无伦次:“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两眼精光朝宋府仆从搬得一箱箱金子银子上扫去。
“姐姐的画一会能不能借我摸一摸?”她双手捧在下颚,白皙的小脸上满眼期待。
一股子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滑稽的表情被太子尽收眼底。
宋卿仪被她嚷嚷的烦了,轻扯着嘴角:“这画是我帮公子赎的,你要想看还是问问公子。”
宋卿仪这边交接好,万隆商行的掌柜已把装好的画奉上。
宋卿仪拿过画毫不犹豫便送到太子跟前。
“呵~~~靠女人买画,还算的上男人吗?”南宫羽不知何时从一旁过来,交叉着手臂,一副吊耳啷当的做派走到太子面前,一阵嘲讽。
这时集雅苑里的人已被太子的人给清了出去。
慕长恭盯着面前穿的跟个鸟似的男人,他一把掀开脸上的镂金面具,露出一张清冷白皙的脸,荡开脸上的笑意:“那又如何?孤随意供女人把玩的东西可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
他矜长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拿过宋卿仪递来的画,直接送到温絮晚面前,宠溺地笑着:“阿漓的彩头,孤替你寻回来了。”
将画递到温絮晚手中,又朝身边的侍卫嫌恶厉声喝道:“谁让你们把他放出来的,给孤关回去!”
两个侍卫听后,立马上前将南宫羽架起,便要将他拖出去。
“我是贵宾,可不是你们关押的囚犯,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们等着,这画我一定会自己取回来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南宫羽将架着自己的人挣扎开,随后一身寒气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集雅苑。
温絮晚拿着画,手心都在颤抖。
她是真的在颤,本还在想要如何将画从太子手上骗走,没想到太子竟这么给她了!
这么毫不犹豫给她了!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宋卿仪眼底的精光。
她花这么多钱替太子赎回的画,竟被太子这样送了别的女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可只一瞬,宋卿仪又恢复了原来矜持的模样,面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温絮晚拿到画,怎么也得感谢两声。
“殿下,殿下,你的箭伤还没好吗?要不要阿漓帮你看看。”
温絮晚一边说,一边要去扒慕长恭的衣服。
这么多天,太子中箭又中不治之毒,怎宫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不会这毒这么快就治好了吧?
她得亲眼看看才行,可千万别好这么快,就应该多戳几个窟窿,一个窟窿真的太少了。
太子被她弄的酥酥麻麻,腰上一阵发痒,他一把抓住温絮晚纤细的胳膊,笑道:“真的好了,孤真的没事!”
两人拉拉扯扯,像极了蜜罐里的糖人,甜的让人发酸。
宋卿仪见如此不懂规矩的女人竟大庭广众之下敢这样对太子,实在没忍住,呵斥了一声:“温姑娘请自重!”
温絮晚被人呵斥,停了手上的动作,委屈的两眼通红,呆愣在原地,耷拢着脑袋。
“你这是做什么?阿漓是担心孤。”太子知道宋卿仪在想什么,但今日让她如此破费,又不好立马驳了她的颜面。
他将温絮晚立直了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擦掉眼尾处使尽浑身解数挤出的两滴眼泪,极爱怜地说着:“天色很晚了,孤派人送阿漓回去。”
“嗯。”温絮晚朝他点点头。
这边温景渊早已带了温汐颜离开。
沈确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见了方才的一切,只觉一颗滚烫的心坠入布满寒冰的深渊,又空荡又刺的发疼。
十几年的感情怎会说放弃就放弃,他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取代,到头来就像个笑话!
他落寞地像只孤影,躲在角落里,被人遗忘。
一群又一群人在他眼前经过,他都没有发现。
可,在最后一拨人群里,一个女子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他,回眸朝他催促道:
“沈确,走啦!”
他抬眼便对上了女子一双布满星辰弯弯的眉眼。
才晃过神,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