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一急,胸口再次剧烈疼痛起来,吐出一口血后,她便晕了过去。
她那失去血色的勉强笑容狠狠的揪住了非离的心,抱着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向来清晰的脑子乱成一团,不敢太用力抱她,怕加重她的伤势;却又忍不住揽紧她,以感觉她的存在,怕她,怕她就此在他怀里……
于是,众人瞪着眼睛只看得到一道紫色的身影,以他们生平无法预料也无法估计的速度超另一个同样紫色的娇小身影飞去。
徐涵铮的桃花眼变的猩红,他冲上去朝被侍卫架起的尹书文狠狠的揍了一拳,暴喝道:“小落落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更加愤恨。想当初小落落千里迢迢的去玄丈山寻你,知道你的被送到风魔洞的消息伤心了好久,你就是这样回报小落落的?混账小子,看本公子今天不揍瘪你……”
书文?黎墨、江子丞、徐涵铮三人微微楞,记忆力超好的他们脑子里马上搜索出此人的来历。书文,尹书文,就是让师清落念念不忘的弟弟,尹书文。
“澜沐,”非离唤了一句,澜沐上前,看着非离的眼睛,了然,抱拳道:“属下这就去。”
“主子,将小姐放下吧,”澜沐的声音响起,清秀的脸上是不掩饰的担忧,“您这样抱着小姐,会让小姐吐血更多。”
但是,此时,众人眼中神人的非离丞相,那双淡漠的让人无法靠近的墨玉眼眸中出现了如同常人一般的紧张、焦虑、担忧、隐恨的神情。他看着怀里轻咳出血的人儿,努力的稳住微微颤抖的双手。
“来人,抓住他。”他转头冷冷的吩咐,顿了下,挤出四个寒彻刺骨的字,“千、刀、万、剐!”
徐涵铮第一次发现他喜欢的红色是如此的难看,他死死的握着拳头,努力的掩去眼中的泪。
“清落……”非离深吸一口气,一贯冷静自持的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事,非离……”师清落轻咳了几下,努力对非离露出一个笑容,却只觉五脏六腑好似要裂开了一般,口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
被痛意袭击的迷迷糊糊的师清落经非离的运功感觉好些了,却听到黎墨的话,吃力的睁开眼,虚弱的道:“不……不要……,他……他是书文……”
这就是传说中的非离丞相!
被师清落挣开的非离看那两道掌风如闪电般的冲向师清落,原本淡漠的墨玉眼眸一变,不及多想,凝聚全身的力量朝师清落跃起。
江子丞与黎墨比他好不了多少,江子丞伸出手去想为她把脉,手却是抖的厉害,嘴里喃喃的道:“我竟然……我竟然伤了你……我……我竟然伤了你……”
一会儿,耳边响起了几道声音。
几道身影冲到了师清落的面前,徐涵铮看着半依在非离怀里的师清落,那平日如花朵般鲜嫩的小脸此时却一片煞白,素日嫣红的嘴唇边挂着几丝鲜血,白的刺眼,红的刺心。
对于身上落下来的拳头尹书文全然无视,他只是痴痴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师清落,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师姐姐,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想杀了他,我只是想杀了他啊……”深情的目光落到非离的身上时又变得狠绝起来。
居高临下,无法高攀!
师清落凭本能跑出,一时没考虑到徐涵铮与江子丞出手速度,两道夹着强大念力的掌风袭出,加之她毫无念力,她只感觉面上被逐渐袭近的掌风击的生疼。
澜沐这么一提醒,让沉浸在心痛害怕中不断收紧手的非离如梦初醒,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力道过重,让师清落再次吐出血来。顿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尖都痛了起来。以生平最温柔的动作将师清落小心翼翼的放在澜沐脱下平铺在地上的外衣上。绕是动作再轻柔,这么一移动还是让师清落再次吐出血来。非离伸手小心的擦去师清落嘴边的鲜血,勉强镇定下来,运功为她疗伤。
“轰——”的一声响,众人感觉一阵耳鸣,不由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却只觉身上被什么东西砸中,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睁开眼,却是再次瞪眼,只见原本那道娇小的紫色身影已经不见,她刚刚所在的地方炸开,尘土四溅,砸在他们身上生疼。还不及拂去面上身上的尘土,刚才那道紫色的身影抱着同样紫色的身影从漫天的灰尘中飞出,衣袂飘飘,如水的紫衣上丝毫未被尘土沾染,而漫天的灰尘此时在众人眼里,竟然如同那仙境的烟雾一般,温柔的缠绵在他们的四周,与四周狼狈的众人形成了另一个天地。
一直沉痛看着师清落的黎墨听到非离的话,并顺着非离的目光看去,琥珀般美丽的眸子霎时变得狠厉起来。
“小师妹——”
灰头土脸的众人以万般敬仰的神情望着那个神人般的男子,事后,街头巷尾传出如此有关非离丞相的传言:“非离丞相之念力,非常人能想,出手必是地动山摇,天地为之变色,真正乃神人也!”
“不是你们。”非离抬起如墨的眼,那双素来淡漠的眼此时如同两道利剑一般直直的朝不远处正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那道灰色身影射去。
方才,为了救出师清落,他一边使出念力飞过去,一边运力化解江子丞与徐涵铮二人掌风,却不料那原本被澜沐击中心口的蒙面人突然之间出手,而在他怀里的师清落一个转身,为他挡住了突然而来的念力。可想,毫无念力、一贯柔弱的师清落如何承受得住那蒙面人的突袭?
“小落落——”
师清落见澜沐朝尹书文的方向走去,一急,虚弱的抓住非离的袖子:“不……不要,非离……”
如同神人一般的非离丞相!
非离这一运功,师清落感觉背后有股暖流慢慢袭来,五脏六腑好似被双温柔的手抚摸的一般,没有刚才那般疼痛难忍了。但是仍然使不上力,只得靠在非离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