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忆往昔爱与彷徨（终结篇四）

    “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我王若南，和你张娟，再不是姐妹！”娟姐估计是真触及了若南妹子的底线，才让原本柔弱的她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我不是说那些——”好在两个妹纸没有那么针锋相对了，说不定一番沟通之后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若南妹纸说话间已经停止了哭泣，或许再软弱的女人，一旦披上母性的光辉，也会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三五分钟后，安娜已经开车出了小区，一刻钟后小车已经冲上了高速。相比之前的无精打采，进入驾驶员角色的安娜变得专注起来，倒是我之前多虑了，怕她一不小心开进沟里。

    “开了呀，怎么了？”安娜答话的时候，依旧是有气无力。

    “娟子，你说谁又没有过去呢，你不是也——我是交往过挺多男生，但我王若南，从来没有脚踏两只船过——”此情此景，我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有多么不合适，就连悦悦小美女也从昏睡的状态转醒，开始竖起耳朵倾听。

    “教授和师母都是海龟的留学生，受到过西方潮流文化的影响，比如‘丁克’之类，没有及时要孩子，但其实他们骨子里还是受到传统思想的影响，师母怕以后后悔，就做了一个那时间我从未听说过的手术——冷冻卵子。”

    “悦悦，怎么你也在啊，娟姐呢？接了电话就不见人了，说是来若南这，我一个人坐不住，就过来看看。”安娜一边和开门的悦悦小美女搭话，一边换了拖鞋，然后才注意到客厅里的我们三个表情怪异的人。

    “你是说王教授和孩子的事吧——”若南妹纸苦笑了一声，“一个女学生，贪图享乐，为了名利，不惜牺牲肉体，和学院的教授乱搞，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是别人的评价，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对吧？”

    “我是给教授生了孩子，这是事实，我也很爱那个孩子——这只是青春的一场意外，我其实把这段经历当做上天的馈赠，这是我和孩子天大的缘分，即便这种缘分跟母子之情有些分别。”若南妹纸讲到了故事的高潮，我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其实你别的也挺好，不然也成不了朋友——”没有料到的是娟姐竟然能夸若南妹纸，当然紧接着是话锋一转，“不过你对待私人问题的一些做法，我不是很认同，以前是，你是知道的，现在也是，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变化。”

    从上车开始，没有一个人讲话，悦悦妹纸甚至已经昏昏欲睡了，我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两旁的妹纸，倒是一个比一个精神，看样子各自有自己的心事。

    “那个什么手术我其实并不怎么懂，只是知道如果有一个母体，可以通过人工受孕的方式培育出新生儿。”

    “师母是一个天生热爱自由的人，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去登国外的一座什么山，本来教授是要陪她一起的，不料学校有紧急任务，没想到师母会出意外——很多事情真的很狗血，就像是肥皂剧一样，但这就是生活。”

    “和教授相处的时光，想想就像家一样温暖，因为有身份的限制，那种状态很复杂，我表达能力有限，没办法去形容，这的我讲不好那种感受——有亲情版的疼爱？朋友般的真挚？爱情般的心动？这些词语出现在这种关系似乎都变了味道吧。”

    “后来事情闹大之后，辅导员还找过我，向我道歉，说没想到教授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淫棍。我听了教授的话，并没有反驳什么，就像教授说的，不违本心就好，至于别人的眼光，不是你能左右的。”

    “唉，我只能说你太年轻，太傻了，竟然——算了。”回忆起往事，娟姐也变得感伤起来。

    “后来开始闹传闻，我提出要避嫌，怕影响了教授的声誉，不过教授很坦然，说清者自清，传言自会不攻自破——没有想到事情越来越严重，知道我给他生了孩子。”

    “接触的时候，总会隐隐约约感觉教授偶尔会有些消沉，大概是因为师母吧。教授也想过师母在这个世界上留存的生命的种子，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是我费了好大功夫说服他，虽然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对与错。”

    王若南讲到这里，其实后面的故事已经明了了，我偷瞄了一旁娟姐的表情，见到并没有太多明显的波动，真正是波澜不惊。

    座位的安排很是奇葩，等我和若南妹纸下楼的时候，已经不见悦悦小美女和娟姐，倒是安娜在车外招呼我们，走到近前发现悦悦妹纸坐了副驾驶，娟姐却坐在后座上，我只好硬着头皮首先上车，夹在了她和若南妹纸中间。

    娟姐做事的风格一向是雷厉风行，事情决定之后马上就要行动，喊上安娜就要下楼，悦悦小美女马上跟了上去。我纠结了一下，上去查问了若南妹纸的情况，然后也结伴出了房门。

    “我们都没见过师母，教授开始也只是说师母去了很远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师母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气氛陷入异常尴尬的境地时，房门被人敲响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都松了口气，终于有了掩饰的理由。悦悦妹纸搞出了蛮大的动静，高叫着“等一下”，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匀速飞驰，路两边的景色飞快地倒退，就像是掉进了时光隧道。往往这个时候眼见着一闪即逝的景色，思绪总会活跃起来，适合思考一些淡疼的命题。

    “哥，好巧啊，你也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安娜估计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怪异，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我也要去，我也想彤姐姐了。”附和的是悦悦小美女。

    “你知道，彤彤家里人生病了，我想着咱们过去看一下，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我是有点担心的。”不得不说，张娟的这个提议也是情理之中。

    “那之后教授才讲了他和师母的往事，是我们这个年代不同的浪漫，让人很羡慕。”

    “我也去。”突然开口的是若南妹子，我和悦悦小美女不约而同地看向娟姐，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发表意见，看样子竟然默许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安娜妹纸，看起来气色仍旧有些不佳，显然付小诺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只是我这个做“哥”的，也没有尽到开导的义务。

    故事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倾向于娟姐的评价，至少是欠缺考虑。

    其实我有猜想到娟姐这样安排的意图，探视沈雅彤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层目的恐怕是要摊开说我、王若南以及沈雅彤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王若南，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娟姐。

    反观娟姐，没有再“乘胜追击”，但依旧是面不更色，仔细观察眼神可以发现有异样，只是以娟姐的个性和那时的处境，是绝不可能示弱的，更不用说道歉之类。

    “你就是傻——”这是张娟第一次插话，若南妹纸只是笑了笑。

    “你只知其一，这些事情除了彤彤，我没跟别的人提起过——”挺若南妹纸的话的意思是有故事要讲，我小心挪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稍微换了一下姿势，其实对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比较好奇的，毕竟从名义上来说，王若南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看行，彤姐不在，娟姐就是老大，反正我听你的。”张娟的提议马上得到了安娜的赞同。

    若南妹纸估计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这才提出要一同前往，当然不见得是要把局面搅浑。娟姐之所以没有反对若南妹纸同去，大概是因为若南妹纸已经是主要当事人之一。

    “安娜，你是开车过来的吧？”首先开口的是娟姐，不清楚莫名其妙地问这个是要搞什么鬼。

    意料之外的是娟姐会主动提到我，就听见对方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痞子涵，还有你。”不过娟姐这样的安排正合我意，这之前我还谋划着要去看看“芸姐”，至于这个时候见面会不会尴尬之类，相比起来倒是次要的。

    “没有。我也没理由恨你呀。”若南妹纸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窗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张娟，同样是闺蜜，为什么你会偏向彤彤——我当然知道，她比我优秀很多倍。”

    “教授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这在学院是有目共睹的，最主要的是很有涵养，待人亲和，心地也很善良——后来有人说他人面兽心，那都是诋毁，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害的。”

    “开始只是知道教授的课很吸引人，真正有深入的了解是因为教授平时比较忙，师母也不在身边，需要人帮他料理家务，后来知道其实是教授了解到我的家庭状况，又怕伤了我的自尊，这才请辅导员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