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不知羞的穷光蛋
哆嗦了一下，然后我就醒了。
听到沈雅彤喊了“姐”，我一下子就释然了，依稀记得沈雅彤是独生子女，料想一定是堂姐或者表姐之类，跟“丈母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丈母娘是“终极boss”，那堂姐或者表姐顶多算是“强化怪”，要好对付得多。
“芸姐，让你受委屈了，条件是差了一些，不过你放心，马上就会有所改观，我们已经看好了一处三居室，等月底就把这里的房子给退了，搬进大房子里住。”
我不断臆想此类的问题，却不可能得出什么答案，所幸便不再浪费时间，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正道，起码能换来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眼下之际放轻松，随机应变才是上策。
梦境是吃饭，沈雅彤母女在我的对面端坐着，沈母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强大的气场让我汗毛直立，冷汗阵阵。
芸姐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冷清，环顾一下四周，突然提议要整理房间，并以此来打发时间。
好在接下来沈雅彤自己把话题转向了别处，说道：“汪子涵，你老实交代！刚才睡梦里，你要用你全部的生命来做什么啊？”
沈雅彤瞪了我一眼，说：“钱包在床头上。记住，要记账的，月底清算！”
沈母的话让我瞬间哑然，就好像喝了一口冰牙的凉水，而且呛到了肺管里，原本对她的尊重大打折扣。我昂起头看过去，沈母那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只看到一张放大了的嘴在动：“不要跟我说，你有多爱我的女儿。”
“别啊！”听了沈雅彤的话，我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才发现还光着上身，连忙把毯子往上面拉了拉，遮住不十分明显的胸肌。
婶？娘？阿姨？难不成第一次见面就要喊“妈”吗？
总的来说，和芸姐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感觉真像是一个姐姐，没有预想中的代沟和隔阂。
正踌躇该怎样称呼的时候，沈雅彤缓解了我的尴尬，很随意地说道：“随便坐吧——芸姐，这个是，汪子涵。”
作为好朋友，沈雅彤不愿意讲，我是不会多嘴的。揭人伤疤是不明智的，揭朋友伤疤更是犯贱。沈雅彤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性情如何？是否好相处？有没有怪癖？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从未遇见过这样棘手的事情。
沈雅彤的母亲轻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的是：房子、车子和票子！”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我打起精神，傻呵呵地一笑，开口请沈母先动筷子，不料马屁拍在了驴蹄上，对方仍旧冷冷地不发一言。
这期间难免要探讨一些话题，最初的时候都是些家短里长，然后是风情民俗，奇闻怪事，甚至于到了最后成了人生和理想。
十多分钟之后，从油条铺赶回来，才一进门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女性，身高和沈雅彤很相似，气质微凉，但比较优雅。随着对方缓缓转过身，我发现了一个沈雅彤的“大龄版”，难道是丈母娘这么快就驾到了？
其实我知道沈雅彤是故作镇定，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基于沈雅彤有意躲避我直视的眼神。
“对于你这个提议，组织上认为有一定的可行性，原则上是批准的！”我乐得和沈雅彤耍一耍贫嘴，缓和一下表面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气氛，“但组织上最近经费有些超支，只能口头上给予支持。”
睁眼的时候，发现面前是一个标准的美女轮廓，随着眼睛适应了光亮，那轮廓逐渐清晰，正是沈雅彤在弯腰低着头，像研究怪物一样地盯着我看。
当然让我犹豫不决的根本，还是开销的问题，因为小说签约的网站结算稿费的时间还没有到，我几乎是身无分文，而此时的沈雅彤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作安排，也不提出任何建设性的建议，只是很安静地抠着她的小手机。
三子？三个孩子？这玩笑大了，我马上大摇我头，辩解道：“伯母，可能你掌握的信息不太准确，我还没结过婚呢，怎么会有三个孩子呢？绝对没有的事！我对天发誓。”
其实我能猜想到，芸姐肯定是带着“使命”来的。
依稀记得这样一个忐忑的夜晚，我做了一个十分压抑的梦，是和沈雅彤的母亲有关的。
“够了！”沈雅彤的母亲嘶吼起来，猛地站起身，紧接着一个巴掌迅猛地扇在了我的脸上。“你这是耍流氓，你个穷光蛋！”
我和沈雅彤是异性的好朋友，我们彼此无所不知，我甚至可能知道沈雅彤家亲戚什么时候来串门，要住多久，惟独对关于她父母的信息所知甚少，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由外婆扶养长大。
沈雅彤大概觉得我是不可能告诉她的，说着“再不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之类的话离开了。
“汪子涵，早餐我想吃豆浆、油条！”沈雅彤刷牙的时候说话含糊不清。
对于沈雅彤这样不按寻常套路出牌的姑娘，我真就相信她下一刻就敢当着我的面，给紧绷的身体松绑，以自证她“和脸、手、脚没有区别”的论断。
平心而论，芸姐做家务的水平还是很一般的，这跟我亲爱的老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顶多算是跟我旗鼓相当，最多是略胜那么一小点。我们像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一样胡乱捣鼓，还像模像样地切磋技艺，交流经验，不胜欢乐。
“走什么光？不就是两个身体的凸起吗？有什么好神秘的，又不是见不得人，跟脸啊、手啊、脚啊，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想看，我完全可以满足你。”
良久，沈母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彤彤，你确定要跟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用全部的生命？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做贡献啊！”
这哪是什么娱乐项目，我马上表示反对，主要是太不合待客之道了。但芸姐执意如此，并且已经开始挽起袖子下手了，而沈雅彤还是不发一言，我也就没办法坚持反对了。
“沈雅彤，你穿着这么简约，还做出这么不检点的姿势，也不怕走了光。”在我的言辞声讨下，沈雅彤总算站直了身子。
不得不夸奖沈雅彤的默契，我径直来到彤姐的卧室取了所需，便出了门，遵照指示一路向北。
知道危险警报降级，我也就放轻松起来，很随意地把豆浆油条放在餐桌上，便和沈雅彤的姐姐搭起了话。
因为缺少电视机之类的娱乐工具，而且出租屋的面积又十分有限，吃完早饭之后就难免显得无聊。于是我开始在心里筛选洛水市的各个玩点，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处和别的城市一样，没有丝毫创意的公园和游乐场。
见沈雅彤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沈母又转向我：“汪子涵，是吧？你有‘三子’吗？”
当我因为满腹心事而睡眠不足，一脸憔悴地走出“卧室”的时候，却见到沈雅彤满面春光，精神焕发，表面上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未来的时间里也不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面对，没有一点烦心的意思，这让我很鄙视。
我注意到沈雅彤在我叫出“芸姐”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犹豫着没有开口。
“切，不说拉倒，谁稀罕！”
聊了两句之后，发现沈雅彤的姐姐还是很随和的，待人也很亲切。起初谈话的主题无非是路上顺不顺利，接着问候身体健康，最后无聊到谈论天气。
“我用我全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