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纳妾
除了清风院,夜晚的侯府还算一片平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温絮晚走在院子里吹着夜里的冷风,想使自己一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
走着走着她便来到了芷芳斋。
见温景渊一人坐在院儿房顶上遥望着某处,喝着闷酒。
她让人搬来扶梯,自己跌跌撞撞又害怕摔下去一样慢慢往上爬,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脚底下,作出一副恐高的模样。
温景渊回过酒劲儿,见温絮晚既怂又呆萌可爱的模样,遂放下手中酒壶,踮着脚尖飞了过来,将温絮晚抱了上去。
温絮晚瞧了瞧这漆黑一片的夜空,无半点星光,临至夜半,房顶上的风比地上的更凉。
她连忙拉紧外衫,身上还是被冷风贯穿,不禁“吱”了一声。
朝温景渊眨了眨猫儿眼。
“大哥,这黑灯瞎火的有何好看的?”
“心里烦闷,就想上来吹吹风。”
温景渊拿着酒壶,又是往嘴里囫囵一灌,壶中溢出的酒水从他嘴角滴落,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
香甜的酒气勾起了温絮晚肚子里的馋虫,她没忍住,也抿了抿干唇,咽了一口唾沫。
许是动作被温景渊发现,温景渊左手往旁边掏了一壶新的,扔到温絮晚手中,满脸宠溺地对她说道:
“今日父亲看不见,哥哥允许你喝。”
温絮晚朝他兴奋一笑,遂开启酒壶,也喝了起来。
待酒意正浓,她朝温景渊所看的方向问道:“那里有什么?”
遂打趣:“哥哥的心上人?”
温景渊红着脸,满身酒气,醉意浓浓:
“我今日去找了慕时辛,我想带她离开,不想让她嫁去南诏,有史以来,但凡和亲的女儿,哪一个有个好结果。
大长公主就是个例子,在敌国遭尽屈辱,若不是圣上不忍,将她接回,她还哪有命活?
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听温景渊说完,温絮晚才恍然大悟。
这些年温景渊守身如玉原是为了慕时辛啊!
不管王楚雁往他院儿里塞多少个漂亮丫鬟都不顶用,时间一久,便有风言风语传来:大公子是不是不行?
可前世的温景渊是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那个人会不会也提前到来呢?
温絮晚睁大了杏眼,往漆黑的夜里环视了一圈,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话说温景渊与慕时辛这样相熟,那明日她便可让温景渊带她去见一趟慕时辛。
要去将刊印的这份李太医手书亲手送到慕时辛手上,告诉她长公主和她都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太子的自导自演。
那日虽让沈确将原件送给了沈行知,为保险起见,她留了一份刊印副本。
她就不信了,这样还破不了这局。
温絮晚将酒壶高举,振奋道:“哥,我支持你!到时你带郡主跑,妹妹来替你们打掩护。”
正当温絮晚暗自欣喜时,温景渊突然道:
“郡主把我给拒了,还让我不要再去打扰,我和她日后形同陌路,当初是她先来撩拨我的。”
温景渊带着满腔愤怒捂着胸口:“偷走了我的心,现在又要将它捏碎,这种痛妹妹可懂呢?”
温絮晚前世感情一团糟,她哪里懂这种痛。
不知如何劝慰他,只能干举着酒壶:“哥哥不要太过伤感,一切都是天命!相信哥哥一定会遇到命定中人。”
“命定中人?”温景渊朝她无奈的笑了笑。
翌日晨时,赵姨娘的晚香斋可真是热闹。
王楚雁不知因何事直接骂到她院外。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暗指姨娘赵汝儿),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卑贱的东西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暗指赵汝儿的远方侄女赵玥儿)。”
温絮晚听到外面热闹非凡的吵闹声,赶紧寻来落竹问着。
“昨夜,姨娘的这位远房侄女可真是好手段,爬了大公子的床,早上被伺候大公子洗漱的丫鬟看到,而且还是个处,大公子要纳她为妾,大夫人死活不同意,便直接骂到了姨娘院里。”
“姨娘那远房侄女是不是叫赵玥儿?”温絮晚眉飞色舞。
“对,就是叫这名字,姑娘也认识?她才没来投奔两日。”落竹说着,面上显出不屑之色,又对这个赵玥儿有几分钦佩。
赵玥儿温絮晚知道,并不是真正的赵玥儿,而是凌霜宫的人。
是大长公主安排到侯府盗取边境布防图的线人。
凌霜宫是大长公主一手组建的暗门。
侯府十万将士常年戍边西境,当年大长公主挟西夏谋反,西夏军得到边境布防图后势如破竹冲入大盛西境境内,烧杀抢虐。
南平侯府被安了个通敌叛国之名,逼的温德骞不得不投靠大长公主,最后谋反失败,被太子诛杀。
“大长公主也开始动手了。”
温絮晚从箱子里拿出那柄袖珍弩,将弩盒里的暗器口来回擦拭一番,眸色凝重,似乎即将面临一场大仗。
她将擦好的弩放回原处,对身后忙碌收拾屋子的落竹说道:“随我去趟芷芳斋看看温景渊。”
落竹听后惊诧,姑娘今日叫大公子竟不是哥哥。
温絮晚还未出门,孟夏从外面回来,手上拿了一个大的包裹,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姑娘,你要的东西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