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救人
白皙的小脸上顿时被金灵昭打了一个赤红的手指印。
香兰玉钗也被金灵昭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殿下的东西,你也配有。”金灵昭嗔怒道。
“我……”
温汐颜憋红了小脸,本来就窝了一天的火气,见四下没人,撸起袖子,便上前去和金灵昭撕了起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让你摔我的东西,我让你打我,我让你打我。”
温汐颜一把将金灵昭头上的御林军帽子拽掉,扯着她的头发,便看见了一支和她的一模一样的玉钗。
原来如此,太子殿下也送了她一支。
果然温絮晚没骗她,竟真的是太子送她的。
怪不得她如此嫉恶如仇。
“我让你摔我的!”
温汐颜一把拽掉金灵昭头发上的香兰玉钗,往地上狠狠一摔。
顿时玉簪子被摔的稀巴烂,她又上去踩了几脚。
“你个老女人,我让你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温汐颜踩完玉钗,又和金灵昭撕了起来。
两人谁也不放过谁,互相将头发都扯掉了一块。
齐浩听见动静,进来,才将两人拉开。
金灵昭今日干错了事,太子生她气,她便将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到温汐颜身上,没想到竟没讨到一点好处。
胳膊被抓伤,衣服也被撕烂。
温汐颜亦没好到哪去,被金灵昭抓破了脸。
若不是温景渊及时赶到,她就要被齐浩抓进东宫受惩了。
太子拖着箭伤还在追着贼人,一群人差点没将整个上京翻了底儿朝天,依然一个人也没有抓到。
太子腰上的箭伤没有得到及时处理,一直在溢血,不得已才停下来让太医帮他处理伤口。
半个时辰后,已经回去的温絮晚半路折返。
带着温景渊及探视司的人又押着一帮子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白鹤楼来。
一个侍卫兴匆匆跑到慕长恭面前汇报:“殿下,温副使已将人抓获。”
慕长恭听后,阴鸷的眸子里立马现出狂喜,不顾身上疼痛,抬了步子就跑了出来。
见皇城司押的人正是他这几日颇费心思要找的人,立马问着温景渊:“在哪儿翻出来的?”
温景渊向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才道:“南市街一个废旧多时的作坊里。”
“押过来!”慕长恭朝押着人的侍卫扬声道。
“殿下不可,殿下还受着伤,这几个小贼颇为狡猾,我和我哥追了几条街才追到,免得离殿下太近,又发起疯来伤了殿下。”
温絮晚上前阻止。
慕长恭这才看到被一群人挡住的温絮晚,忙笑问着:“是阿漓抓的?”
“是的殿下,是妹妹先发现的。”
温景渊正送着温汐颜回南平侯府,却看见温絮晚一行人正在追着一帮人。
他带着一队人跑上去一看,原来正是太子让他们私下里寻找的那帮子人,便上前和温絮晚一同将他们抓扑。
温景渊见太子脸上难得的喜色,又上前小声说了一句:“但是他们身上没有画,卑职已经搜过了。”
“无碍。”慕长恭道了一句。
青冥还没有回来,证明他定还在追着偷画的人,他对青冥十分自信,眼下这帮子人落到他手里,才是他应该高兴的。
这么多天的寻找总算要告一段落。
“殿下,这几个小贼看着像南昭的人,是不是就是殿下要抓的奸细?
这个穿的跟个花孔雀一样的,还说自己是南昭的三皇子,南昭的三皇子怎会跑到我们大盛来?
看他一脸猥琐样儿嘴里没一句实话,方才还想轻薄臣女,请殿下允许臣女把这个人杀了,解心头之气,后面的人殿下带回去再慢慢的审。”
温絮晚说完,便拎了一把剑,走到穿的跟孔雀似的男人面前,看了一眼太子。
慕长恭听了温絮晚的话,眸中阴鸷:“竟敢对阿漓无礼,孤许阿漓杀。”
那男人面对利剑却一点儿不畏缩,昂着头,高傲地看着温絮晚:“今日落到你们手里算本皇子倒霉,要杀要剐随便。”
“呵,还挺硬气!”
温絮晚正要落剑,手上的剑便被一个石子给弹飞了出去。
“不可!”轮椅上坐着的人立马赶来。
温絮晚手被震到,捂着自己的手臂,拧起眉,作疼痛状。
“慕辞!”太子见有人来截胡,暴怒一声。
不一会儿,沈确带着大理寺的人也赶了过来,后面还气喘吁吁的跟着他的三叔父大理寺少卿沈行知。
“姑娘,不可,姑娘,不可。”沈行知在后面一边奔跑,一边朝着温絮晚大叫着。
慕长恭眉头一皱,蜷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的咯吱作响。
“慕辞,沈确,坏孤好事,你们给孤等着,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便可杀了。”
温絮晚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确的三叔父,和蔼可亲,一身正气,看着颇为顺眼,怪不得皇帝喜欢他。
“沈大人!”
温絮晚正一脸笑意想上去迎接,却顿住了脚步。
不对,他截胡过她的信,在没弄清楚他是谁的人时,先不能被表象欺骗。
“沈大人,这人说他是南昭国的三皇子南宫羽,可是臣女让他拿出信物证实,他说弄丢了,这人满口谎言,还想冒充南昭皇室,其罪当诛啊!”
温絮晚为自己方才行径解释。
“不可不可。”沈确扶着沈行知过来。
沈行知连忙从袖中抽出一幅画让沈确打开。
画上的人竟然真的是花孔雀,右上角标注:南宫羽,还有南昭皇室的国印。
“此人此人正是南昭的三皇子南宫羽,万万杀不得。”
沈行知还未缓过气来,气喘吁吁地说着。
慕长恭一步上前,一脸黑沉:“沈大人,你这画从哪里来的?今日和孤说清楚。”
好不容易抓的人,本可以敌国奸细的罪名一箭射死,不枉他这几日辛苦布局。
他杀了南宫羽,帮了南昭的那位,不仅可以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酬劳,还可以见南昭皇室由此引发内乱,于他而言何乐而不为。
可,沈行知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幅画竟坏他好事。
沈行知看见太子连忙朝他行礼:
“这是圣上昨日刚给臣的,说是南昭来了密信,南宫羽出使大盛,怕路上遇歹徒截杀,才一路佯装入大盛,南昭陛下让圣上定要保南宫羽周全,所以万万杀不得啊!”
沈行知见刚才情形,若不是襄王世子及时制止,南宫羽的尸体早就躺在地上。
遂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暗自庆幸,幸亏今日白鹤楼出事,他被派到白鹤楼查案,撞见这一幕,及时制止,不然大盛可是闯了大祸了。
温絮晚一脸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原来真是南昭的三皇子啊!失敬失敬。”
连忙吩咐侍卫给南宫羽松绑。
温絮晚也急忙上前帮忙:“你说你南昭的三皇子入了大盛便可直接表明身份,鬼鬼祟祟,躲躲藏藏,不难让人起疑,你这不是误人吗?
若真把你当刺客贼人给杀了,那大盛岂不成南昭的罪人了?
眼下两国和谈之际,这不是害我吗?
三皇子殿下,方才小女没搞清状况,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南宫羽身上的绳子被解开,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慕长恭,轻笑一声:“表明身份有用吗?”
想杀他的人怎样都会杀,若不是得好心人相助,让他和他的人及时逃脱,他眼下早就死僵了。
在没遇到温絮晚之前,他可不敢表明身份。
南宫羽被大理寺的人护送走,走时不忘朝温絮晚勾了一下眉,眉眼间似再说:“多谢啦,小美人儿。”
温絮晚站在原地,眼底现出一股隐匿的笑意。
遂连忙跑到太子身边,担心问着:“殿下,您的伤还在流血,快回东宫。”
慕长恭这才发现包扎的伤口根本没用,鲜血从他的腰部流出,浸染了一大片衣襟,看着衣服上的血,他才觉头上一昏,差点没站稳步子。
今日要抓的人倒抓住了,可是没杀成,画丢了没找到,自己伤成这样,总感觉哪哪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温絮晚扶着太子上了回宫的马车,回眸朝轮椅上的人会心一笑,也跟进了马车。
此事要从何说起呢,当然从温絮晚听到太子在抓南昭国的奸细说起。
直到昨日,温絮晚才比太子的人早一步找到南宫羽。
南宫羽喜欢孔雀,她这几日和慕时辛派人翻遍了大盛各个斗兽场,花鸟场。
天不负苦心人。
在一众人海里,温絮晚找到了一个穿的跟鸟儿一样的矜贵公子,拍了拍他的肩,朝他一笑。
“嗨,公子,孔雀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