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会不会后悔
傅砚初敛眸,几乎一瞬恢复原样,朝她伸手。
沈听月已经习惯了,把手递了过去,热度从掌心一点点导入,是让人安心留恋的暖意。
“没事,刚刚和恒越那边交接完工作,农历新年之前,白天我可能会多出很多空闲时间。”
沈听月轻拍他的肩,笑容明媚,“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赚钱养你。”
傅砚初视线落在她弯起的眼睫上,喉结滚动,“傅太太,养我的要求很高的。”
她像是哄小朋友,顺着话不知天高地厚地问,“是需要很多钱吗?”
傅砚初低笑了声,“不是。”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侧脸,轻轻捏了捏,“需要很多的爱。”
沈听月还是觉得他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趁着云曦和司珩在木架那边盘点爷爷奶奶的宝贝们,乖乖地凑到他耳边,“你知道新年那晚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岁岁年年,平安顺意?”
这是她在朋友圈发的文案。
沈听月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就连在朋友圈许愿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平凡,好像过多的奢求就是一种贪婪,会收回她身边所有的幸运。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
她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语气软糯地继续,“第二个是,新的一年,再多爱你一点。”
“你看,神明是不是很灵验?”沈听月嘴角漾起浅弧,“恭喜你哦,所愿皆所得。”
最后作为回报,傅砚初答应在放假前每天亲自给她送饭,担起投喂她的重责。
于是mobius ring的员工开始频繁看见,那位几乎只出现在屏幕上的人,中午提着家用的便当袋敲沈总的门,傍晚亲自来接人下班,完全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偶尔傅砚初也会陪她加班,和从前她在恒越总经办陪他一样,只是顺序换了过来。
这种感觉很新鲜,但又有些烦恼。
她发现只要回到家里,接近睡前时,他每晚都会很忙,经常倒时差开会,虽然之前也有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没这么频繁。
更主要的是——她终于把亲戚送走了,傅砚初却迟迟没越界,好像前段时间那个巴不得要把她拆骨入腹的人只是一瞬幻觉。
但又是不同的,他就算再忙,也会在睡前过来给她晚安吻,亲的悱恻缠绵。
沈听月很苦恼。
这种苦恼只憋了一晚,她忍不住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搜索词。
结果……
结果实在是太不妙了!
铺天盖地的各种广告看的她忍不住捂脸。
沈听月总算明白了一句话,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因为经历过,虽然……嗯,虽然只是那样,但那天她手都酸了,他也没放过她。
另辟蹊径,她又打开人工ai开始闲聊,升级版后的语言模型明显智能许多。
沈听月像是拨开迷雾,找到了一点正确答案。
“因为压力和焦虑,你们之间可能存在未解决的矛盾或误解,这些问题会影响他对亲密行为的渴望。”
她不自觉低喃地念出这行字。
傅砚初也会焦虑吗?
在她眼中,他似乎一直无所不能。
……
晚上沐浴完,傅砚初亲了亲她,照例准备去书房,还没起身便被人勾住脖子。
沈听月声音染了几分委屈,“你这几天是不是在躲我?”
他锋利的喉结滚动,溢出浓浓的干涩,“没有。”
“阿砚,我想听实话,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愿意……”
男人墨色的瞳仁忽然翻涌起她看不懂的浓雾,半晌才哑声开口,“月月,会不会后悔?”
茫然过后,她忽然有些回过味来,他在问她会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
感情当中,爱的多的那个人,好像总是格外患得患失,情绪是人与生俱来的感知,哪怕是很厉害的人也不能免俗。
沈听月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像一触即燃的干柴,不用怎么刻意点火,在高温的催化下就能瞬间扬起冲天的焰苗。
傅砚初对她的克制力如他所说,不为负就不错了。
她几乎不用怎么主动,他的行动和回答已经是昭然若揭的答案。
房间只留下一盏浅黄暖调的壁灯,刚想跟他说自己买了那天商场广告屏的那个牌子,但是在浴室,边柜的抽屉已经被人拉开,很快传来塑料被撕的声音。
沈听月眼尾染上一抹潮红,颤着声问,“什……什么时候准备的?”
傅砚初的声音和呼吸一同渡入耳畔,“你偷亲我的第二天。”
无边黑夜做衬,他再度覆了上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傅砚初哑声道:“宝宝,等等我。”
“嗯?”沈听月鼻尖溢出哭音。
“等我一起到。”
……
前两天的插曲转瞬带过,他的转变从最开始的克制小心,到美名其曰开了新课,应该多加练习。
直接导致沈听月有些睡眠不足。
周六在家,作息全乱,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周日又精神好的像是能立刻跑五公里。
想起云曦之前送了她一个情侣之间要做的100件小事打卡挂历,沈听月随手撕了一张,发现竟然是一起牵手去压马路。
江宁的冬天虽然不至于冷的彻骨,但温度依然不高。
穿着大衣,围着围巾,戴好口罩和帽子,几乎是满大街的避风标配。
沈听月不是特别爱动弹的人,但是在家躺着似乎比去外面散步更辛苦。
思索片刻,果断拉着傅砚初出门。
他们并没有选择热闹繁华的cbd,而是来到了老城区这边,一路上烟火气浓郁,还有江宁的特色小吃和一些复古建筑。
走到一座教堂附近,刚好有人在举办婚礼,周围看的人不多,似是习以为常,沈听月却觉得很新奇。
上流圈层大多都是商业联姻,见多了酒店中豪华奢靡的排场,这种简简单单的氛围似乎更能打动人。
在确认可以观礼后,他们一同进了教堂,坐在了实木的长椅上。
当圣咏响起时,新娘穿着鱼尾的缎面婚纱,被父亲牵着缓缓走来。
也许是氛围使然,也许是想到自己,沈听月靠在傅砚初身上,眼眶红了一瞬。